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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沒有多結(jié)實,玩的時候手上的汗又難免沾上去,紙張變得更脆弱。 “哎……”虞翊撓撓頭,“沒事,我看這個玩法,少一張也不礙事!” 宋暨想想,卻道:“紙都不太結(jié)實,殿下要是想常玩,下奴拿竹片或者木片做一套來?!?/br> “真的嗎!”虞翊兩眼放光。 宋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點頭:“殿下不再胡編排您jiejie的事就可以?!?/br> 虞翊:“……” 討厭。 這個人跟他jiejie一樣,慣會威脅他! 這大概就是先生說的臭味相投! 他吧唧吧唧嘴,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 臭不臭的,反正他喜歡jiejie,也就喜歡jiejie喜歡的人。 . 兩天后回到京里,宋暨回了趟家。 他一家都是慕陽公主門下奴仆,住處離公主府其實很近。 不過因為一些特殊的緣故,他的身份最低,家中也不喜歡他。 所以在母親去世后,他能不回來,便都不回來了。 其實就算不回來,他那個一同在公主府當(dāng)差的所謂的爹,宋大光,也常會在公主府里找他麻煩。 他只不過能躲則躲罷了。 這次回來,主要是因為他家附近有片竹林,可以劈竹片做牌用。 宋暨在林中將竹片劈了個大概,打算回去后再細(xì)致打磨、刻字。 他想如果動作快一些,天明之前應(yīng)該就能做完了。因為十皇子說明天就要來找公主玩,如果能直接把這個給他,他一定高興。 她應(yīng)該也會高興吧…… 宋暨這般想著,短暫的怔神。 十皇子年紀(jì)還小,說話毫無顧忌,在他耳邊絮絮叨叨過好幾次,說慕陽公主喜歡他。 不知是不是聽得次數(shù)多了,宋暨也有點不切實際的幻想,希望那是真的。 可是,怎么可能呢? 或者說,就算是真的,又怎樣呢? 她是天家公主,他們之間注定不會有太多交集。 或許現(xiàn)在還有一些單純的感情,譬如她肯把他當(dāng)朋友。但等她再大一些,一切就都會不同。 她會更明白她的身份意味著什么,明白有些人她其實連看都不需多看一眼。 宮中也會為她選一個門當(dāng)戶對的好夫婿,可能是姜沨,也可能是其他達(dá)官顯貴。 這一切,于他而言都清晰可見。 但此時此刻,他還是想讓她開心。 不止是為那些若有似無的“喜歡”,僅僅是為“朋友”,他也想讓她開心。 她大概不會想到,他只有她這一個朋友。一個從早到晚都要干活的人,實在沒什么閑暇去交朋友。 這樣想來,他有可能一輩子也就這一個朋友吧。 所以他真的想讓她開心。 . 夕陽西斜的時候,宋暨抱著竹片回了家,是二弟開的門。 二弟立在門邊看看他,毫不掩飾嫌棄:“你回來干什么?” “要你管?”宋暨也不客氣,從他身邊擠進(jìn)院門,徑直往自己的房間去。 說是自己的房間,其實就是存放柴火用的柴房,許多雜物也堆在里面,只有一個角落供他安身。 但雜物多也有雜物多的好處,比如現(xiàn)下他需要一把小刀來刻字,進(jìn)屋后翻翻找找,就了一把出來。 刀身基本都生銹了,但也還能湊合用。他從懷中摸出一方小木盒,里面是虞謠先前寫的卡牌。 最上面放著的,是被他和十皇子不小心撕了的那張,宋暨拼上看了看,一面是“大冒險”,一面是“對左邊的玩家提一個要求”。 也不知她是怎么想到的這樣奇奇怪怪的游戲。 宋暨邊刻邊禁不住地笑,冷不丁想起她說他笑起來好看,又兀自局促地忍住。 兩息后反應(yīng)過來旁邊別無旁人,才再度笑出來。 不知不覺,天色全黑,宋暨找出油燈點上,趴在地上繼續(xù)刻。 門聲吱呀一響,他也沒在意,反正他這屋別人向來可以隨意進(jìn)出。 但門響之后,傳來了話聲:“嘿,你小子還知道回來!” 是宋大光。 宋暨下意識地屏息。 這是他最害怕的人,就連姜沨說出的“杖斃”,于他而言都沒有面對宋大光時可怕。 慕陽公主以為他想脫籍是為離開公主府,其實并不盡然,他更想離開的是這個家。 放下手頭的東西,宋暨從地上爬起來:“爹?!?/br> 宋大光嘿嘿笑著,往他面前一坐:“坐坐坐,咱爺倆聊聊?!?/br> 記憶中從未有過的好態(tài)度讓宋暨心里發(fā)怵,遲疑著坐下來,問宋大光:“您有事?” 宋大光打量著他:“你這是……從行宮回來了?” 宋暨淡聲:“是?!?/br> 宋大光又說:“聽說你這一趟,在公主面前挺得臉?” 宋暨鎖起眉頭,平靜地回看過去:“沒有的事?!?/br> “我可聽說,公主隔三差五去找你玩!”宋大光又嘿地一笑,“我就說,你這張臉,長得那是真不賴!” 宋暨冷冷垂眸。 宋大光上次說這話的時候,是被那些地痞無賴蠱惑,想把他賣到風(fēng)月之地去。 他以死相逼,宋大光怕鬧出人命被公主府問罪,此事才罷了。 宋大光自不在意他的臉色,目光變得貪婪起來:“在公主面前當(dāng)差,賞錢不少吧?你拿出來,咱爺倆合計合計怎么個花法!” 宋暨沒忍住,嗤笑出聲:“沒有。” “嘿你這孩子!”宋大光臉色驟變,指著他威脅道,“你可別給臉不要!” 宋暨冷眼以對:“你也知道我在公主面前當(dāng)差,你再動我一個試試。” 宋大光樂了:“你少在我這兒擺譜,我告訴你,我可瞧得明白!你雖一時得臉,但不也還是個馬奴么?也沒見公主召你入侍,可見不是非你不可!有多少錢你就乖乖拿出來,不然我就地打殘了你,公主也未必就拿你當(dāng)回事!” “入侍”? 宋暨知道那是什么意思,霎時火氣沖腦! “你再說一遍!”他嚯地站起來。 他怎么能這樣不干不凈地說她! 宋大光短暫怔忪,下一瞬,“啪”地一聲,耳光響亮。 他身材高壯,宋暨被抽得栽向旁邊,眼見宋大光要從雜物堆里撿木棍,宋暨匆忙撐身,拔腿便跑。 但晚了一步,宋大光一棍子掄來,宋暨后背吃痛,連帶眼前花白,趔趄著跌下去。 又一棍子打下去,宋暨慘叫出聲。 宋大光沒想把他打死,看看手里的棍子,覺得太粗,冷哼一聲,丟到旁邊,提步出門。 宋暨想站起來逃走,但整個后背都痛得發(fā)抖。 不多時,宋大光提著條荊條折了回來。 宋暨強撐著身,一點點向旁邊躲,宋大光冷笑:“現(xiàn)在知道怕了?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