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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侍弄花草的宮女見到嚴鶴臣也不覺得意外,四平八穩(wěn)地給他道了萬福。 “日后你就留在這,白術(shù)?!甭牭絿历Q臣叫她,那個侍弄花草的宮女就走了過來。 “你帶著明珠轉(zhuǎn)轉(zhuǎn),晚上幫她把東西收拾一下。”白術(shù)點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宮門口的繡芙蓉花的門簾子一挑,走出一位穿梧枝綠色褃子的宮女來,看衣著該是公主貼身的宮女。 “果真是公主耳朵尖,說是聽見嚴大人在說話,讓我出來瞧瞧,”流丹掩著嘴笑,“嚴大人請吧。” 嚴鶴臣臉上倒沒有太多神色,眼睛里一片浩瀚,抬步便向長公主的寢宮走去,待他進去了,流丹從外頭把門掩上,獨自站在臺階上頭。 明珠眼觀鼻鼻觀心,眼睛輕輕垂著。白術(shù)似乎對這樣的場面也見怪不怪了,拉著她的手盈盈笑著:“咱們宮里規(guī)矩多些,日后習(xí)慣了就還好。把該做的差事做好了,公主不會難為你。”說著拉著明珠的手說,“現(xiàn)在宮里沒什么事做,我?guī)闼奶幥魄?。?/br> * 昭和宮里向來熱鬧,每天除了有后宮娘娘造訪,還有外廷的命婦入宮?;噬细羰畞砣找惨^來轉(zhuǎn)一轉(zhuǎn),明珠隨著眾人一起跪在地上行禮,只能瞧見前呼后擁一大幫人,哪敢直視龍顏。 入夜十分便安定了,只是嚴大人卻每過三五日都要來一遭,戌時三刻過來,人定時走,從無例外。 白術(shù)在昭和宮里除了侍弄花草,便是負責(zé)寢宮除塵灑掃,明珠初來乍到,一直灑掃庭院。這日白術(shù)染了風(fēng)寒,雖說不嚴重,可也擔(dān)心病氣傷及公主玉體,便讓明珠替了她的差事。 明珠頭一遭進公主的寢宮,流丹也不敢讓她做什么精細活計,不過是擦擦花瓶擺件罷了。 剛過了午后,趁著長公主午睡,明珠在明間拿著布給掐絲琺瑯彩長頸瓶除灰,流丹等幾個高等丫頭趁著這個時候躲在院子里頭聊天。 只聽得淺淺的腳步聲從東暖閣里傳出來,明珠忙放下手里的東西,福身行禮。 襄平長公主的目光在她身上打個轉(zhuǎn)兒,淡淡道:“倒是個眼生的,本宮從未見過你?!彼纳ぷ訋е跣训泥硢。隹诒阌袔追痔鹉亱趁?,但聽聲音,便有幾分勾人射魄的能力,柔柔的像是加了蜜糖。 04 明珠垂著眼睛回話:“奴才是上個月來的,一直在庭院里做事,今日白術(shù)jiejie染了寒癥,奴才便頂替了她的活計?!?/br> 長公主哦了聲,又上下審視她一遍,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紅艷艷的蔻丹:“是鶴臣叫你來的?” 明珠猜不準她的心思,只低頭說是。 明晃晃的陽光從直欞窗外透進來,灑在地上的鋪的長絨地毯上,長公主似是乏味了:“叫流丹進來吧。”似乎想到什么,又淡淡吩咐,“日后你就留在內(nèi)宮吧,我身邊還缺個服侍穿衣的。” 就因著長公主這一句話,明珠自那日起便貼身侍奉起長公主的飲食起居來。 一晃又是三五天,這日戌時一刻剛過,嚴鶴臣便踏著月色來了,倒比往常早些。如今已經(jīng)過了暑熱最盛的日子,到了這個時辰,風(fēng)已經(jīng)帶了幾分清爽。 今日是嚴鶴臣在司禮監(jiān)當(dāng)值,折子送到他案頭讓他批紅,這是皇上給的恩寵,司禮監(jiān)掌印名叫宋福海,不惑年歲,景帝在位時便隨侍在側(cè),如今不大管事了,司禮監(jiān)秉筆有三人,另外二人皆唯嚴鶴臣馬首是瞻,他儼然已經(jīng)成了司禮監(jiān)的主子。 月色泠然,疏星清淺。明珠正在挑燈燭的時候,嚴鶴臣撩開了門簾子和她打了個照面。明珠放下燈罩,亭亭地向他道了個萬福。 嚴鶴臣掃了她一樣,沒說話,率先向里屋走。只聽見長公主嬌俏的嗓音響起:“你來了?!毕袷莿偝鲥伒挠髨A,黏軟的,讓人聽了心肝發(fā)顫。 明珠站在明間只覺得尷尬,不知該走還是該留。這個檔口,便聽見嚴鶴臣的聲音:“怎么把明珠調(diào)到眼前來了,可是內(nèi)宮里有哪個丫頭辦事不得力?我替你發(fā)落了。” “都是你挑來的人,哪有不得力的,”長公主笑笑,似乎是在品茶,汝窯的茶盞,有一下沒一下的用茶蓋子撇去茶葉浮沫,“你把自己的人都送到本宮眼前了,我自然要給你個面子。” 這話里帶著幾分意味深長,嚴鶴臣低低地在笑,胸腔都在震顫:“怎么就成了我的人。不過是我瞧著極好的丫頭,送到你這正合適。就像這雀舌茶,玉壺烹雀舌,金碗注龍團。才不算辜負?!?/br> 等閑把龍字掛在嘴邊,沒來的卻讓明珠一陣瑟縮,她下意識地看向大門,門關(guān)的緊緊的,流丹正站在門口守著,想來也不會有人聽見。只是她們二人絲毫沒有避諱她的意思,這讓明珠覺得不安,莫要到時候殺她滅口,她可惜命得緊。 可長公主卻不依不饒地:“哪個是雀舌,哪個又是玉壺,你可要給我說清楚。” 明珠聽著他們在里頭交談,心中暗暗咋舌,這嚴大人果真好本事,看這架勢只怕和公主的關(guān)系亦是非同一般。明間和暖閣隔著門,他們似乎在說旁的東西,聲音降了下來,也聽不真切了,明珠暗暗松了口氣。 又過了一刻鐘的功夫,只聽見公主在暖閣里頭說了句:“明珠,替我送嚴大人?!?/br> 緊跟著,就看見嚴鶴臣推開門走了出來。燭光盈盈地灑在他身上的行蟒上,襟口處的螭紋騰飛,格外懾人。 明珠口中稱喏,上前一步給嚴鶴臣打簾:“大人請?!?/br> 庭院里的風(fēng)吹進來,吹得嚴鶴臣的曳撒袍擺微微揚起,一道一道的褶皺也分外清晰的模樣,上頭的銀線在月光下像流動的水,明珠從流丹手里接過宮燈替他打亮。 本該是送到門口的,明珠擎著六合宮燈走到門口,嚴鶴臣站定了身子,側(cè)過臉來瞧他,笑著說:“往前走一會便是暢春園,春末時從云南進了幾盆瓊花,掐算著日子也該開了,不如和我一同瞧瞧?” 好一副閑情雅致的模樣,明珠可不敢和他看什么勞什子的花,莫不是找了旁的理由想無聲無息地除掉她。想到這,明珠抬起臉,笑著說:“大人美意,本不該拒絕,只是公主身邊不能離了人,我自個兒跑出去了,不像話?!?/br> 嚴鶴臣忍不出嗤笑,語氣不咸不淡地:“公主身邊確實離不了人,可也輪不上你。這瓊花一年只開這一回,尋常人可也沒這個眼福?!?/br> 這人好端端地站著,嘴巴卻刻薄得緊,明珠臉上微微一哂,三言兩句間,嚴鶴臣堵得她都找不到回絕的話來。 嚴鶴臣見她不吱聲,略彎了唇角,踅身邁著步子往前走,也不管她跟上沒有。明珠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