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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公子面無表情接過茶水,然而湛亮的眼眸還是泄露了他的心事。 阿慶心中嘖了一聲,他家公子,這算是栽在郡主手里了! 慕容嵐噙著一抹笑,淡淡看著這邊動靜,臨到采秋要轉(zhuǎn)身離開時,他忽然說道,“郡主只給顧世子送茶嗎?不知道我可有這個榮幸,能喝郡主的茶?” 話音剛落,他神色不變地伸手,接過飛速沖向他面門的青花瓷茶盞,悠悠道,“顧世子小心,這可是郡主的茶盞!” 高臺上的人聽不到兩人說話,只看到顧寒尋驟然出手,厲欣顏氣的差點蹦起來,“顧寒尋這是什么意思,怎么隨意動手傷人!” 厲飛瑤皺了皺眉頭沒應(yīng)聲。 幸而馬球賽又開始了,兩人并沒有再起什么爭端,只是顧寒尋的臉色依然不好看,這直接導(dǎo)致他上場以后因心情極差,出手開始失了分寸。 明明該傳給慕容嵐的球,他白眼一翻,手中球杖微勾,也不管后面是誰,馬球急沖而去,生生把尚文書院的馬球隊員砸下了馬。 馬球師傅在場邊急的跳腳,“顧世子,你在做什么!” 顧寒尋回應(yīng)他的是一記猛烈的橫掃,把厲青荷傳給慕容嵐的馬球擊飛了出去,又砸到尚文書院的馬球隊員臉上,瞬間涕淚橫流。 厲欣顏捂住嘴,“這顧寒尋莫不是瘋了不成!” 余子齊險險躲開快砸到他的馬球,臉色黑沉如墨,他的好友抖著嗓子道,“顧寒尋莫不是知道我們的計劃吧,這砸的人……”砸的人都是被他們收買了,準(zhǔn)備在球場上對顧寒尋下黑手的人?。?/br> 余子齊心里也在打鼓,但還是嘴硬道,“他怎么可能知道!我們做的這么隱蔽!” 就在場上眾人由打馬球變成躲避從天而降的馬球時,顧寒尋的球杖穩(wěn)穩(wěn)接住馬球,在眾人如臨大敵的眼神中,他穩(wěn)穩(wěn)顛著球一上又一下,忽而一笑后,用力揮舞球杖,趕在線香燃盡時,進了最后一個球。 崇德書院,贏了! 厲欣顏慢慢坐回椅子上,吁出一口氣,“還好這顧寒尋知道自己是哪邊的!不過恐怕今年的馬球賽會讓在場的人終身難忘!” 厲飛瑤失笑,“誰說不是呢!” 馬球賽雖是結(jié)束了,厲飛瑤并沒有急著走。皆因在比賽前,書院一起訓(xùn)練的同窗相約著,若是贏了去鴻賓樓慶祝。 厲欣顏也不想走,期期艾艾地拉著厲飛瑤要去旁邊的花園子。 厲飛瑤怎會不知她的心思呢,一時沒找到借口,就被她半拉半拽地拖到花園子入口。 正是春天,百花盛開,園子入口花叢掩映,枝繁葉茂,慕容嵐長身玉立在花間,衣袂隨風(fēng)微動,確實是個翩翩佳公子。 他見到兩人欠身行禮,臉上掛著清和的笑容,“不知公主召在下前來所謂何事?” 厲欣顏放開厲飛瑤,往前走了兩步,輕聲道,“你,你不認(rèn)識我了?” 慕容嵐只看了她一眼,就快速垂下眼,“在下和公主曾在驛站有過一面之緣!” 厲欣顏像聽到什么美妙的話了一樣,臉上露出絲絲欣喜,“原來慕容世子記得我!上次世子救了我,我都沒來得及好好感謝你!” “本是在下分內(nèi)之舉……” 厲飛瑤站在旁邊百無聊賴地聽著兩人客套,趁著厲欣顏沒注意,腳步一轉(zhuǎn),就往外面走去。 慕容嵐眼角余光瞧到她的動作,聲音頓了頓后,又恢復(fù)如常。 厲飛瑤沒想到會在回馬球場的路上遇到余子齊,而且他正被一個衣著寒酸的少年攔在路上,滿臉不耐地說著什么。兩人注意到厲飛瑤,同時住了口,余子齊敷衍地拱了拱手,側(cè)臉不看她。 大概是那名少年臉上的絕望太甚,厲飛瑤不自覺多看了他幾眼,擦身而過走了幾步遠,就聽到那少年急急開口,“余公子,我求您幫幫我,您明明什么都看見了,為什么……” “我什么都沒看見,你別來煩我了!” 冷淡又傲慢的話音落下,有片刻安靜,少年顫抖的聲音響起,“我,我真的是沒法子了!求您了余公子……” 厲飛瑤腳步漸緩至停下,最后轉(zhuǎn)身,又原路返回去,站在面如死灰的少年面前,“你有什么麻煩嗎?說出來聽聽,也許我能幫你想想辦法!” 陳旭看著面前比他還矮半個頭的少女,并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麻木地說道,“你真能幫我?” 余子齊皺眉,伸手過來拉他,“我們?nèi)e處說,別驚擾了郡主!” 剛才陳旭心神恍惚,并沒有聽到余子齊的行禮,這會兒聽到他稱呼這小姑娘為“郡主”,眼中瞬間升起星星點點的光彩來,哪里還肯走,就地跪下行禮,“求郡主為小人做主!” 第31章 第31章 此人名叫陳旭,乃是尚文書院的學(xué)生,家境清貧,父親早逝,母親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而他也不負(fù)眾望,考進了尚文書院。 進了書院以后,他勤奮刻苦,是夫子心中的得意門生。以他的學(xué)識,在來年的科考中榜上有名是輕而易舉的事。 可是變故就發(fā)生在幾日前,尚文書院舉行了例行月考。 他像往日一樣,思索完考題就開始答卷,正是專心致志時,忽然有人從后面扔過來一個紙團,正落在他的書桌邊。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前面監(jiān)考的夫子急匆匆地走過來,拾起紙團展開看了一眼,瞬間面色鐵青。 他本是聰慧極了的人,頓時明白過來,張口辯駁了幾句,可是語言在這時候都太蒼白,面對夫子手里的小抄,鐵證如山,沒人肯相信他。 尚文書院向來以作風(fēng)嚴(yán)謹(jǐn)著稱,更遑論作弊,幾乎是以雷厲風(fēng)行之勢把他逐出書院。 陳旭直直看著余子齊,“事后我仔細思考,紙條是王公子扔給周公子的吧!聽說周公子若是此次月考未能上榜,府上會斷了他的銀子,所以,是王公子幫著他作弊吧!” 余子齊抱胸笑道,“你這話應(yīng)該去問王習(xí)文,我可不清楚!” 陳旭激憤道,“你怎會不清楚,你的位置正好可以把我們幾人的動作盡收眼底,只要你……” 余子齊打斷他,“如果你這么說的話,未免太過武斷!” 陳旭死死握緊拳頭。當(dāng)時他萬般心灰意冷下,無意中回頭,看到余子齊和那二人相視而笑,那時未覺,過后反應(yīng)過來,余子齊是看到了那二人的動作的,可是他卻沒辦法讓他出來作證。 余子齊勾起嘴角,撣了撣衣袖,“行了,這場鬧劇也該結(jié)束了,我就不奉陪陳公子了!惟愿陳公子以后能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