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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低頭沉睡的老人。車一停下,秦知遠就麻溜地下車,替他打開車門。同一時刻,老宅的門也打開了。“大哥?!鼻刂h打了個招呼。倚在門邊的男人一頷首,“生日快樂。東西還在準備,先進來吧?!?/br>“爺爺呢?!?/br>“還在屋里,你一會兒說話小心點?!贝蟾鐚ι嫌嘣吹囊暰€,很友善地點了下頭。大廳昏暗,在一片緊張的沉默里,有一道聲音明亮地打破了漸漸沉重的氣氛。余源走出甬道,甚至覺得燈火搖晃,廳中倏地亮堂起來。“遠遠回來啦?!鼻劓浦喴温龔睦镂蒉D了出來,輪椅上的老人扶著眼鏡,不算渾濁的目光輕輕一轉,落在了余源身上。“咦,這個小伙子?!彼p輕前傾上半身,“長得好像遠遠的女朋友呀?!?/br>余源:?秦知遠:??察覺到身旁一雙琥珀色的眼瞳涼涼望來,懵逼中的秦知遠連忙一把握住余源的手:“我不是,我沒有,你聽我解釋!”第40章骯臟的成年人。秦知遠握著余源手表示“我能解釋”的時候,表情格外真誠。剛才那句話太容易讓人誤解了。什么女朋友?哪來的女朋友?是外面有人還是嫌棄他的性別?要是一通狗血劇,此刻余源應該甩開他的手扭頭就走。但事實上余源只是靜靜地注視了他兩秒,然后輕輕一捏他的手掌。今天生日,給你面子。一會兒和你算賬。稍微有點警告的意味,但秦知遠感受得出來:他沒生氣。秦老爺子聞聲而出,繼續(xù)前幾日的爭執(zhí):“我說過,是男的。”奶奶皺眉沉思,似乎不能把穿裙子的那個身影和眼前的男人相連起來。她糾結了半晌,索性忽略了這個問題,呼喚余源坐在她身邊,一旁再貼著一個秦知遠,再就是大哥、二姐以及剛才始就用審視目光釘在余源身上的爺爺——六人繞著不大的圓桌坐了一環(huán),成人禮的參加者就此到齊了。與余源預想中的應酬晚會不同,這是個純粹的家庭聚會。大廳里的燈光被調亮,秦家老宅的侍者終于從廚房轉出,擺上一疊疊尚且熱氣騰騰的小菜。大概是傳統(tǒng)不同,長壽面蛋糕之類的余源一眼沒瞧見,反而見人端了一大鍋燉好的全雞擺在秦知遠面前,連雞湯都已是黃澄澄的。秦奶奶正轉過身子和余源說話,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為他遮去了兩道令人坐立不安的灼熱視線。“你……”看不到人,秦老爺子正想找茬,二姐哎呀了一聲,對上余源的視線無辜道:“我筷子掉了?!?/br>余源一怔,心領神會:“我去拿一副新的。”他一回來,秦老爺子還想說話,大哥也哎呀了一聲:“我勺子掉了?!?/br>秦爺爺:……余源再一回來,秦知遠也哎呀了一聲——秦老爺子冷哼,青年頓時指尖一抖,嘿嘿笑道:“算了,我不用碗?!?/br>秦家餐桌上的規(guī)矩不算少,等正餐一上,秦老爺子也不好再說話,只能郁郁地先進餐。氣氛頓時也和諧起來。等到了飯后,老人家覺得是時候發(fā)作一發(fā)了,沒想到老伴一下牽起余源的手:“源源啊,陪奶奶出去走走?!?/br>余源下意識扭頭看了眼還在和一盆子燉雞較量的秦知遠。青年擠眉弄眼:放心,去吧。夜風擾擾。秦家老宅的占地極大,平地的地方都作了綠化,余留一條小道。余源是第一次推輪椅,不由小心翼翼。他回屋取了一件外披給老人家蓋上,以免著涼,這才順著建筑群的外圍慢慢地踱。地勢高,頭頂?shù)男浅奖阍酱笤搅粒孔邘撞降孛婢丸偳兑粋€草叢燈,稀薄的光浮在地面,照亮前路。余源的心情也慢慢放松下來。“遠遠從小性格就不太好?!蹦棠陶卵坨R,閉上眼,“他爸媽忙,從小被他爺爺管教,還去危險的地方。養(yǎng)成和他爺爺一樣的倔性子?!?/br>余源想起和秦知遠認識以來的模樣,忍不住道:“他挺好的?!?/br>“哎。你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客觀?!蹦棠虛u頭,話頭一轉,“不過秦家的子女有一點尤其好,就是對伴侶很好。我和老秦這么多年,他罵起別人從不留口,但就是沒和我紅過臉。”余源應聲。“別管老秦,死腦筋。”奶奶樂呵呵地道,“年輕人的喜歡年輕人自己琢磨,他就是太愛管。這有什么好管的?遠遠討的媳婦兒是和遠遠過一輩子,他喜歡,就都一樣。”他們不知不覺繞過一圈,看見主樓旁一個和黑夜融為一體的黑影。秦知遠小步子跑過來,可憐巴巴地往余源身上一掛。“吃好了?”余源想起那一大盆雞,據說成人禮無論男女都得干上一鍋,真的不會營養(yǎng)過剩消化不良嗎……秦知遠貼上去,轉瞬驅逐了他后背的微寒:“好了。撐死了。奶奶和你說了什么?”余源正在猶豫,老人家已先他一步開口:“我和他說,以后我織了新的衣服,他一定幫我試試好不好看。”“遠遠,別跟你爺爺生氣?!遍_門前,奶奶又說了一句,“今天的雞湯是他親手燉的呢?!?/br>一進屋,她又戴上眼鏡,厚厚的鏡片把那雙略微渾濁的眼柔和了色彩,對著迎面殺來的人影細聲細氣道:“老秦,我想吃桃子。”秦老爺子猶豫地收回看向余源的視線。“老秦,陪我看看戲吧?!鼻啬棠逃趾傲艘宦?。余源發(fā)覺自己被老人家瞪了一眼,卻忽然不覺得緊張了,他甚至禮貌地回了一個笑。秦老爺子一愣,哼了一聲,扭頭推著老伴的小輪椅就走。一旁假裝看報看書的大哥二姐頓時舒了口氣。秦姝寒身子一歪,伸了個懶腰:“搞定,今晚沒人會找你們麻煩了。”………………秦知遠的屋子在三樓,屋內配有獨立的陽臺和盥洗室,隔壁就是微型的訓練室。余源一進門就看見床側整片透明的墻,床頭邊通往陽臺的門反而是木制的,將外頭的風景阻擋在外。屋內收拾得干凈整齊,除了一張大得夸張的雙人床,只有兩個柜子,一個放雜物,一個收衣服。余源從玻璃墻向外眺望,遠方山外的城市寂寞在夜色里,燈光閃爍,連片成隱約的建筑輪廓。他看見環(huán)形的光環(huán),在半遠不遠的方向,似乎就是他們這幾日聯(lián)賽所用的場館。月明星稀,四下皆靜。秦知遠晚餐時候沾了點酒,膽子比往常肥上不少,蠢蠢欲動地將人一摟,兩個人滾倒在大床上。“芋圓圓,我要禮物?!?/br>余源被他壓得動彈不得,只能抬了抬眼,本想說你前幾日不是說今天陪你回來就算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