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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皮膚,都變得如這漢白玉一般得冰涼。——沒錯,你和我,就是一樣的。——為了生存而壓抑,為了迎合而改變。——連遙遠(yuǎn)的記憶都視為禁忌,連真正的自己都不敢觸碰。——說什么神什么妖,歸根到底,都只是連自己都害怕的懦夫而已。而現(xiàn)在,一個懦夫,要來收拾另一個懦夫了。“啪”地一聲輕響,玉球與凹槽完美契合。一瞬間,萬籟俱寂。玉盒當(dāng)著廖清舒的面緩緩打開,恍惚中似乎聽到“吱嘎”一聲,又似回到了那扇黃色的木門前,眼睜睜地看著老舊的門板一點點向里挪動。開明刻于盒上的印記登時閃耀起奪目的光芒,無數(shù)符文飛現(xiàn)于空中,編織成巨大的咒網(wǎng),將西王母籠在其中,一點點地拖進(jìn)盒內(nèi)。廖清舒卻全沒在意眼前這震撼的一幕,只徘徊在那道打開的木門之后,半是困惑、半是恐懼地探頭向里張望。血水、殘骸、一個頹靡的背影。他聽到自己在喊“mama”。廖清舒驀地倒了下去。石臺之下,九方梓彥正焦急抬頭張望,一錯眼正好看見與狻猊金烏纏斗的三青鳥發(fā)出哀哀的鳴叫,被莫名的力量倒拖著拽進(jìn)盒內(nèi)。心念電轉(zhuǎn),又或許根本沒轉(zhuǎn),總之他智商上線,趁著青鳥掠過自己跟前時猛地跳起,抓住其中一只青鳥的大長腿,被一路帶上了石臺。及至頂上,撒手躍下,他雙足落地的剎那,最后一只青鳥恰恰被吸進(jìn)盒里。借著向下的沖勢,九方梓彥一把按住了玉盒將它用力合上,旋身舒臂,正好接住失去意識的廖清舒。一道金光緩緩地飛上石臺,三足金烏卑飛斂翼,疲憊地落在坍塌的石柱上。九方梓彥換了個姿勢抱住廖清舒,警覺地看著小黑:“你不會現(xiàn)在想復(fù)仇吧?!?/br>小黑不答,只久久地凝視著玉盒。半晌,他發(fā)出一聲嗤笑:“算了,沒必要?!?/br>“那個瘋婆子,其實比我好不到哪兒去?!毙『诰従彽?,“她抹殺了我的存在,也否決了自己的存在?,F(xiàn)在在這個盒子里,不過是只連自己都嫌棄的可憐蟲;而天上那位,也只是個連自己都弄丟的倒霉蛋。不管和哪個西王母比,我都是完勝?!?/br>“鬼邏輯。”九方梓彥槽了一句,想抱著廖清舒站起身,反因為力竭又坐倒在地。拍拍廖清舒的臉,他皺眉道:“這豬頭怎么了?他沒事吧?”“似乎是受到了一些沖擊,應(yīng)該沒事?!毙『诘?,“放心,他會醒的?!?/br>他轉(zhuǎn)頭,極目而望,視線掠過困頓的諸神與蒼茫的大地,落在遙遠(yuǎn)的天邊。漫漫長夜褪去,破碎的天空中透出一絲曙光。“天亮了,我們差不多也該醒了。”第103章匣中神明(18)等到廖清舒意識回籠,已是十幾個小時之后。這讓九方梓彥坐立不安了好一陣子。山海界與夢境相連。理論上來說,離開山海界就等同于夢醒,夢醒之后就該恢復(fù)意識。而廖清舒,卻硬是在離開山海界后,像頭死豬一樣地又睡了十幾個小時。九方梓彥一直垮著臉在床旁邊等他,好容易見到廖清舒醒過來,一個急火攻心,激動得又差點把人敲昏過去。“你豬啊,那么能睡。”他臭著臉給廖清舒喂水,“感覺怎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廖清舒無言地?fù)u頭,一點點地抿著水,一錯眼看到自己手腕上,左邊繞著幾根金色的絲線,右手套著一串珊瑚珠串。他抬起右手細(xì)看了下,十四顆圓潤的紅色珠子,三通下面綴著幾顆弟子珠。“這是佛珠?”他好奇問道。九方梓彥點頭:“狻猊給你的,說對你有用?!?/br>“哦,這樣?!绷吻迨婺坏攸c點頭,低垂著眼簾,不知道想些什么。“你真沒事?”九方梓彥上下打量著他,“要吃點什么嗎?”廖清舒搖搖頭,晃晃悠悠地爬起來想上廁所,剛拉開房門,便聽到九方梓彥的客廳里傳來許墨衣的聲音:“確定是跑了嗎?沒影了吧?那該怎么辦?”“已經(jīng)托穆曼找過了,確實是找不到他人?!绷帚鼧返?,“或者說,憑我們的能力找不到他人。”“那怎么辦嘛!”許墨衣急道,“那該怎么處理這東西?”小黑趴在椅背上,懶洋洋道:“這有什么難處理的,隨便找個垃圾桶丟進(jìn)去就是,哪多方便?!?/br>“都這種時候了,就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了。”林泓樂的聲音帶著憂心,“我的想法是,這既然是天上的東西,那么我們總得想辦法給它送回去。沒記錯的話,九方家是有與天界溝通的法門的吧?”“可你們不是說那個雷將是偷偷下來找盒子的嗎?”許墨衣道,“要是就這么送回去的話,雷將的事不就露餡了嗎?”“管他去死?!毙『跐M不在乎道。“???”廖清舒一頭霧水地走進(jìn)客廳,問道,“你們在說什么呢?”“就是玉盒,封著西王母的那個。”林泓樂給他解釋,“我們現(xiàn)在不知道該怎么處理它?!?/br>“把它給九方磊啊。”廖清舒理所當(dāng)然道,“他不就是為這事來的嗎?”“問題就在這?!本欧借鲝└砗笞哌M(jìn)了客廳,順手把廖清舒搬了張椅子,將他往上面一按,繼續(xù)道,“我們前腳剛離開山海界,后腳那個替補(bǔ)雷將就跑得沒影了?!?/br>“跑了?!”廖清舒驚訝道,“那盒子呢?”林泓樂道:“讓雷神又給盒子送回山海界了,現(xiàn)在由開明看管。那個球一樣的鑰匙則還給了瑯玕?!?/br>“那怎么辦?”廖清舒下意識地就問出了和許墨衣一樣的問題。陷在沙發(fā)里愁云慘淡的九方重俊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大黑臉,堅強(qiáng)地從沙發(fā)里爬了起來:“總之,我先回一趟本家吧。不管怎樣,這事總得知會一下本家。至于要不要跟上面聯(lián)系,就要看他們怎么想了,反正我們是做不了主……”廖清舒默默地轉(zhuǎn)著腕上的珊瑚珠,眼神閃爍了一下,忽然道:“在此之前,我們要不要先和瑯玕打個招呼?”九方重俊的動作一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廖清舒身上。九方梓彥蹙了蹙眉:“你什么意思?”“那個盒子是瑯玕做的。”廖清舒緩緩道,“瑯玕對它有最終解釋權(quán)。如果他認(rèn)為這個盒子不能離開山海界的話……”“那么即使天界想出面拿走盒子也得三思?!毙『谌粲兴嫉亟拥溃瑳_了廖清舒比了個贊,“這個可以有!”“等等,我還沒懂!”許墨衣慌亂道,“什么解釋權(quán)?為什么瑯玕會認(rèn)為盒子不能離開山海界?”“他可以這么認(rèn)為?!绷帚鼧诽嫠忉尩?,“反正盒子是他做的,只要他一口咬定盒子的封印離開山海界就會失效,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