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5
赤霄噗嗤一樂。“確實。若老八想藏起來,沒人找得到他。還有呢?”“怪不得秦閬苑和凌盧大半年都沒找到你,九春的開價還那么高?!标叹S清繼續(xù)陳述。百里歌負責消息傳遞,在其中動點手腳太容易了!至于開價問題,瞬時也合理了——有危寒川在后頭頂著,怎么可能捧不出一個頭牌!用銀子狠命砸就是了!“我現(xiàn)在有點擔心了。”赤霄這么說,但微笑表情和話語內(nèi)容顯然是兩碼事?!奥犇愕囊馑?,你似乎已經(jīng)把我教摸透了,那可是大大的不妙?!?/br>晏維清確實已經(jīng)弄懂了白山教八個堂口的順序和主職,但他并不認為那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事情是,赤霄明著有華春水、張入機、宮鴛鴦的絕對支持,暗著還有百里歌、危寒川、吳月的忠心。六對二,這勝算比他之前設想的大多了!不過這也說明,赤霄一開始就有所防范,但卻沒打算對秦閬苑和凌盧下狠手;不然,掌握絕對優(yōu)勢,又怎么會落到之前瀕死的境地?“對別人倒是心軟?!标叹S清冷不丁說了一句。猛然一聽,赤霄還有點懷疑,覺得自己可能對其中的抱怨意味判斷有誤。但在對上晏維清的雙眼時,他就發(fā)現(xiàn),那并不是錯的?!熬退阒挥袃蓚€堂口反了,打起來也是很傷元氣的?!?/br>所以能不打就不打嗎……晏維清在理智上可以接受這種解釋,但在感情上不能?!澳阌米约旱拿敯咨浇谭€(wěn)定的賭注?!彼刂赋隽苏碌谋举|(zhì)。“誰讓我是教主呢?”赤霄已經(jīng)聞出了劍神的怒氣,但依舊試圖蒙混過關(guān)。晏維清的臉色果然沒有一點好轉(zhuǎn)的跡象,愈發(fā)黑沉。但在赤霄猜測他要發(fā)火的時候,他卻另起了一個話頭:“剛才對紫蘭秀,你為什么會寫那四個字?”“那不是歪打正著嗎?”赤霄覺得他現(xiàn)在得特別注意說話語氣。有些事他認為必須得做,但有可能超出晏維清的接受底線;就像現(xiàn)在?!澳阒熬幍哪切┰?,她顯然聽進去了;我后面想說服她,當然要依樣畫葫蘆,順著你的話尾編下去?!?/br>……假裝一對飄零江湖卻情深意篤、甚至到你死我也不活程度的夫妻,好博取紫蘭秀的同情分?這種方式不怎么入流,然而赤霄一向不是個拘泥于規(guī)則的人。晏維清也不是真的在意,不然他也不會開那個頭。但是,如果一個人敏銳到能精準地把握陌生人的心情,那他真的會遲鈍到發(fā)現(xiàn)不了別人對他的心意、又或者自己對別人的心意?“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晏維清突然問。“……什么?”赤霄一時間沒跟上晏維清的思路。“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晏維清又重復了一遍,“樓蘭?還是比樓蘭還早?”話題跳躍太快,赤霄有點驚訝。等回過神,他就覺得談話方向朝更糟發(fā)展而去:“你不是說不問了嗎?”晏維清垂下眼,沉默了好一陣。在房間氣氛變成真正的凝滯之前,他總算開了口?!翱晌覜]法不在意,尤其在想到——”他抬頭,重新注視著赤霄,“你為了我走火入魔,而我直到最近才發(fā)現(xiàn)!”赤霄怔了怔。不是為晏維清猜對,而為晏維清說出口?!斑@……”“先讓我說完?!标叹S清飛快地打斷他,“讓我再想想——這么多年,若我一直沒發(fā)現(xiàn),你就打算永遠不說?相比于坦白,你更愿意讓我殺了你,對不對?我想你大概怕影響我,但里面真的沒有不信我的成分嗎?退一萬步說,你真覺得我能殺你?你不覺得這對我要求太苛刻了嗎?”赤霄很想說“當然不是”或者“當然沒有”,然而對著晏維清的雙眼,他無法否認,因為對方基本都是對的。晏維清繼續(xù)說了下去?!爱斎?,都是你的選擇,我并沒什么資格指責你?!边@句話還算平靜,然而接下來一句簡直接近咆哮:“可你到底有沒有把你自己當回事!”第35章來這么一出,接下來什么氣氛可想而知。沉默地用了飯,沉默地洗了澡,沉默地躺上床……不管是誰,都沒有弄出哪怕一絲多余的聲音。赤霄微微闔眼,身側(cè)另一人的呼吸輕而悠長,他卻有些心亂如麻。他知道了那種感情卻不坦白,有部分原因正如晏維清所說,不想影響另一人、覺得自己捂到死最好。至于他自己的死法,當然是死在相當?shù)膶κ质稚献詈谩?/br>他曾經(jīng)認為這是最妥當?shù)奶幚矸绞?,這本來也確實是最妥當?shù)奶幚矸绞剑划斍覂H當晏維清蒙在鼓里的情況下?,F(xiàn)在晏維清意識到自己有類似的感情,就有那么一點不合適——他一個人替兩個人做了決定,也就意味著對晏維清的要求變高了,也變得過分了。而還有一部分的原因,晏維清也指了出來——白山教的存亡。身為一教之主,總有些不得已的事要做,偶爾也需要在針尖之上的位置擺正平衡,甚至以性命相博。這兩點正是他不反駁的緣故。事實擺在那里,沒法強詞奪理。但這兩點并不是全部。晏維清認為他早在十數(shù)年前就意識到了自己的感情;然而,也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直到確實發(fā)現(xiàn)自己有走火入魔的趨勢時,才覺出味來——他以為他對晏維清的耿耿于懷來自于不愉快的分道揚鑣,來自于劍門關(guān)的慘敗,來自于他必須要勝過對方的執(zhí)著……這些大概都不算錯,可都是表面因素。他一直在意晏維清,最早是密友,中間是對手,后來……他震驚卻又不怎么意外地發(fā)現(xiàn),那是因為晏維清早就走到了他的心上。執(zhí)念過深,已成心魔。雖然發(fā)現(xiàn)時間長短這個問題誤會好像不大,但赤霄覺得他該解釋。畢竟,開弓沒有回頭箭,現(xiàn)在只有走下去一條路,坦誠會更有利;但他同時認為,現(xiàn)在不是個解釋的好時機。也許,等到教里的事情解決,晏維清會更容易說話一點?想到白山教,赤霄就很快想起白日大堂里的那些人。五毒教紫蘭秀醉翁之意不在酒,可以頭一個剔除考慮。再看金棍門,門中長老都沒來一個;對蝦兵蟹將來說,銀錢的吸引力大概更大些,相對容易打發(fā)。剩下四個門派基本肯定會聯(lián)合,以求與白山教正面交戰(zhàn)時占據(jù)上風。其中,峨眉和青城互相看不順眼,絕對不可能支持對方做帶頭的那個;那就只剩下嵩山或者華山。赤霄的心思在嵩山丁子何和華山沈不范之間轉(zhuǎn)了一圈;他倆就是白日里的黑衣和青衣老者。丁子何的武功不過爾爾,在嵩山派中也就堪堪能擠進前十;然而他輩分極高,是現(xiàn)任嵩山掌門雷一云的師叔。至于相對年輕的沈不范,聽聞他的華山劍法比他掌門師兄邱不遇還要厲害幾分,但吃了入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