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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極也驕傲至極。所以得罪的人也不少,一朝落難,忙不迭的落井下石。殷璧越坐在蒲團上,疑慮更甚。此處的劍意中是一往無前的鋒銳,這樣癡迷沉浸修行的人,為什么一定要殺洛明川?當真是因為嫉恨?他一時有些拿不準。也再費心不揣測,因為眼下有更重要的事。他握上了腰間的劍。這把劍在入獄之前被人扣下,昨天君煜的抱劍童子帶來還給他。他看見劍的瞬間,竟有種比清河殿上君煜的桃木劍匣更恐怖的錯覺。所幸僅是一瞬,這種感覺便消失殆盡。劍長三尺二寸,通身漆黑,劍鞘上無紋無飾。劍身雖薄,分量卻沉重,出鞘時不見鋒芒。注入真元,如泥牛入海般無用。這把劍,不承認他。很奇怪,一把無靈的劍,居然能認主不成?他是武修,還是劍修。境界雖在,不會用劍,無異于空有寶山而不自知的孩童。這才是目前最大的問題。不管是腦回路奇葩的圣母男主,還是只活在傳說中的便宜師父,或者走錯片場一樣護短的同門,都要往后放。要在這個世界活下去,做好終極反派,而不是活不過一個自然段的炮灰,最重要的是力量。第9章名劍兮華峰人脈稀薄,除去長年封門落鎖的劍圣住處‘首院’外,從大師兄君煜的‘第一院’開始,依次是稀疏分布的五個院落。建筑風格與占地面積全憑主人心意。被殷璧越說成走錯片場的同門,正聚在君煜的‘第一院’內(nèi)庭開會。君煜的住處比他的人更簡單。沒有多余的家具與裝飾,就連這次集會的圓凳還是段崇軒自帶的。說是集會,也只有君煜、柳欺霜、段崇軒三人。排行第三的燕行在外游歷,已許久未回峰了。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恐怕這幾個同門只會等劍圣回來時才聚在一起,也不知是幾百年后了。段崇軒打著折扇,“我今日找四師兄說話,四師兄言辭懇切,還……還不煩我?!?/br>柳欺霜點頭,“我也覺得,如今老四親和有禮。實在與往日寡言冷清不同……算起來,這件事我們都有很大責任?!?/br>君煜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柳欺霜繼續(xù)說道,“可見,師弟并非天生性格沉郁,怕是受了洛明川的刺激后,才變得那樣……”段崇軒把整個事情從頭分析了一遍。討論結(jié)果很快出來了:往日的殷璧越不喜與人相處,就連同峰弟子都交流甚少。絕對是受過洛明川的傷害,有心理陰影。作為同門,沒有及時給予幫助,實屬不該,責無旁貸。當務(wù)之急是考慮后續(xù)治療問題。段崇軒總結(jié)道,“大師兄放心,我會找四師兄多多聊天的!”君煜點頭,微蹙著眉,“白發(fā)之癥。”他說話沒頭沒尾,可是在座的兩個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柳欺霜道,“我也在想這個……眼下雖然看不出問題,但萬一留有隱患,日后發(fā)作呢?!”修者自從洗經(jīng)伐髓之后,身體便異于普通人,不能以常理而論。修行過程難測,不乏種種離奇的事故,自燃自爆不一而足。短時間內(nèi)白發(fā)一般被認為是走火入魔的后遺癥。殷璧越在地牢時被封了修為,不能修煉,后來寧長老也檢查過,并非修行出了岔子。至于原因,也只能說出‘郁結(jié)于心’這種語焉不詳?shù)呐袛唷?/br>顯然,這不足以讓眼下三人相信。尤其是在殷璧越喝了藥并無好轉(zhuǎn)之后。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只是影響外貌,自當無礙,但若真是修行路上的隱患呢?未來終有一日暴露出嚴重危害,那時恐怕再想解決就難了。當然,如果劍圣回來,所有的問題都不算問題,可是沒人知道他在哪兒。君煜沉默著。柳欺霜道,“這事總要解決,實在不行我陪師弟走趟興善寺。”最好的醫(yī)修在佛門,最負盛名的佛門是興善寺與皆空寺。這話已是下策了,兮華峰與皆空寺的關(guān)系算不上勢同水火,也絕好不到哪里去。至于興善寺,則是路途遙遠,更要穿過一片茫茫沙漠與雪原。君煜卻搖頭。雖沒說究竟怎么辦,可是態(tài)度堅決。其余兩人便知道他心中已有決斷,也不再多說。君煜和柳欺霜平日沉浸修行,又寡言少語。段崇軒雖然話多,但入門晚,平日不好意思去打擾他們。加上劍圣許久未歸,排行第三的燕行也常年不回峰,按理說這應該是全滄涯同門情分最淡薄的一脈。可當他們有了共同要維護的人,這種同門之誼便默契的不需多言。這種感覺讓段崇軒覺得心里甚是妥帖溫暖,似乎往日遙不可及的大師兄與二師姐親近多了。如果掌門正陽子知道,一定拍腿大罵,什么勞什子同門默契!護短就是你們兮華峰祖?zhèn)鞯?!什么師父就有什么徒弟!?/br>正陽子看了眼回來就跪在殿外的洛明川,嘆了口氣,對何嫣蕓道,“天涼了,讓你師兄進來吧?!?/br>洛明川走進來,又跪在正陽子面前,“師父?!?/br>正陽子眼下氣消了,冷靜下來細想,自己拉扯大的徒弟自己知道,恐怕又是把錯往自己身上攬了。最初他冊立洛明川為滄涯首徒,下任掌門,除了修行天賦外,就是看中了他的責任心。掌門可以不是修為最高,但一定要有責任感。但現(xiàn)在正陽子十分無奈,這種過分責任感似乎已經(jīng)成了洛明川的負累。就比如這次的事,自己對外的解釋是‘邪修作祟,殷璧越本意無心傷人,只是受到蠱惑,洛明川貿(mào)然出手制裁,以致殷璧越未能解釋清楚便入獄,兩人俱有錯,各罰禁閉’,但徒弟的那番說法若是傳出去,絕對是個足以影響威望的污點。幸好,有君煜的那把劍在,當時在殿里的人,沒有敢往外嚼舌根的。那是衛(wèi)驚風留給君煜的劍——名作‘春山笑’。須發(fā)皆白的掌門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若是出鞘,連自己也要避其鋒芒。也不知道留劍的人什么時候回來管教徒弟們,該不是早都忘了世上還有個滄涯山?隨即他又想到了什么……算了,還是不回來的好。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