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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著通報,大少爺歸府。聞人成面色沉了沉,隨即將孩子放入一旁候著的奶娘手中,起身迎出了門。徐氏略微一頓,目光掃過那孩子,也跟著走了出去。聞人語手握若水,推開欲攔他入內(nèi)院的侍衛(wèi),徑自走了進來。逍三跟在時析身后,推著人緊隨其后。一打照面,聞人成張了張嘴欲說話,還沒出聲,長劍出鞘的聲音驟然響起,凌厲而飛速地直刺向徐氏。徐氏一驚,下意識后退一步,直接軟倒在地。一劍不成,聞人語劍尖一轉(zhuǎn),再次刺了上去。時析手中飛快一動,銀線直接將那劍鎖死,硬生生攔了下來。聞人成驚怒之余終于回過神,上前一步就要攔他,口中怒道:“孽畜!你要做什么!”一股氣勁毫不留情地?fù)]出,聞人語理也不理聞人成,回頭看向時析,眼中是欲滴的血色。“不值得。”時析面色平靜,淡淡開口。是,不值得。為了這樣一個女人,搭上自己的名聲不值得。讓她就這么痛快死了,自己早逝的母親更是不值。聞人語合了合眼,硬生生咽下胸中的憤恨。徐氏撫著驚嚇之間驟然開始抽痛的肚子輕呼一聲,隨即大聲哭喊:“快來人將這瘋子拖出去!他要殺人!老爺!老爺他這是要殺了我??!”有侍從想要動,逍三還未動手,卻見時析已指尖連動飛出數(shù)根銀針,將那些人逐一定在原地動彈不得。聞人成粗喘著伏在地上,恨恨瞪著聞人語卻說不出一個字來,幾聲急喘硬生生吐出一口鮮血。一時間,院中陷入了詭異的沉默。聞人語合目站在原地,用盡全力克制著殺念。時析握了握他的手,驅(qū)動輪椅到徐氏身邊。徐氏一驚,想要后退卻痛的渾身無力,只能眼帶驚懼看著時析靠近,隨即接連幾針扎在她身上。扎了針的地方疼痛難忍,但肚腹中的抽痛卻在漸漸減輕。徐氏驚恐地望著時析,哆哆嗦嗦地開口:“你……你要做什么……”“放心,你的孩子活的很好?!睍r析淡淡一笑,俯著身與她對視:“不過……我既能保住他,也自然隨時能要了你們的命……”緩緩直起身,時析掃了一眼爬伏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的聞人侯爺,語帶諷刺:“聞人侯爺與繼夫人恩愛多年,想來是不知道吧,自己一妻一妾一女盡數(shù)死在這位繼夫人手中。時某今日攔下師弟,也只是不想讓師弟手上沾了污血。聞人家的事,時某不欲多管。不過……這李氏之子,我與師弟今日是定要帶走的。也請侯爺好好想想,是這枕邊人心思難測,還是侯爺口中的不孝子更為寒心。”“不行!”聞人成撐起身子就要阻止,開口剛說了兩個字,一直靜默不言地聞人語突然舉劍直指向他。“閉嘴!否則,我連你一起殺!”聞人成嘴唇發(fā)抖地盯著那劍,隨即又看向聞人語,顫顫巍?。骸澳銈€不孝子!”“不孝子?”聞人語冷冷一笑,“讓我孝你,你配嗎?”一直在屋中的新聘奶娘裹好了嬰孩,打開房門走到時析身邊,略一欠身:“大少爺,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br>時析抿唇一笑,看也不看眾人,淡聲道:“師弟,走了。”風(fēng)過,聞人語挪動腳步,隨著時析離開。許久之后才有人回過神來,匆匆上前將聞人成扶起。而靠近徐氏的人卻是略微猶豫了一瞬,才伸手將人扶起來。聞人成瞪著徐氏,許久才抖著嘴唇開口:“好……你好??!”徐氏臉色一白,惶恐不安地看著他,下意識又覺得腹中絞痛起來。又是一口鮮血噴出,聞人成雙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一陣忙亂,有人匆匆將聞人成半拖半抱回了房間,急忙去尋大夫。徐氏被人扶回房中,驚疑不定地深思許久,隨即揚聲喚了心腹進來。小院中,聞人語抱劍不語,看著時析替那孩子施針過后放入奶娘懷中。不多時,孩子便沉沉睡去,被奶娘抱去莫筱冉的房中。“為了攔我?!?/br>時析垂眸飲茶,輕聲道:“我說了,不值。”“除此以外?!彼啦恢担珵榱诉@個,師兄不會在那時候攔下盛怒嗜血的他。“你母親一生毀在這樣一個男人手中,逝世時又承受了多大的痛楚與恐慌。單單一劍解決了仇人,實在太簡單。罪魁禍?zhǔn)?,依舊活的好好的?!鳖D了頓,抬眼看向他,時析眼中一片冰冷:“忍下去,時機成熟之后,毀了徐家,毀了聞人家,讓他們在痛苦與悔恨中死去,才算報仇?!?/br>僵立著的身子許久之后驟然一松,聞人語腳步踉蹌地跪伏在時析身前,埋頭在他懷中。時析嘆了口氣,伸手拍撫著他的背,如同安慰一個孩子。莫筱冉站在小院門口靜靜看了片刻,隨即悄然離去?;亓朔恐杏挚戳艘谎凼焖暮⒆雍褪卦谝贿叺娘w音,頷首走向外廳。遙三站在外廳,垂眸等著莫筱冉的吩咐。“怎么一回事?”遙三頓了頓,將這兩日發(fā)生的一切盡數(shù)道出。聽完前因后果,莫筱冉握著茶杯的手一緊,冷聲道:“吩咐逍四逍五逍八逍九,將聞人府當(dāng)年的事情散出去。最好今夜之前,要讓全京城都知道!”“是,小姐。”這一夜,注定無人安眠。直至天亮,時析看著側(cè)臥在身邊剛剛陷入淺眠的人,無聲嘆息。他的師弟堅強了二十多年,如今一切崩塌,自己也只有陪著他慢慢走出來。欠阿語的,阿語會自己討回來??赡切┤耍重M能那樣輕易放過?聞人府,徐家,自然也該為此付出代價!輾轉(zhuǎn)一夜,直到聽到下人來報已將消息傳開,這才安心合上了眼小憩。誰料一覺醒來,卻收到了老爺下令封鎖惠柳苑,不許她外出半步的消息。徐氏捏緊了帕子絞的指尖青白,許久才猙獰著露出一抹笑意。那又如何?那個賤種名聲已毀,老爺還不是要仗著她腹中的孩子延續(xù)血脈,繼承爵位?暫時禁足有什么,徐家不倒,聞人成依舊要靠著自己。聞人語毀了,自己遲早還是這個家當(dāng)家做主的人!徐氏狠狠一笑,目光猙獰而陰戾。京城的百姓從昨晚到今早都在盛傳聞人府上的事情。聞人侯爺正妻剛死便迫不及待提了妾室,嫡長子隨后多年不見蹤影的事情早就有所耳聞。直到昨夜才有人傳,是妾室害死了嫡妻,又下藥將嫡長子扔進深山。誰料嫡長子命大,不光沒死還拜師學(xué)藝成了一代名俠。前些時日更是救了無數(shù)考生,為大瑜保下無數(shù)人才。今早一起來,便有人說看見聞人少爺提著劍直接殺上聞人府,瞧那動靜像是要殺母弒父。此話一出立刻有人反駁。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