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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過,雙目了無生氣地盯著大馬路。若非現(xiàn)在路上沒什么汽車,沈容真擔(dān)心她想不開,沖到馬路中央。 柯家人沈容都不想搭理??汕埔姉罴t這狀態(tài),她就想起了原主,原主絕望的時候是不是也像她這樣。 “擦擦臉吧。”沈容走過去,遞了一張手帕給楊紅。 楊紅聽到聲音,眼睛木然地轉(zhuǎn)了轉(zhuǎn),慢慢抬起了頭,見是沈容,眼睛驟然一縮,閃過一抹復(fù)雜的情緒,良久才伸出干瘦的手,接過手帕,低低地說:“謝謝!” “天快黑了,在外面不安全,回去吧?!鄙蛉輨袼?/br> 楊紅聽到這句關(guān)心的話,眼淚驟然涌了出來。她晚歸公婆、丈夫,甚至是母親弟弟都不會關(guān)心她一句,叮囑她一句,所以陌生人的這樣一句善意的關(guān)切,都能讓她動容,心酸。 拿起手帕擦了擦眼淚,楊紅叫住了轉(zhuǎn)過身要走的沈容:“你……等一下,沈容,我有話要跟你說?!?/br> 沈容轉(zhuǎn)過身,走回她面前:“你要跟我說什么?” 楊紅看了一眼沈容素凈白皙的臉,提醒她:“柯興言最近盯上了你,他跟他媽商量,你要是不跟他好,就把你在鄉(xiāng)下生過孩子的事抖落出來,讓你的同學(xué)和老師們都知道?!?/br> “這樣啊……”沈容不以為意。說出來她也不怕,誰還沒遇到過一兩個人渣。 楊紅看沈容還在笑,有點迷糊:“你不擔(dān)心?” 沈容反問:“我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倒是你,你不擔(dān)心嗎?你應(yīng)該知道她的目的。” 既然楊紅提醒了她,她也就順便問問,她要是能扶得起來,就扶一把,正好也給柯興言添添堵,他不是不想要這個老婆和女兒嗎?她成全他。 楊紅抿住下唇,笑得比哭還難看:“我知道,他們不但想甩了我,還想拿走我的工作。” 沈容意外地挑了挑眉,柯興言也太狠了吧。 “那你怎么想?”沈容問楊紅。 楊紅迷茫地說:“我不知道。我不想把工作讓出來,可是我媽……” 她絮絮叨叨,雜亂無章地把最近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告訴了沈容。 沈容聽完后無比同情楊紅。遇到豺狼虎豹的柯家人就算了,還有那樣一個重男輕女的媽和狼心狗肺的弟弟,哪邊都靠不住,比原主還慘。 雖然原主記憶里沒楊紅的結(jié)局,但沈容用腳趾頭都能猜到,要是柯興言一直窮困潦倒,她就給柯興言當(dāng)一輩子的老媽子,還是自帶薪水上崗的那種,如果柯興言稍微有點出息了,鐵定將她踹了。 向沈容傾訴完,楊紅抱緊孩子,淚眼婆娑地說:“只怪我的命苦,沈容,謝謝你聽我說這些?!?/br> 沈容站在那兒沒動,問她:“你有什么打算,真就如了你媽和柯家人的意?” 楊紅死死咬住唇,紅著眼說:“他們這是逼我去死,我,我不會如他們的意的!” 狠話是放出來了,但沈容也瞧出來,楊紅不甘心,但她又沒有具體的對策,也不知道怎么抵擋婆家娘家的雙重攻擊。這樣下去,她抵抗不了多久。 思忖兩秒,沈容說道:“我這里倒是有兩個主意,你有沒有興趣聽聽?” 124犯流氓罪的原配 太陽落山了, 柯母才看到楊紅抱著孩子回來, 淡淡地掃了她一眼, 奚落道:“你還知道回家???” 一出去就是大半天, 也不見你娘家留你住一晚,吃頓飯,還不是得回他們家。 楊紅仍像個悶葫蘆一樣, 抱著孩子一言不發(fā)地進(jìn)了柯家門, 屋子里,兩個女孩子滿身是汗地捧著從缸子里舀出來的涼水在喝,柯興言躺在竹椅上,聽著廣播。瞧見楊紅,他翹起二郎腿,頤指氣使地說:“快去做飯, 我都快餓死了?!?/br> 這就是她要的生活嗎?未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乃至一輩子都被柯家人這樣像狗一樣使喚,女兒也被人張嘴就罵賠錢貨,閉嘴就是吃白飯的。楊紅心里升起nongnong的不甘, 沈容的輕靈的聲音又在她腦海中滑過。 “如果你只是想保住工作, 很簡單,抱著孩子去找你們廠里的領(lǐng)導(dǎo), 婦聯(lián)的干部,邊說邊哭, 有多慘哭多慘,說這樣你沒法活了。怕出事,以后但凡你媽或是你婆婆、丈夫去找廠里的領(lǐng)導(dǎo)要你的工作, 領(lǐng)導(dǎo)都不敢輕易答應(yīng)。婦聯(lián)的干部也會幫忙批評你媽、婆婆和丈夫。不過這樣做的后果就是,以后就可能更不受他們待見,罵你罵得更難聽。不過我想比起失去工作,這點辱罵應(yīng)該算不得什么?!?/br> 確實算不得什么,她從小都被她媽罵慣了,自從生了女兒,婆婆也天天指桑罵槐的,她都麻木了,如果讓他們罵一罵能保住工作,她愿意。 楊紅咬住下唇,希冀地望著沈容:“那還有一個辦法呢?” 沈容定定地看著她:“后面這個辦法可以釜底抽薪,一勞永逸,不過阻力自然更大,需要你有一顆堅強的心去承受后面的暴風(fēng)雨。你確定要聽嗎?” 一勞永逸四個字打動了楊紅,她的心撲撲撲地劇烈跳動起來,期盼地看著沈容:“我要聽,你說?!?/br> “離婚,把工作賣給柯家,用這筆錢去買一個小房子作為你和孩子的安身立命之所!”沈容輕描淡寫地說道。 毫不意外,這話讓楊紅臉上的血色盡失,她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沈容:“你說什么?讓我把工作賣給他們……” 沈容點頭確認(rèn):“你沒聽錯,我確實是這么說的。” “可是沒了工作,我們娘倆吃什么?怎么生活?”楊紅茫然,她都有點懷疑沈容究竟是不是真心幫她了。 沈容理解楊紅的想法,別說這個年代了,就是再過十年,很多人的思維也停留在鐵飯碗不能丟的陳舊觀念里。況且這時候沒有工作就沒有糧票,沒有工資,人很難生存下去。 但人無遠(yuǎn)慮必有近憂,社會在進(jìn)步,時代在發(fā)展,總有一天他們引以為豪的鐵飯碗會被打破。而且用不了多久,只需要十來年,一場席卷全國的下崗潮就會波及到城市里生活的每個普通工人。 塑料廠、化肥廠、機電廠等等這些地方性小廠,供銷社、糧站這些缺乏核心競爭力,效率低下的單位,通通都是被淘汰的對象。 而楊紅,十六歲就參加工作,文化水平低,本身也沒什么技術(shù),再過十年,人到中年,三四十歲,不上不下,被下崗了,她能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