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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麻繩系好的銅鼎,“還必須送到您手邊!”晏維清完全無語了。三花五寶酒是五毒教鎮(zhèn)教之寶,沒錯;人人都想嘗試它的神奇功效,沒錯;但那都建立在沒看過的基礎(chǔ)上!誰在親眼看到里頭泡著的活物后還有喝的欲望?但赤霄忽而笑了,在這種情況下堪稱反常?!瓣P(guān)門?!彼梅浅5偷穆曇舴愿?。如果說晏維清在看到赤霄的笑容時還是疑惑,聽到這句話就變成了肯定?!八钦l?”反正肯定不是店小二!赤霄贊賞地看了他一眼,又轉(zhuǎn)向來人?!八螁T外,許久不見,近來可好?”第34章宋員外?晏維清很艱難地從記憶里翻出一點零星印象。這名字他聽過,似乎在……杭州?不過,他怎么覺得,宋員外這名字對應(yīng)的似乎是個油光滿面的胖子呢?既然是店小二,就顯然不可能長那樣。事實上,他身材中等,面目平凡,屬于扔到人堆里絕對找不出來的那種,堪稱當(dāng)代店小二的模范。但現(xiàn)在,這個店小二的模范做了一個不那么模范的事——他利落地跪了下來,膝蓋碰到地面時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是屬下無能,請圣主恕罪!”毫無疑問,這店小二是白山教中人易容裝扮??上氲竭@里,晏維清緊蹙的眉頭并沒松開。因為他還聽說,白山教里最擅長易容的人,正是音堂百里歌。……不對啊,不是說音堂反了嗎?現(xiàn)在這是怎么回事?晏維清看了看沒有任何意外神色的赤霄,又看了看疑似百里歌的店小二,沒有出聲。難道赤霄早就料到秦閬苑要反,所以特地安了個釘子?“起來吧?!背嘞鲆琅f坐在桌邊,手隔空一抬。百里歌只感到一股柔和堅實的氣勁托著他站直身體?!笆ブ鳌彼俅蔚?,眼里和語氣里都是倏然炸開的驚喜,“您果然全好了!”赤霄點了點頭,沒打算在這話題上多花功夫。“你不能待太久,有什么事就說。”百里歌張了張嘴,視線卻落到晏維清身上。赤霄同樣看過去,意識到屬下在擔(dān)心什么,不得不打了個圓場:“不用在意。”百里歌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六哥被五哥抓住了,七妹還躲著?!?/br>雖然有所預(yù)料,但真聽到確定消息時,赤霄目光一利?!袄狭闆r如何?”“目前還好?!卑倮锔韬喍痰匕亚昂髱Я艘槐?,又道:“是我和五哥說,留著活口才能讓您更快進山……請圣主責(zé)罰!”赤霄搖了搖頭?!安皇悄愕腻e。若你不這么做,現(xiàn)在老六怕是已經(jīng)出了好歹?!彼nD了一下,繼續(xù)問:“老五把老六送到總壇了?”“這還不確定?!卑倮锔枇⒖袒卮?,“看五哥的意思,他應(yīng)該想在總壇和道上都設(shè)伏。”言外之意,張入機會在哪里,全看凌盧心情。那就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赤霄想?!澳谴蠼闱闆r如何?”“大姐還在后山雪牢里?!闭f到這個,百里歌聲音忽而低下去,隱帶憤恨,“大姐年紀(jì)大了,在那種地方呆著,又疏于照料,傷情反復(fù),一直好不了!”赤霄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秦閬苑對他下黑手就算了;華春水在教中可謂是長姐如母一般的存在,秦閬苑也能狠下心……這絕對是留不得了!無視內(nèi)心開始升騰的怒火,赤霄繼續(xù)問:“那老三和老四呢?”“三哥的意思一直擺在那里,他只認(rèn)圣主令;四姐也一樣?!卑倮锔柩劾锏纳裆琅f有些緊繃,“他們夫妻倆給二哥立下了一年之限——如果二哥一年之內(nèi)找不到圣主令,他們便要自立門戶?!?/br>赤霄一愣,隨即笑了?!斑@招倒是狠極了。”財政大權(quán)都在危寒川夫婦手里,若他們自立門戶,秦閬苑要拿什么維持白山教的開支?“是,”百里歌贊同,“二哥差點要把總壇整個兒翻過來了?!?/br>赤霄哼笑一聲。旁人聽了圣主令的名頭,總覺得那是一面真正的令牌,卻不知那其實是白山教的教主心法。秦閬苑犯下的錯誤與此類似;他認(rèn)為教主心法必定記錄在某本秘籍上,殺了他赤霄就能奪得,卻不知那本秘籍早已被毀。但嘲諷歸嘲諷,正事還是要提。“這一年之限眼看著就要到了,”赤霄沉吟道,“你讓人和老三老四說一聲,老二絕對做得出魚死網(wǎng)破的事?!?/br>百里歌點頭。危寒川所率珠堂、吳月所率方堂都是線人暗號聯(lián)系,直接殺了他們并不能把兩個堂口據(jù)為己有。不得不說,這正是危寒川和吳月好端端地活到現(xiàn)在的一個重要原因。剩下的三個月里,若秦閬苑再不能名正言順地坐上他覬覦已久的教主之位,教中必然血拼。“那圣主您現(xiàn)在……”難道就這么上山去嗎?赤霄擺手?!拔易杂写蛩悖銈儾槐?fù)?dān)心?!彼肓讼耄盅a充道:“你能不來就別來,以免暴露身份?!?/br>雖然赤霄的功力看起來確實已經(jīng)全數(shù)恢復(fù),但百里歌仍舊有點憂慮,針對赤霄帶的人——晏維清已經(jīng)摘了竹笠,一條黑布帶完全不影響百里歌的辨認(rèn)能力?!翱墒ブ?,那個……晏大俠他……”被點名的晏維清面無表情,就算聽出對方的懷疑也一樣。“他?”赤霄瞥過去一眼,立時就找到了理由:“我還欠他一個救命之恩?!?/br>……所以帶人回白山報恩?怎么感覺哪里不對呢?百里歌早前就反對過宮鴛鴦和張入機把赤霄交給晏維清帶走的決定,此時依舊不怎么信任晏維清。但必須得說,這種不信任或者敵意確實因為赤霄恢復(fù)而有所消減。再加上赤霄明顯不在意,他也就勉強壓下那些已經(jīng)到喉嚨口的質(zhì)疑:“那屬下先告退了。”“弄點動靜才好。”赤霄追了一句。這客棧里里外外都是江湖人士,戲當(dāng)然得演全套。百里歌心領(lǐng)神會。他順手把門邊的盆架一推,然后就哎喲哎喲地叫喚起來:“您說要打開看看,又不是小的……我早就說了我不要,你就不能長點耳朵聽嗎!……大爺您息怒,是小的魯莽……知道了還不快滾!……誒誒,是!”這一段對口相聲簡直惟妙惟肖,一個人把捧哏和逗哏都干完了。全程圍觀的晏維清默默無語,因為他就是那個被強行相聲的人。而且他還不得不承認(rèn),百里歌模仿的聲線竟然真的挺像他刻意低啞的時候,相似度足有十之七八,不熟的人完全聽不出問題。原來百里歌不僅易容一流,口技也一流?赤霄目送百里歌點頭哈腰地提著那個銅鼎出去,回頭便看到晏維清帶著點沉思的臉。“怎么,有想法?”“怪不得我沒第一眼認(rèn)出他?!标叹S清平鋪直敘地道。一個人的樣貌聲音都能變,那辨認(rèn)難度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