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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下手,我是布拉曼特向尤利烏斯特意申請進入梵蒂岡工作的。我要是做了什么丑事,才是對布拉曼特最好的打擊報復(fù),布拉曼特會因此在尤利烏斯面前徹底失寵?!?/br>杜喬不說話了,他蹙眉思考,露出迷茫的表情。重重的謎團擺在他面前讓人理不清頭緒,如果真如約拿所說的,那么他和約拿很可能已經(jīng)被卷入了一場梵蒂岡的政治陰謀當(dāng)中。但是阿利多西又為什么要陷害約拿呢?約拿既然對阿利多西沒有印象,證明他們之間不應(yīng)該存在深刻的糾葛,約拿的“不祥之罪”到底是怎么來的?和約拿的母親還有關(guān)系嗎?這個政治陰謀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這些答案又有誰來能回答?他還沒有來得及多想,只聽約拿說:“我很抱歉把你牽扯進來?!?/br>杜喬連忙搖頭:“你帶給我生命里的快樂和幸福遠(yuǎn)遠(yuǎn)超出其他的東西,這是我來羅馬之后最美好的事情。千萬不要覺得你讓我經(jīng)歷了災(zāi)難,何況這件事還沒有定論。”他們反復(fù)地親吻。“我給你雕刻了一尊石膏像?!奔s拿低聲在愛人耳邊說。杜喬很驚訝:“真的?能看看么?”約拿從柜子邊的雜物堆旁拖出一座半人高的石膏像。這是座全身像,少年上半身赤裸,姿態(tài)嬌嬈,頭上戴著橄欖枝,嘴里還叼有一串橄欖果實,神情活潑快樂,充滿著健康的美麗。少年面部五官還沒有完成,唇部明顯還欠缺了細(xì)節(jié)的雕琢。盡管如此,這張臉也已經(jīng)和杜喬有八分相似了,杜喬忍不住伸手撫摸石膏雕刻而成的頭發(fā)和身軀,十分驚喜。“這是什么時候做的?”“從秋天開始?!?/br>“你竟然瞞著我這么久?!?/br>約拿走到石膏像后,曖昧地?fù)崦駡A潤光滑的肩膀,手指輕輕從胸前經(jīng)過,刻意拉扯了一下兩顆白色的石珠。他的吻同時落在石像的后頸上,露出一個黑暗的笑容。杜喬的臉轟地?zé)饋?,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約拿和一座石膏像在調(diào)`情:貪婪的約拿慢慢地把手往下移,從石膏像的上半身移到下半部分。下半部分的線條更加復(fù)雜多變,繁復(fù)堆疊的衣料褶皺勾勒出了腿部的狀態(tài),兩條腿微張站立著,使小腹下夾出一個顏色稍深的三角地帶,約拿的手在肚臍眼上徘徊過后,順著衣料的褶皺覆蓋住了那個三角形。杜喬的心此時受到了極大的煎熬,那雙手明明不在他身上,可他能感受到自己渾身都被檢查遍了,他們曾經(jīng)在深夜不知厭倦地探索彼此,約拿的手掌在他的皮膚上巡禮,那樣細(xì)小而令人戰(zhàn)栗的快感,使他發(fā)熱、發(fā)燙,既痛苦又舒服。他發(fā)出動情的喘息,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愛人的手,露出渴望直白的眼神。“你喜歡他嗎?”少年聽到自己干渴的聲音。約拿的嗓子低啞深沉:“很喜歡,這是我最喜歡的。”杜喬在顫抖:“你喜歡他還是喜歡我?”約拿慢慢走到他面前:“雕塑家喜歡石雕,是喜歡經(jīng)過雕琢后石頭光滑細(xì)致的觸感,我可以試試看,你的觸感好還是他的觸感好嗎?說不定我就會有答案?!?/br>杜喬的眼眶是紅的,他牽起約拿的手把自己的衣襟扯開,那雙手順著肌膚的肌理深入,他發(fā)出嚶嗯聲,兩腿發(fā)軟幾乎站立不住。約拿摟著他的腰,有帶著齏粉氣味的吻落在他的耳后,杜喬揚起脖子來,在這緩慢而可怕的撫摸中,他緊緊地抱住約拿的背,幻想自己是一尊石像。歡愉通過掌心傳遞到他的皮膚,他深刻地明白自己是活著的,他的生命是如此鮮活。最終,他的衣衫被解開,掉在地上。第30章老朋友杜喬夢見黃蒼未熟的麥田,澎湃的麥浪掀起驚鳥。曠野喧嘩起來,風(fēng)聲、潮聲、飛沙走石聲,空中打著旋兒的大樹葉、雞毛、還有褐黃的、小拇指那么大的沙粒,這沙粒是初春剛從雪下破出來的,凍了一整冬,粗硬又堅實,能把年輕的臉皮輕易劃破。連樹林里的草標(biāo)都被卷沒了,絮絮的飛草在風(fēng)里擺蕩,一會兒往上,一會兒往下,發(fā)出細(xì)長尖銳的哨音。沿著細(xì)瘦的田埂走向一輪曠古新日,走向阿波羅那發(fā)紅熾熱的權(quán)杖,皮膚上逐漸升起的溫度要將衣衫都灼去似的。他想,是否哥倫布見到過世人從未見過的太陽?這世界上是否還會出現(xiàn)第二個太陽?太陽將他變成一只被燒掉翅膀的蛾,沒有翅膀的蛾是不能飛的,撲不了火,也免除了及時的死亡。從此以后,太陽的熱度只能溫暖他,再也不能傷害他。杜喬就是在溫暖里醒來的,夏風(fēng)正往他臉上撲。男人摟著他調(diào)整了一個姿勢,讓他趴在自己的肚皮上。杜喬終于動了動惺忪的睡眼,首先尋找到他最喜歡的嘴唇親吻。他的臉頰蹭到約拿的面具,系著那塊堅硬的豬皮的帶子松開了,面具懶懶地搭在臉上,杜喬隨手要把它拿開,被迅速捉住了手腕。他露出嬌憨的微笑,親吻愛人的腮邊,改用嘴叼開面具,露出燒傷的半邊臉。和杜喬第一次見他的皮膚似乎有所好轉(zhuǎn),焦黑腐爛的大塊斑塊被剔除了,皮膚與rou質(zhì)之間的隔閡還很脆弱,表面粗張猙獰的疤痕無法忽視。杜喬沿著那密密麻麻的疤往上親吻,他的手指溫柔地在約拿的頭頂撫摸,插入深色的紅發(fā)里,昨晚洗過的頭發(fā)干凈柔軟,與手指的游戲十分愜意。約拿回吻愛人的耳側(cè),聽到他低低的笑聲——“你的臉比之前好多了?!?/br>“嗯?!?/br>“怎么好的?”“芭妮替我找的一個富有經(jīng)驗的醫(yī)生?!?/br>“他都對你做了什么?”“把爛rou剜去,然后涂上藥水?!?/br>“聽起來好像只是喝了碗雞蛋湯一樣簡單。”“的確很簡單?!?/br>“這么危險的事情你就不打算告訴我一句嗎?他拿刀在你的臉上比劃嗎?上帝,你沒必要這樣,我看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好了,也不用戴著面具,這樣整天戴著是不是對皮膚也不好?”“不能嚇到人?!?/br>“誰也能說你嚇人,我不允許。”約拿的眼神慵懶放松,他像擁抱新的生活一樣擁抱新的皮膚,但學(xué)著接受這張“新皮”是個過程,他還沒有完全適應(yīng)。即使常年隱居、缺少交際,但他知道自己這張臉不適合暴露在人前。本來他打定了主意一輩子戴著兜帽生活的,一個人把自己的臉隱藏起來,就像手指上的指紋消失了,沒有了人最重要的標(biāo)志,他就不再能是一個“人”,只能是個“豬倌”。直到杜喬把兜帽掀開,久不能見光的皮膚暴露在新日里,雖然面具覆蓋住了半張臉,但他明白這和從前完全不同了,現(xiàn)在他是一個“人”,他經(jīng)歷是一個從“動物”進化為“人”的過程,一個從“荒野”進入“文明”的過程。這個過程伴隨著痛苦,可那痛苦如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