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焦?fàn)€的腐rou被棄于昨日了。

“我覺得和我原來的自己不太像，洗臉照鏡子的時候還不太適應(yīng)?！?/br>
“疼嗎？”杜喬輕輕按壓他受傷的部位。

“有一點(diǎn)。但醫(yī)生說疼是好事，證明皮膚還在生長，還有反應(yīng)?！?/br>
“你還很年輕，該對自己有信心一些。還有什么我能為你做的嗎？只要能讓你幸福?！倍艈逃H吻他的鼻頭，他的吻順著胸口一直滑到肚臍眼，約拿的肚臍眼總是很敏感，稍微撓動就會有很大反應(yīng)。他的舌尖在那個凹陷的小洞里玩弄，果然感覺到約拿的呼吸漸漸加重。

約拿給了他答案：“讓我吻你?！?/br>
他翻身將杜喬壓在下面，紅色的頭發(fā)落在臉頰兩側(cè)，將他的瞳色映襯得更加深沉。杜喬捧起他的臉，他們自然而然地親吻，仿佛永不饜足。事實(shí)上他們都還很年輕，還有許多時間享受浪漫的情愛，即使未來之路坎坷艱險(xiǎn)，但還有什么比年輕更有力的武器呢？

三個月后，一個激動人心的消息傳來了。

“他出手闊綽，而且嘴巴特別甜，即使對著小女孩也能把她捧成公爵夫人。上次那個女孩子玩得盡興把酒倒灑了，他第二天就買了一條新裙子給她，瞧瞧多么會討人喜歡的一個家伙。現(xiàn)在整個羅馬的女孩們都瘋了，只要聽到‘拉斐爾’、‘拉斐爾·桑蒂’這個名字，她們就恨不得把自己腦袋上的花全都扯下來往他身上拋呢。”

芭妮夫人一邊扇扇子一邊笑，她吩咐把餐廳的蠟燭全部都換成蜜蠟，因?yàn)闃渲灥臒熖罅藭炎鹳F的客人熏著。餐具也都用新的，擦得閃閃發(fā)亮，為了顯得氣派她還訂了一套銀質(zhì)餐具。整只的烤乳豬放在長餐桌的中央，新鮮的葡萄、無花果、蘆筍、番茄源源不斷地供應(yīng)，酒全部要希臘出產(chǎn)的葡萄酒，據(jù)說一桶價(jià)值好幾杜卡特呢。

杜喬聽到“拉斐爾”這個名字眼睛亮了起來，只見到從門口馬車上下來氣質(zhì)華貴的年輕人，正是兩年前與他一起在戴克里先浴場泡澡的畫家。

“上帝，你是什么時候回羅馬的？你不是去了佛羅倫薩嗎？”杜喬欣喜地說。

拉斐爾和他擁抱：“我回來就立刻寫信給了修道院，沒想到他們告訴我你已經(jīng)不在了，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我正愁應(yīng)該如何聯(lián)絡(luò)你，竟然在這里能碰上，實(shí)在是太好了。少了你，羅馬對我來說都失去了一分樂趣呢?！?/br>
他易于親近的性格和好脾氣依舊入昔，杜喬很高興：“這里面的故事就曲折了，芭妮夫人算是朋友，如今我暫且住在她這里。讓你看到這樣落魄的模樣真是不好意思，倒是你變了不少，更有風(fēng)范了。聽夫人說，教皇陛下接見過你了，聊得還愉快么？”

“陛下比我想象中好說話多啦，我還以為他會指著我的鼻子罵人呢，”拉斐爾開玩笑道：“他讓我給他的藏書室畫點(diǎn)畫，所以我要在羅馬呆上一段時間。正好有你在，也能幫幫我，我在構(gòu)思草稿呢，改天我把幾幅草稿給你看看，你也提提意見。”

兩人愉快地落座吃晚飯。原本該以女孩子們?yōu)橹鹘堑耐硌缱詈笞兂闪硕艈毯屠碃柕墓视阎胤?。這兩個年輕人又都是口齒伶俐、長相極佳的美男子，杜喬清秀文雅，眼神純澈；拉斐爾英俊風(fēng)流，氣質(zhì)成熟，即使坐在一群嬌艷的女孩子中間，他們也絲毫不遜色。就連芭妮夫人也連連稱贊這場聚會的是“洋溢著青春美麗的盛宴”。

飯飽后，兩人在長沙發(fā)上喝酒暢談，有女孩子彈琴唱歌，歌聲婉轉(zhuǎn)柔美。

“我看到了門口的四女神畫，那是誰畫的？”拉斐爾問。

“是我的朋友約拿先生，他也是個很有才華的藝術(shù)家。”杜喬說。

“真不錯，你現(xiàn)在還在從事顏料制作的活計(jì)嗎？”

“當(dāng)然，芭妮夫人請我給她做顏料，不過這里的條件沒有修道院那么好，如果要自己開設(shè)工作室我還沒有充足的資金和客源，恐怕還要一段時間的積累呢?！?/br>
“我相信以你的能力這是遲早的事情。”

“如果你需要幫忙，請隨時告訴我，我一定竭盡全力?！?/br>
“這是當(dāng)然，我在羅馬最早交到的朋友就是你，要不是你我還不放心別人呢。”

杜喬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既然你這么說，我也把你當(dāng)作難能可貴的朋友，就不得不和你掏心地說幾句。說起梵蒂岡里面的事情，實(shí)在是太難讓人琢磨了，雖說人人都想進(jìn)去看看，或是混到一份半份的的好處，可要為梵蒂岡里的‘大人們’工作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要千萬小心，不要得罪什么人物，否則你的性命也能岌岌可危。”

拉斐爾的表情凝滯了：“這是什么意思？”

“我如今淪落到這個地步就是因?yàn)榈米锪朔鹄饰魉箍啤ぐ⒗辔鞔笕?，可悲的是至今我仍然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不知道你認(rèn)不認(rèn)識這位大人，如果不認(rèn)識，你也得小心哪。”

“我聽說過這個人，陛下似乎對他十分倚重。米開朗琪羅被他勸了回來使陛下非常高興，可見這位大人也是個非常懂藝術(shù)的人。有關(guān)這位大人的傳聞梵蒂岡遍地都是，說他也愛尋歡作樂，常常流連妓館，還會勾`引年輕美貌的男孩子?！?/br>
“男孩子？主教大人也會有這樣的喜好嗎？”

“不少人都有這樣的喜好呢。要我說，如果不礙著其他人倒是無妨，也不好多加評論?？墒ソ?jīng)上是明明白白地寫著的呢，與男子做那樣的事是罪孽，這些教徒們反而知錯犯錯了，可見在欲｀望和美色面前經(jīng)文只不過都是廢紙罷了。如果是兩情相愿就罷了，也有大人物倚仗自己的權(quán)力威勢，脅迫男孩女孩就范，甚至圈禁豢養(yǎng)在自己的公寓里。只要不被人發(fā)覺，大可以任意妄為，甚至有共同愛好的這些人彼此舉辦聚一起享樂，十分奢靡。

杜喬暗暗吃驚，他雖然也聽聞過一些梵蒂岡的風(fēng)流艷事，但都是民間的無稽之談，沒憑沒據(jù)只能當(dāng)做是茶余飯后的玩笑話?？衫碃柈吘故桥c布拉曼特關(guān)系親密的人，現(xiàn)在又得到了教皇陛下的青睞，從他嘴里說出來的話可信度應(yīng)該就很高了。

杜喬忖度著他的話，表面上卻裝作開玩笑：“那不會是我長得太好看，所以那位佛朗西斯科·阿利多西大人喜歡上我了吧？”

拉斐爾大笑：“這有什么不可能的？杜喬你長得這樣可愛，又是異域美人，就連我見了也忍不住心動。不過，有人說他不喜歡年紀(jì)小的反而更偏愛成熟風(fēng)韻呢，還有傳聞他有穿裙子、涂脂抹粉的愛好，我聽了也大吃一驚，世界上有這么多怪癖，我看梵蒂岡起碼占去了一半?！?/br>
他們一直聊到深夜，不知不覺喝了不少酒。拉斐爾醉意熏熏連站起來自己走路的力氣都沒有，杜喬與女孩子們攙扶著他到樓上的房間去，安頓好后他才回到閣樓，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