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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蛇身立刻變得清晰起來,連一雙黑翼都變大了不少,張開如飽滿的風(fēng)帆,帶著青蛇的身體在大廳內(nèi)盤旋來去,翅膀上滾動著濕氣與水珠。廖清舒看著恢復(fù)精神的化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有一種被別人撿了便宜的感覺。誰知化蛇只低低地盤旋了兩圈,忽然又向著下方的蘇山身體義無反顧地沖了下去。他下沖的勢頭極快極猛,在接近蘇山時卻又一下子放慢了速度,蛇吻在蘇山的臉上繾綣地碰觸,凝在空中的黑色翼尖落下一滴水,輕輕地敲在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緊接著,他雙翼一斂,整個沒入了蘇山的身體。這變化來得太快,在場人幾乎都沒反應(yīng)過來。沉默長久地駐足,過了好一會兒,方哲逸才不緊不慢地拿起銅板又對著蘇山看了眼,說出了打破沉默的第一句話:“喲,居然還真給補好了。”穆曼如夢初醒地打了個激靈,連滾帶爬地走到蘇山的身旁,伸出右手似乎在感應(yīng)著什么。過了片刻,他忽然笑了起來,癱倒在邊上,抬手拼命抹著眼睛。一直徘徊在房間里的壓抑感終于消失,眾人像是被解除了法術(shù)的石像,終于恢復(fù)了呼吸與行動的權(quán)利。關(guān)小桐抱著移即哭得喘不過氣來,勝遇因為背上的傷口痛得齜牙咧嘴,想了想?yún)s還是放棄了找穆曼的麻煩,變成個殺馬特的小哥,抱著狗狗去了角落,邊上是恢復(fù)本體的肥遺,一個胖胖的蛇頭下拖著兩個身子,正在問邊上的驅(qū)魔師要煙抽。廖清舒拍著胸口,問九方梓彥:“那化蛇十分之一呢?”“不知道,估計沒了吧?!本欧借鲝┎淮蟠_定地說著,抬頭看向天花板。喬希仁正從頭頂?shù)目吡锾匠鲱^來,大聲問道:“都在嗎?被抓的災(zāi)獸都在嗎?嫌犯化蛇?二樓沒人,光有一地的羽毛與碎rou,有沒有個目擊者能來解釋下???”方哲逸挑了挑眉,沖著喬希仁喊道:“嫌犯掛了,目擊者也掛了!老師,我們回家吃飯吧!”喬希仁似乎低聲罵了句什么,又把腦袋縮了回去。九方梓彥搖搖頭,目光掠過穆曼的臉上,見他也正好看見自己,便沖他比了個“V”的手勢。穆曼笑著伸出兩根顫巍巍的手指:“耶?!?/br>“耶你個頭啊。”九方梓彥道,“剛才那瓶精魄,兩萬!”穆曼:“……”戰(zhàn)斗結(jié)束,接下來就是掃尾的工作。方哲逸給山管辦和安全部各打了一個電話,在別墅周圍蕩來蕩去,想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些有價值的東西。一抹微弱的紅光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快步走過去,撥開灌木叢,看到一枚紅色的玉球,不遠處還有一部丑到爆的小靈通。將兩樣?xùn)|西撿起來,他先是把玩了一下玉球,又摁亮了手機的屏幕,眉毛忽然揚了起來。“哲逸!”喬希仁從遠處走了過來,“在看什么呢?”方哲逸頭也不回地將玉球拋給了喬希仁,轉(zhuǎn)頭沖他揚了揚手機:“老師,過來!——我給你看個有趣的東西?!?/br>十分鐘后,山管辦的林泓樂與安全部的人一起到來。廖清舒與一群奇形怪狀的山海獸一起坐在一樓的大廳,排隊等著拿毯子和礦泉水。林泓樂額外多給了他一塊餅干,關(guān)切道:“你沒事吧?!?/br>廖清舒搖了搖頭,扭臉看見喬希仁步進大廳,立刻起身道:“喬老師。”“清舒,沒事吧。”喬希仁走了過來,“九方呢?”“誰知道啊,剛才就不見蹤影了?!绷吻迨鎿u搖頭,順手將餅干喂給了勝遇的小泰迪。喬希仁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道:“對了,我有東西給你?!?/br>他說完,掏出紅玉與鍵盤機遞給廖清舒:“給,你掉的東西?!?/br>“啊,謝謝!”廖清舒接過兩樣?xùn)|西,膽戰(zhàn)心驚地按了下手機,驚喜地發(fā)現(xiàn)這玩意兒居然還能用。他這頭正開心,正好方哲逸從門外進來,看見廖清舒手里的鍵盤機,不由一勾嘴角,剛想說話,卻被喬希仁一個眼色制止。廖清舒收好東西,轉(zhuǎn)頭去幫林泓樂發(fā)起了水和毯子,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別墅外,留下善后的最后一組驅(qū)魔師正準(zhǔn)備上車離開。九方梓彥叼著煙走了過去,問道:“白識予呢?”幾個驅(qū)魔師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反問道:“誒?什么?”“我問,白識予呢?”九方梓彥不耐煩地又重復(fù)了一遍,眉眼間滿是焦躁。還好這組驅(qū)魔師全是人類術(shù)士,對九方梓彥還是有些敬重的,見他態(tài)度不好也沒說什么,只老老實實答道:“他死了?!?/br>九方梓彥嘴里的煙掉了下來。“喬老師沒有跟您說嗎?”另一個驅(qū)魔師插嘴道,“白前輩被發(fā)現(xiàn)死在自己家的浴缸里,那只化蛇是嫌犯,所以我們才要抓他的?!?/br>“什么……什么時候的事?”九方梓彥又點了根煙,用力吸了一口,“白識予是什么時候死的?”“前天吧,前天?!?/br>九方梓彥糊涂了。喬希仁光告訴他有個驅(qū)魔師死掉了,卻并未說那人就是白識予……如果白識予是前天死的,那么昨天來找他的那個是誰?今天那些明顯是煉化出來的妖怪……又會是誰的手筆?九方梓彥覺得背后有點涼。與此同時,一間幽暗的房內(nèi)。這個房間其實采光很好,只是因為嚴實地拉上了窗簾,所以才顯得分外昏暗。木質(zhì)地板的中間,一個人正跪坐在地上,指尖染著幽綠的光。那人的面前,兩個奇形怪狀的東西正浮在空中,下方則是同樣點著幽綠光芒的法陣。那人用指尖虛指這兩團東西,似是在思考該怎么把它們拼接起來。那人的身后,一只姑獲鳥正沒精打采地趴在地上,原本的九個頭顱此時只剩下了七個,黑血從斷頸處滴下,落到地板上,發(fā)出滋滋的聲響。有人推門進來了。那人轉(zhuǎn)頭,只見一個白翼虎紋的少年正倚著門框打量著受傷的姑獲鳥?!斑@么狼狽,我猜讓你辦的事一定沒有辦成了?”少年不高興地扁了扁嘴,抱怨道:“真是的,一個兩個,都這么不讓人省心……喂,白識予,沒辦法了,你要的素材,自己想辦法吧?!?/br>白識予呼吸一滯,怒道:“當(dāng)初說好的可不是這樣的,卓溪!是你說我只要為你們煉妖就可以的!現(xiàn)在怎么連素材都要我自己負責(zé)了!”“是這么說的嗎?”卓溪歪了歪腦袋,答道,“我怎么記得,當(dāng)初說好的是,我們替你還債并幫你假死,你呢就負責(zé)為我們狩獵和煉妖——仔細琢磨一下,這其中似乎并沒有提到關(guān)于素材提供的事?。俊?/br>他走上前來,親昵地拍了拍白識予的肩膀:“能者多勞,既然已經(jīng)下定決心了就不要再斤斤計較的了,不然,怎么對得起被你失手砸死的親叔叔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