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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離,去哪兒。”明明是疑問句,卻是以陳述的語氣說出來,令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陵離抓住蘇景陽的手緊了緊,才道:“我跟景陽說幾句話?!?/br>明湛站起身回過頭來了,他一身墨藍色錦衣,矜貴不凡,漆黑如夜的眸子瞥了蘇景陽一眼,又情緒不明的看向陵離,“阿離有什么話,不能當著我的面說?”陵離神情怔忪,然后搖頭,低聲道:“沒有。”明湛笑了笑,“那就好?!?/br>“……”蘇景陽在旁看得憋屈的慌,這人掌控欲真是太可怕了,難不成他是想阿離以后在他身邊寸步不離,什么隱私都沒有嗎??!可是阿離明顯不愿意啊!蘇景陽提氣正欲爭辯幾句,陵離卻暗暗在他手心掐了一把,示意他別再說話。蘇景陽一口氣只得生生咽回去,他轉(zhuǎn)頭看到陵離緊蹙的眉心,心里郁悶的很。蘇景陽記得當時陵離說過他跟阿軒的親生父親是因為要給劉玥還賭債才認識的,后來有什么誤會就分開了。到底是什么誤會,陵離沒有說過。如今看來,這位公子對阿離并不簡單。蘇景陽跟陵離呆了一會兒,全是在明湛的眼皮子底下,周圍全是守衛(wèi),說話都得小心翼翼的,什么都沒能問成。他心里還有一個巨大的困惑,那就是這位貴公子的身份到底是……蘇景陽回去之后,憋了半天,下意識想去找容辭解惑,容辭跟那人是認識的,他肯定知道。可自己都讓他走了,再主動跑去找他好像有點奇怪……蘇景陽只得將滿肚子的疑問都吃進了肚子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想知道了,忍了幾天,蘇景陽覺得肚子都憋的生疼生疼的。容辭見他成天臉都要皺成一團了,以為他哪兒不舒服,好不容易攔住成天東躲西避的他詢問,蘇景陽就說沒事,然后推開他就跑得沒影了。蘇景陽躲著容辭在宅子里東游西逛虛度了幾日,這天一早他起床來,心里沒由來的就是一陣無邊無際的空茫,他也摸不著頭腦,跑去找陵離說了幾句話,沒再去瞎晃,而是回到自己房間里了。蘇景陽在凳子上坐了會兒,卻總感覺凳子上有釘子似的戳著,他又站起來在屋子里來回走了好幾圈,可縈繞在心頭那種奇怪的感覺還是消散不去。最后他索性跑去找人拿了一塊抹布開始……滿屋子的搞衛(wèi)生。擦完桌子擦椅子,擦完床架擦屏風(fēng),如果不是地上鋪地毯了,他恐怕連地都要擦上一擦。忙活了大半天,實在沒東西讓他擦了,他累得氣喘吁吁,將抹布一丟,盤腿坐在地上,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自言自語,“我是不是腦子燒出問題來了?我是誰,我在哪,我到底在干什么……”這種不對勁的感覺一直持續(xù)到晚上,他晚飯都沒吃,爬到床上躺下,閉上眼睛就睡。可能是因為這天體力消耗的太多,他挨著枕頭不多久就睡著了。直到后半夜……蘇景陽如同被什么在腦袋里狠狠掄了一錘子,他猛然驚醒,詐尸般直挺挺就從床上坐起來了,然后一陣徹骨的涼意從頭灌到腳。今天,是五日之期。他睡著了,他沒有入夢,也沒有那個男人。蘇景陽腦袋嗡鳴不止,他發(fā)瘋似的掀開被子,幾乎是連摔帶爬的撲到了燭火還沒熄滅的桌邊,攤開自己顫個不停的手。——手心里的紅痣,顏色赫然變深了。蘇景陽的表情一瞬間就像死了千萬次,他滿目驚恐踉蹌著步子后退了幾步,身體陡然脫力,重重的跌坐在了地上。第39章蘇景陽整個大腦仿佛都被徹底挖空了,不知道冷也不知道困,跌坐到地上之后,就保持這個姿勢,兩眼發(fā)直的一動不動的坐到了天亮。上午容辭來敲門,他就跟丟了魂似的,只當做沒聽到。容辭這幾日吃他閉門羹已經(jīng)習(xí)慣,也不覺有什么異常,又在門外說了幾句帶他出去騎馬沒得到回應(yīng)之后,就轉(zhuǎn)身暫時離開了。可容辭就住在他旁邊的房間,注意了許久,發(fā)現(xiàn)隔壁都沒有一點的動靜,這可不符合蘇景陽瞎鬧騰的作風(fēng),每天這個時候他不是已經(jīng)去找陵離了,就是滿院子逛著玩去了,就算沒事也會閑不住出房門晃蕩兩圈。容辭終于察覺出些許不對來,他再次去敲蘇景陽的房門。“蘇景陽,開門!”容辭確定蘇景陽一定在里面,可是任憑他怎么用力的敲門叫蘇景陽的名字,都不被理睬。容辭沒再多費時間,最后是直接踹門而入,一進去就看到蘇景陽僅僅穿著單衣,披頭散發(fā)坐在地上,目光呆滯,唇色泛白,動也不動,好像僵成了一座石雕。容辭見他竟然是這樣一幅鬼樣子,氣息微亂,大步上前,蹲下身來,先用手摸了摸他身上,冰涼冰涼的,一點溫度都沒有,顯然這樣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容辭眉尖狠狠抽動兩下,心頭翻起怒意,忙將人給抱到了床上,讓他躺平,然后用被子將他裹好。“你怎么回事?為什么坐在地上?”容辭用手將他臉頰邊亂糟糟的頭發(fā)給撥開,蘇景陽眼睛直直的看著床頂,仍舊是毫無反應(yīng)。容辭覺得蘇景陽這幅受到巨大打擊的樣子實在來的怪異,也無從猜測前一天還活蹦亂跳四處躲他的人為什么一夜之間會變成這幅模樣。“蘇景陽?”容辭拍拍他的臉蛋,“說話?!?/br>蘇景陽終于緩緩的動了動那仿佛凝滯住的眼珠子,朝著他瞥了一眼,嘴巴動了動,最后只嘶聲說了句:“你別管我?!本蜐M臉木然的拉過被子將自己的頭給蓋住。“你給我出來說清楚,到底怎么了?”容辭光沉抑,要掀他的被子卻沒有成功,蘇景陽把被子裹得死緊。過了會兒,蘇景陽有氣無力的聲音從被子里斷斷續(xù)續(xù)的傳出來,“你走吧……要我跟你說多少遍,你快走吧,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以后都不要跟我見面了?!?/br>“為何?”容辭眉目凝結(jié),有點參不透他這話里的意思,“為何說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什么意思?!”蘇景陽卻無論如何都不肯再開口了,身子蜷縮在被子,感覺像是要永遠藏在里面,與世隔絕。容辭冰冷的目光復(fù)雜的落在那被子鼓起的一團良久,倏地就起身離開了。其實,他想要知道什么,也有辦法能讓這個人如同傀儡一般如實開口,可是……這些手段,終究還是不想用在他的身上。容辭去找了陵離,他不得不承認,這種情況,也只有陵離能有辦法了。不多時,陵離匆匆的趕過來,他走的很急,將一起隨他前來的明湛和容辭都甩到了身后。陵離一進房間就撲到了床邊,在床沿坐下,微微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