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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從兜里摸出一盒圖釘,神色淡淡的:“用這個。我最近睡眠不足,聽到嗚嗚的聲音頭疼?!?/br> 夏夏透過后視鏡,看見姜景州無奈地笑了笑。 他掰開夏軍的牙關,朝他嘴里一顆一顆塞圖釘。 姜景州在夏軍嘴里塞了十顆圖釘后,用膠布把他嘴巴封上。 夏軍要叫,姜景州輕飄飄地說:“釘子不長眼,你再叫一聲,當心它順著你的食道滑進去。” 夏軍不敢出聲,一雙眼惡狠狠瞪著夏夏。 謝淮將車停到一座荒僻的爛尾樓前。 梁源太和姜景州把夏軍拖下車,謝淮沒動。 他將手腕的菩提珠摘下,當成項鏈掛在脖子上。 他今天穿了件白T恤,襯得整個人十足溫柔,而純色的T恤被褐色的菩提一壓,又帶著半分狂半分野,叫人說不分明那到底是怎樣一種氣質(zhì)。 謝淮就像個溫柔的混混。 夏夏琢磨許久,覺得沒有什么比這個形容更適合他。 “你到底要讓我看什么?”夏夏不解,“殺人是肯定不行的,充其量打他一頓,可夏軍很難纏,你打不服他的。今天打了他,明天他還會來找我?!?/br> “誰說我要打他?”謝淮無所謂地笑笑,“夏夏,我跟你打個賭吧。” 夏夏問:“賭什么?” “我不打他一下,但我能他以后再也不敢靠近你?!敝x淮說,“他今天受一點外傷,哪怕擦破個皮,就算我輸。賭這個,敢玩嗎?” 夏夏靜了靜:“賭注是什么?” 謝淮唇角彎了彎,臉上笑意更濃:“輸了你親我一下?!?/br> 夏夏臉一紅,反問:“那要是你輸了呢?” 謝淮看著她,神色沾染著十足的少年痞氣。 他懶洋洋地說:“那換我親你一下唄?!?/br> * 夏軍躺在地上。 他嘴里塞滿圖釘,動一動釘子就在里翻攪,扎他的口腔內(nèi)壁和舌頭。 他連口水都不敢咽,怕不當心把釘子吞下去,于是唾液含滿整個口腔,裝不下了就順著膠布黏嘴的縫隙漏出來,沾得他下巴臟兮兮的。 謝淮朝他走過來,他面露驚恐。 雖然動手的一直都是身邊這兩個,但他不傻,看得出來謝淮才是說了算的那個人。 謝淮蹲到他面前。 夏軍嗚了兩聲,謝淮問:“想讓我把膠布撕開?” 他冷淡地笑了笑,手指攥著夏軍的后衣領,把他朝爛尾樓上拖。 謝淮雖然不是趙一雷那種壯碩的身材,力氣卻很大,拖夏軍這樣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毫不費力。 夏軍像個破麻袋一樣腿部和背部貼地,平躺著一節(jié)一節(jié)臺階擦著上去。 這爛尾樓荒廢多年,臺階積滿厚厚的灰塵。 等謝淮把夏軍拖到樓頂?shù)臅r候,他身上已經(jīng)沾滿了灰塵,眼睛鼻子里也嗆了灰,他想咳嗽卻礙于嘴里的圖釘和口水,只能從喉嚨里發(fā)出悶悶的吭哧聲。 夏軍仰頭去看謝淮,少年居高臨下。 他背后是星斗通明的天幕,眼里是深徹的寒意,秋天的星光冰冷閃爍,卻也冷不過他的目光。 那目光讓夏軍產(chǎn)生一種發(fā)自心底的恐懼 ——謝淮要悶死他。 他打不出噴嚏,呼吸受阻,頭昏腦脹,口水幾乎要嗆到鼻子里了。 窒息的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似的漫長,就在他意識里覺得自己要死的時候,嘴上的膠布被人撕開,夏軍趴在地上,把嘴里的東西盡數(shù)吐出來。 他睜開眼,謝淮坐在面前的石墩上。 夏軍劇烈地干嘔了幾聲,腦袋歪在地面,把臉上粘的灰塵蹭掉。 他環(huán)顧四周,這里是爛尾樓的頂層,當初工程沒建好,三側(cè)墻壁都沒砌起來,露天敞在璀璨的星空下。 時不時秋風吹臉,一陣颯颯。 夏軍嘴里全是血,緩過勁來本性控制不住,又陰陽怪氣地笑:“我像你這么大打群架的時候,你還在你爸的雞.巴里沒躥出來呢?!?/br> 姜景州彎起唇角,嘲諷道:“打架?我們少爺從小到大還真沒打過群架?!?/br> 夏軍聽到他嘴里對謝淮的稱呼,愣了一下:“你糊弄誰呢?你想替那小賤人出頭,無非也就打我一頓,還能弄死我嗎?” 謝淮靜靜看他:“我弄死你又怎么樣?” 夏軍說:“你敢嗎?” 謝淮指著梁源太:“知道他爸媽是誰嗎?” 夏軍看到曾經(jīng)打過他的人,痛苦的記憶上來,臉上的囂張收了收。 謝淮面不改色:“他就算把你打殘廢,南城也不會有警察敢管他。” 夏夏看了眼梁源太。 他一臉憨憨的笑容,津津有味聽著謝淮講話,絲毫沒聽出來謝淮在拿他忽悠夏軍。 謝淮揪著夏軍的頭發(fā)把他拎起來,又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說我不敢弄死你。”他臉色冷漠,不帶一絲感情,“我讓你看看我敢不敢?!?/br> 姜景州從包里掏出一卷繩子,一頭系在樓上的混凝土柱子上,另一頭系在夏軍腳腕上。 謝淮抓著夏軍那只斷過一次的胳膊,拖著他朝樓體沒有欄桿的邊緣過去。 他動作間牽扯到夏軍的舊傷,夏軍疼得哀嚎。 這里是七樓,等夏軍反應過來的時候,謝淮已經(jīng)把他半個身子推到樓外面了。 夏軍這才慌了,強裝鎮(zhèn)定:“你想干什么!” 謝淮松開手,淡淡道:“去死吧?!?/br> 他松開手,夏軍的身體瞬間呈自由落體從七樓的天臺頭朝下摔下去。 這里偏僻,寂靜的夜里沒有雜音,只有遠處天空偶爾劃過飛機的隆隆聲,伴隨著夏軍凄厲的叫聲,聽在耳朵里一陣慘烈。 夏夏跑過去:“謝淮你瘋了嗎!” 謝淮站在天臺邊緣,回頭輕輕看她一眼。 夏夏:“他死了不要緊,你殺了他是要坐牢的!” 她趴在地上朝下看,夏軍兩只腳踝被繩子束住,身體蕩在四樓和五樓之間的半空搖搖欲墜。 他語無倫次,叫得凄厲:“拉我上去——快拉我上去,求你了啊——” 姜景州把夏夏拉起來:“這是特級登山繩,我綁了三條,他腿斷了繩子都不會斷?!?/br> “你們玩得也太大了?!毕南谋粍倓傊x淮那一推嚇得臉色蒼白。 “這就玩得大了?”謝淮取下套在脖子上的菩提珠放在手里玩。 他笑瞇瞇的,殘忍狠戾的樣子消失不見,又變回那個溫柔而痞的少年。 “這算什么?!苯爸菪α诵Γ澳悄闶菦]見過他從前……” 他看著謝淮:“……少爺從前,那可是太狠了?!?/br> “見過一萬響的鞭炮嗎?”姜景州說這話時面色平靜,仿佛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有人惹了他,他在那人身上綁了五十串一萬響,綁完把火給點了。” 夏夏原以為謝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