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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重生成渣攻的腿部掛件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5

分卷閱讀15

    人一般,怎么也抓不住穩(wěn)固的東西。

“一直關著又如何?”桓凜突然站起身,“朕的天下還養(yǎng)不起一個死囚嗎?”

“朕便要關著他,讓他認清他是如何攀附錯了人?!?/br>
房間里突然靜了下來,道人的臉看不清,他或許在沉思,也或許是因為無言?;竸C已經(jīng)鉆入死角,無論他說什么,他也是不肯聽的。

“若是他愿意求您呢?”還清上人道。

桓凜突然愣住了。

那一晚,桓凜做了兩個夢。

第一個夢,軍營駐扎在荊州郊野,他悄悄地從軍營中溜了出去,一人一馬便在小道上飛奔了起來。對于那時的桓凜而言,幾百里并不是距離。他是無比欣喜的,一路荊棘也不是困難,因為路的盡頭有他想見的人。他走過荒蕪的野地,踏入繁華的都城,卻無空看一眼那繁華,直奔那舊地而去。

第二個夢,謝盞依舊是一身白衣,那一幕和他策馬遠去,突然轉(zhuǎn)頭,望見那夕陽下站著白衣飄飄的少年的那一幕重合了。他一直前行,直到那抹白色的身影變成一粒白點,突然,他的面前站了一個少年,桓凜緊緊地勒住了馬。少年白衣,冰冰冷冷的,臉上的表情清淡而茫然。

“桓凜,我想見你?!鄙倌昴潜”〉淖齑絼恿藙?,眼淚突然落了下來。

桓凜感覺到那冰冷濕潤的淚水落在了他的臉上,然后突然醒了。

桓凜想,若是他愿意求他,若是他愿意說自己真心錯付了人,那他便饒他一命吧。

第015章消失

天依舊是黑的,雨已經(jīng)停了,格外的冷清?;竸C睜開眼,腦海中依舊是混混沌沌的。有那么一瞬間,他竟分不清是今夕何夕。

“阿盞呢?”他望著那空落落的院落,院子已經(jīng)破敗,顯然已經(jīng)許久沒人住了。他將整個院落都找遍了,卻依舊沒有找到他的阿盞。

他離開了院落,來到了大街上,尋到了熟人,繼續(xù)問道。

“謝盞啊,他如今是今非昔比了,自然不能住在那破敗的地方了。聽聞陛下已經(jīng)下令,要為他筑建新府了?!?/br>
“陛下寵愛他,過不了多久,他就該住到宮里去了。”

“那顯陽殿,還真的要一直住著謝家人了。”

如同一盆冷水澆下來,他那興沖沖的情緒已經(jīng)完全熄滅了。他本來想給他一個驚喜的,卻沒想到得到的竟是這般回應。

那時,他本是不信的,若非他偷偷隨著他舅父入了宮,看了那一幕……

桓凜深深吸了一口氣,此時想起,他依舊覺得頭暈目眩、憤怒難當。

舊日的許多事,他本是執(zhí)意不去想的,那陌上青澀的少年早已消失不見,那眼中心中只有他的少年也再也尋不回來,既然尋不回來,那便不要了。他并非那般死纏爛打的人,那時他便想,等他有了天下,還有什么是不能擁有的?

然而現(xiàn)在,那些執(zhí)意不去想的事,卻如同潮水一般涌現(xiàn)到了桓凜的腦海中,直到天明,他都未曾睡去。

—阿盞,這世上能護著你的唯有我一人。是你不要的,我便容著你看自己錯的有多么離譜,如今便跪著回來求我吧。

他想著那人認錯的模樣,想著那人跪在自己面前求饒的樣子,心中竟騰起一種異樣的快感。

桓凜本來想著是絕對不會見那人一面的,但是這念頭一旦起了,便如無數(shù)只螞蟻在心窩之中鉆著一般,坐立不安,非要去見那人一面方才安心。

他如今已經(jīng)成了皇帝,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他面前,他又在害怕什么呢?

第二日,皇帝親自去了死牢。

晉室南渡,偏居江左,因馬產(chǎn)于北地,南晉馬匹稀少,士族出行多用牛車?;竸C登基,這種情況并未改善?;竸C卻不喜牛車,他本不是溫潤的性子,擅騎射,對馬有種異樣的偏執(zhí)。如非必須,他出行多半選擇騎馬。

謝盞也在這馬上,身邊冷風呼呼而過。謝盞對建康城十分熟悉,自然知道這條路是通往何處。

在最初被關入死牢的幾日里,他是有些期盼的。他盼著桓凜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對他說,讓他委屈幾日,待平了民憤,便帶他出去。他竟如那死牢中刻下字的女子那般傻,時間磨滅了他所有的期待。

他已經(jīng)對桓凜沒有任何期待了。

罷了罷了,人死如燈滅,他既已死了,就該化作煙塵,這般靈魂不滅,倒是徒增他心中的不甘與怨氣了。

他死在那女子的鴆酒之下,天下人都不知他死了,待桓凜發(fā)現(xiàn)了,或許坐實了他的死,他便不必魂魄附在這玉佩之上了,終于可以魂歸地府。

這是謝盞唯一的期待了。

——

皇帝去死牢的消息傳到顯陽殿時,皇后手中的茶盞落在了地上,碎成了無數(shù)片,茶水也濺了一地。她的衣裙上沾染了水,一向雍容華貴的皇后從未這般狼狽過。

她那精致的面容上終于出現(xiàn)了裂痕,有些慌亂地看向了身邊的人。

何勇也慌了,思索了片刻,突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不能讓他去死牢,我去攔住他!”

何錦瞬間心思百轉(zhuǎn),連忙拉住了他:“阿兄,不準去!”一邊屏退了所有伺候的下人。

“他去了就會發(fā)現(xiàn)了,等追問下來一切都晚了!”何勇想要甩開她的手,卻沒敢用力,“那個賤人都死了,竟然還翻起這樣的風浪!”

“阿兄,莫要心急,等你見了陛下,你又以何理由去攔他?一個不慎,反而坐實了我做的事!”何錦冷靜了下來,問道。

何勇愣了一下,猛地甩了一下袖子,又坐回了椅子上:“那怎么辦?陛下若是為了他遷怒你我,我也就罷了,最多丟了官,但是阿錦……我不能讓你丟了皇后之位!”

“阿兄,我伴在陛下身邊七年,沒有愛,也有情,陛下自然不能廢了我的皇后之位?!焙五\道。只是說這話的時候,她心中也有種不確定感,或許只是為了安撫何勇,也是為了安撫自己吧。

何勇也冷靜下來:“但是也不能這樣坐以待斃,我去找阿硯,阿硯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陷入險境的?!?/br>
何錦也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是啊,還有宋二哥,宋二哥會幫我的?!?/br>
“何大人,宋大人給您送了一封書信?!焙斡碌男P敲了敲門道。

兩兄妹倆對視了一眼,何勇連忙走了過去,打開門,接過了小廝手中的書信,打開看了起來。

信上只有簡潔的兩個字—妥當。

——

桓凜的馬已經(jīng)停在那陰森的牢獄之前,陽光初升,曜日灼地,卻灼不熱那冰冷的牢獄。

桓凜從馬上跳了下來,守衛(wèi)連忙牽過了他的馬,他卻并未立即進去,而是對著陰森森的牢獄發(fā)了一會兒呆。

不知為何,他心中竟有種怯意。

一路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