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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躬身行了一禮,就施施然離開了。 陳旭沒有再攔住他,只是失魂落魄地望著他離開的背影。 厲飛瑤在他身邊站定,想了想安慰道,“尚文書院雖然有名,可是上京里也不乏其他的書院,你可以去別的書院入學,只要有才能,在哪里都是一樣的!” 陳旭搖頭,“被逐出尚文書院,還有哪個書院肯收我,況且我并沒有足夠的銀錢可以去別的書院念書!” 厲飛瑤醒悟過來,尚文書院入學考試雖難,可是一旦能入學,學生是免除讀書所花的費用的,甚至為了讓學子安心學習,每個月還有一定的銀錢補助,對于寒門子弟來說,尚文書院簡直是念書的圣地。 陳旭又發(fā)了一會兒呆,才斂目向厲飛瑤行禮,“多謝郡主!” 厲飛瑤瞠目,“我并沒有幫到你什么!” 陳旭搖頭,“要不是郡主在此,余公子不會聽我說這么多,往日我是連他面都見不著的……” “那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呢?” 陳旭面容漸漸堅毅起來,“我已經(jīng)努力過了,既然沒辦法洗刷冤屈,那我就自己回家念書,來年科舉場上,且讓他們瞧瞧,就算沒在尚文書院繼續(xù)讀書,我依然可以自己掙出功名!” 看著陳旭一身洗的發(fā)白的青衫,昂首闊步,挺直著胸膛往前走的身影,厲飛瑤忽然福至心靈,“陳旭,你可愿來崇德書院念書?” 大步往前走的身影停在原地,厲飛瑤慢慢走過去,“你應該知道,崇德書院有很多夫子也是有名的大儒,你能來崇德書院,學到的不會比尚文少!” 她抬手止住陳旭欲開口說的話,“我知道,你沒有足夠的銀子去崇德書院,這些你不用cao心,只要安心念書就好了!” 陳旭聽到她這么說,并沒有欣喜異常,反而皺著眉頭。 果然就聽到她繼續(xù)說道,“而這些銀子,在你高中以后,不管官至何位,為我辦事一年!” “您就這么肯定我能高中?” 厲飛瑤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我的眼光向來不會出錯!”心里卻補充了一句,錯了也無所謂,她看好這樣堅毅果敢的少年,就算科舉一途未有建樹,在別的地方也定會有所成就。 * 厲飛瑤重新回到馬球場時,場中又熱鬧起來,換了一批臉生的少年在打馬球。西麗雅坐在原位看的津津有味。 見到厲飛瑤來了,她微微挑眉,“公主去見慕容嵐了?” 厲飛瑤頷首。 西麗雅嗑著瓜子嗤笑,“欣顏公主如此迷戀慕容嵐未必是好事,慕容嵐這人,有些看不透!” 厲飛瑤從她掌心里抓過幾顆瓜子,悠悠道,“這就是旁觀者清嗎?” 西麗雅看著她意味深長地笑道,“是啊,旁觀者清!” 厲飛瑤看了一會兒馬球,就轉頭四處張望,“呆子呢?” 西麗雅奇道,“你沒見到他嗎?應該去找你了呀!” “難道跟我錯過了?”厲飛瑤一邊嘟囔著,一邊站起身,準備出去找找,西麗雅忽地伸手拉住她,“不用找了,人來了!不過,”她看著緊跟在顧寒尋身邊的粉衣女子疑惑道,“這女子是誰?” 厲飛瑤循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顧寒尋換下了身上的騎裝,著一身寶藍色云紋團花湖綢直裰,腰間系著如意紋鑲玉的腰帶,沒了在場中打馬球時的銳意,他現(xiàn)在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世家子弟。 “瑤寶!”他幾步跨上高臺,在厲飛瑤身旁落座,厲飛瑤視線一轉,看向正款款走上高臺的粉衣女子——如蘭。 “參見郡主!”如蘭上前行禮,腰身彎成一個柔媚的弧度,“聽說公子在此處打馬球,如蘭就準備了一些點心送過來,希望沒有打擾到公子和郡主才好!” 厲飛瑤本是翹著二郎腿,這會兒換了一個邊,側頭看顧寒尋,“她怎么來了?” 還不待顧寒尋開口,如蘭就嬌聲說道,“奴婢是過來伺候公子的,聽說打馬球很消耗體力,奴婢就想著送些點心過來!” 厲飛瑤眸光瞬間冷下來,“采秋,掌嘴!” 如蘭驚了一驚,往后退了兩步,“不知如蘭何處犯了錯,郡主要讓人懲治如蘭?” 厲飛瑤不語,只撥弄著自己的指甲,如蘭又看向顧寒尋,他正細細剝著瓜子殼,面前的小盤里已經(jīng)堆了一堆雪白的瓜子仁。 采秋上前一步,一巴掌狠狠打在如蘭臉上,“第一,主子未說話,做奴婢的怎可插嘴!” 采秋抬手,又是巴掌打在她臉上,“第二,要時時刻刻牢記做奴婢的本分!” 如蘭在紅麗樓里雖然過的艱難,犯錯了責罰也不少,可是從來沒被打過臉,此時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打耳光,她覺得整個人都像被放在油鍋里煎炸一般,難受又難堪。 但是她還謹記著剛才的教訓,放下食盒就伏在地上請罪,入目的視線里,一只墜著拇指大小珍珠的粉緞描金繡花鞋愜意地晃了晃。 厲飛瑤懶懶地道,“記住教訓就好,下去吧!” 如蘭緩緩叩首,提著食盒急急下了高臺。 一離開眾人視線,她就忍不住眼眶里的淚水,小聲啜泣起來,瘦削的雙肩微顫,身后突然響起一道涼涼的聲音,“還有臉哭,夫人交代的事你都沒辦成!” 她嚇得一顫,匆匆擦了臉上的眼淚回頭,方氏身邊的王嬤嬤正站在不遠處,“顯國公府不養(yǎng)閑人,你自己想想該怎么辦吧!” 如蘭急走幾步上前,“王嬤嬤,求求您跟夫人說一聲,再給如蘭一些時間,如蘭定會不負夫人所托!” 王嬤嬤冷冷哼了一聲,不置可否,轉身返回了觀看席。 如蘭看著王嬤嬤的背影,咬緊下唇,神情不屬地往馬場外走,不知不覺,居然走到了馬場的后山,眼見四周無人,她才靠坐在小坡邊,又繼續(xù)哭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溫柔的男聲在旁邊輕聲問道,“你怎么了,哭得這么傷心!” * 厲飛瑤幾人看完別人打馬球還不見厲欣顏回來,而提前到了鴻賓樓的同窗已經(jīng)派人過來催了。 思索片刻,厲飛瑤留下采云等候厲欣顏,她則和西麗雅還有顧寒尋先去了鴻賓樓。 崇德書院包下了鴻賓樓頂層的雅間,三人在小二的帶領下,剛推門而入時,雅間里嬉嬉鬧鬧的聲音靜了一靜,還是劉談先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起來打招呼,“顧世子,容敏郡主,西麗雅公主,你們來了!” 厲飛瑤挑眉笑道,“怎么,看你的表情好像不期盼我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