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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地相信,這個人絕對不簡單!他急急地奔到馬路上,一腳剛踏上斑馬線,忽聽“嗶嗶”喇叭聲響,一輛大貨車從他面前駛過。“……”廖清舒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根據(jù)套路,等這輛車開走,對面肯定已經(jīng)沒人了。廖清舒瞬間泄氣,忽然聽見身后傳來細細的喊聲:“呃,學(xué)長好?”廖清舒轉(zhuǎn)頭,只見一個穿著廉價運動服的少年正站在幾步之外,在與他目光相接的一剎那,有些緊張地縮了縮脖子,旋即擠出了一個有點靦腆的笑容。“你要吃什么?隨便點,他請客。”坐在油膩膩的拉面店里,華非一邊剝著大蒜一邊特大方地招呼少年。廖清舒一巴掌把他排開,華非笑嘻嘻地閃過,轉(zhuǎn)頭向少年道:“所以,你就是清舒說的那個……”“那個蛇精病墨鏡男按在地上揍的倒霉蛋。”少年撇了撇嘴,“叫我革揚就好?!?/br>“呃,你好,革揚?!绷吻迨娓械接行擂?,“昨天的事,就,真的非常抱歉。你……”不會是來要賠償?shù)陌桑?/br>“我……”少年深吸口氣:“我是來告白的!”華非一口大蒜直接噴了出來,廖清舒愣在原地,一臉臥槽:“啥?”“不不不,錯了,坦白!我是來坦白的!”革揚一臉窘迫,不安地搓著雙手。華非只當沒聽見這句話,笑得差點背過氣去,廖清舒忍不住錘了他一下,轉(zhuǎn)頭對革揚道:“坦白?你要坦白什么?”“就是……昨天的事。”革揚看上去很有些畏縮,卻還是堅持把話說了出來,“我想了很久,藏著掖著也沒用,還是應(yīng)該把事情告訴你。所以……我就找過來了。”“什么事?”廖清舒下意識地問了句,隨即明白過來,驚訝道,“難道說,你昨天真的看到些什么了?”“嗯?!备飺P點頭,“我昨天下午翹課回家,路過你房子的時候聞到有血的味道,覺得很奇怪就想朝里看??蛇€沒等我靠進,那個人就過來了。”“哪個人?”廖清舒覺得自己的心瞬間提了起來,“灰頭發(fā)的嗎?”“不是?!备飺P奇怪地看他一眼,“是那個墨鏡男?!?/br>“哦?!绷吻迨纥c點頭,心又放了回去。然而還沒等他的心臟坐穩(wěn),革揚接下去的話又再次將它一點點地拋了起來——“他的氣息讓我很害怕,我就躲到樓上去,偷偷往下看。那個墨鏡男一開始沒注意到我,直接走進了屋里,沒一會兒又走了出來,手上拿了把銀色的小刀。那刀上還沾著血,很多血,我嚇了一跳,忍不住抽了口氣,然后就被他發(fā)現(xiàn)了……”革揚抬起臉,怯懦地望著廖清舒,輕輕道:“再然后,你就來了?!?/br>第16章行兇者(7)廖清舒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到九方梓彥的住處的了。他只記得,自己魂不守舍地上公交、坐公交、下公交,整個歸程,他腦子里都在循環(huán)播放一句話——不怕變成游坦之,就怕變成林平之。坐在九方家的沙發(fā)上,他偷偷瞄著正在陽臺上抽煙的九方梓彥的背影,兩根拇指一直不停地絞來絞去。仔細一想的話,昨天九方梓彥的表現(xiàn)的確很古怪。明明一開始就要求他聯(lián)系安全部,他倒好,自己跑現(xiàn)場來了,而且對待革揚和自己的態(tài)度……他不想說得那么難聽但在他看來,九方梓彥確實顯得有些……精分。而且因為那個客服工作的特殊性,不在場證明什么的也完全沒有。廖清舒感到自己的胃有些難受。——該不會真是林平之吧?他內(nèi)心正自忐忑不安,忽聽喵嗚一聲,書房里忽然傳來器物碎裂的聲音。房子里的兩人齊齊轉(zhuǎn)過了頭,不約而同地朝著書房跑了過去。因為廖清舒的位置比九方梓彥更近,所以他率先來到了案發(fā)現(xiàn)場,也第一個看到了地上的狼藉。原本放在書柜頂上的一只空花瓶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里面存放的半罐零錢散落了一地。九方梓彥的那只布偶貓喵喵地站在一旁,像是被嚇傻了。似乎意識到知道自己闖禍了,它一見有人進來就團進了書桌底下,不動也不叫,只怯怯地看著廖清舒發(fā)抖。廖清舒看它可憐兮兮的樣子,心都要化了,蹲下身子伸出手想把它抱出來,卻眼尖地瞥到在一地硬幣中露出了一點銀色。收回了伸出的手,廖清舒遲疑地半轉(zhuǎn)過身,將掩在銀色上方的硬幣都拂開,瞳孔倏然一縮。藏在錢幣里的,是一把匕首。一把銀色的、帶著血跡的匕首。后頸感到微微的刺痛,廖清舒不用回頭就知道,九方梓彥已經(jīng)到了。他緩緩起身,執(zhí)起那把短刀,懷疑地看著九方梓彥,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你這把刀……看著挺眼熟啊?!?/br>“不管多眼熟,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把。把它給我?!本欧借鲝┳吡诉^來,廖清舒立刻后退一步,倒轉(zhuǎn)匕首做出防衛(wèi)的姿勢,刀刃上干涸的血跡印在他眼里,觸目驚心。“把刀遞給別人的時候不要把刀尖對準別人,你老師沒教過你嗎?”九方梓彥神色平靜,聲音卻漸漸高了起來,驚得廖清舒又往后退了一步,直退到了書桌與墻壁的角落之間。猶豫一會兒后,廖清舒試探道:“我朋友在我的手機上,發(fā)現(xiàn)了兩道符咒,他說那是你的手筆?!?/br>“不可能!”九方梓彥想也不想便否決道,“循聲符是我下的沒錯,但那道追蹤符……”“哦,原來那個是循聲符啊?!绷吻迨婊腥淮笪虻攸c頭,語氣中刻意帶上了嘲諷,卻還是露出了幾絲怯意,“聽著是比什么監(jiān)聽符的要高端多了,不愧是混過驅(qū)魔部的?!?/br>九方梓彥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表情不由變得有些難堪?!傲吻迨?!”他厲聲喝道,“我不管你到底誤會了什么,現(xiàn)在把刀給我,跟這兒坐下,馬上!”廖清舒不答,抬眼掃了眼書桌上方的推窗,復(fù)又看向九方梓彥,晃了晃手里的匕首:“你想要這個是嗎?行,你要就拿去吧!”說完,他把匕首向著九方梓彥高高一拋,反身踏上書桌,拉開窗子就往外跳。九方梓彥的住處在二樓,底下是一樓住戶為院子搭的頂棚。廖清舒縱身一躍,在頂棚上滾了兩圈后復(fù)又四肢著地地落在地上,動作輕盈得完全不似人類。廖清舒自己也嚇了一跳,蛤蟆似地趴在地上半天回不過神來——天知道,他本是抱著了不起斷條腿的心態(tài)往下跳的,誰知道這著陸居然著得這么完美?頭上傳來一聲焦急的貓叫,他循聲回頭,只見九方梓彥正從窗口往下看。廖清舒這才驚醒過來,手腳并用地爬起來就往遠處跑去,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后正有一根幾乎透明的、鋼鞭似的尾巴在輕輕晃過,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