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14
書迷正在閱讀:欺騙、重生之養(yǎng)父、遠東星辰、心魔、(劍三策羊同人)哥舒夜帶刀(H)、金牌逃離計劃、機器人的演技、竹馬陰謀、皇者歸來、琴聲悠悠
在他的臉上,得虧現(xiàn)在天氣還很熱,要是換了冬天,他肯定被凍成了一個冰人。但哪怕是夏天,一直被這樣強烈?guī)е綕竞畾獾娘L(fēng)吹過來,黑子仍舊不大舒服,腦門都被吹疼了。 他忍不住低低地咒罵了一聲:“該死的姓陳的狗東西,早知道砸死他……” 罵也沒用,逃命要緊,黑子強忍著難受,猛力踩著油門,打算盡快到約定的地方跟徐東平匯合,然后將這輛爛車子給丟了。 忽地對面一道強光燈從前方馬路的盡頭打過來,接著是轟鳴的汽車聲,黑子也沒放在心上。反正也不過是一輛路過的車罷了,這條路雖然偏僻了點,但也不可能一晚上一輛車都沒有。 不過,當(dāng)車越來越近,露出雪白的車身時,黑子傻眼了,這竟是一輛警車,因為警車車頂?shù)木緹粢恢睕]有亮起,所以先前他一直沒發(fā)現(xiàn)。 怎么辦?這輛警車肯定是沖著他來的。 黑子不傻,大晚上,荒郊野嶺的,要是沒有案子,警方怎么會過來?他們肯定是奔著自己和徐哥來的?,F(xiàn)在自己只有一個人,手邊也沒趁手的武器,而對方卻有一車的警察,自己這回恐怕是要栽了! 而且就算對方不是沖著他來的,看著他的車窗爛成了這樣,肯定也會下來問兩句,產(chǎn)生懷疑的。 這該死的麗娟和陳律師,肯定是他們出賣了自己。黑子緊張得手心里全是汗,又滑又粘,幾乎要使出全身的力氣才能勉強抓住反向盤。 不行,他不能就這么坐以待斃!反正被警察抓住也是死,還不如拼一把。 黑子本來就不是循規(guī)蹈矩的人,否則也不會走上犯罪的道路。瞅了一眼越來越近的警察,黑子掃了一眼四周的環(huán)境,馬路太窄,掉頭回去,往相反的方向走顯然不現(xiàn)實。 那就只能硬闖了,他把車子開到右側(cè)馬路邊,給對面的車子騰出一個窄窄的僅容一輛車通行的過道,然后一口氣將油門踩了最大,汽車嗖地一下,像離弦的箭直沖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楊淼緊張得腦門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因為鄉(xiāng)村公路比較窄,錯車都要兩輛車互相避讓,才能錯開。所以他本來是打算將車子開過去,攔住黑子的車,再下去抓人的。但依黑子這不要命的開法,他真將車開過去,兩輛車肯會發(fā)生劇烈的碰撞,一場車禍無可避免。 對方這種亡命之徒不把命當(dāng)回事,但他不能,他背后這些兄弟們的家人都還在等著他們回去呢,小吳上個月才做爸爸,那么小小軟軟的嬰兒不能沒有爸爸,守在家里的妻子不能沒有丈夫,辛勤一輩子將孩子撫育成人的老父老母不能沒有兒子! 楊淼用力將方向盤往左邊一打,避開了黑子瘋狂開過來的越野車。 成功了!黑子眼看警方的車避開了他,臉上露出勝利的微笑,他沒有松開油門,就以這種速度飛快地往前跑,企圖甩掉后面掉了個頭窮追不舍的警車。 黑子不要命地往前開,雖然占據(jù)了一定的優(yōu)勢,但后面的楊淼也不弱。黑子到底是在大都市里混了很多年,對老家這種鄉(xiāng)下狹窄的鄉(xiāng)村公路還是不大熟練,遠遠比不上經(jīng)常下鄉(xiāng)的楊淼。 所以哪怕他把油門一直踩到了最大,但還是沒辦法甩掉后面的警車。 精神高度集中,開了半個多小時后,黑子有些吃不消,腦袋被涼颼颼的夜風(fēng)吹得越來越疼,手指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高度緊張的姿勢,都有些僵硬了。但最要命的是,他如此拼命了,但似乎收效甚微,警車還是像牛皮糖一樣,不遠不近地吊在他的身后。搞得他好像是在給警車領(lǐng)路一樣。 黑子心里升起一抹絕望的情緒。他隱隱有種預(yù)感,他這次恐怕沒法逃了。不,他不能認(rèn)命,油門都已經(jīng)踩到底了,黑子還使出全身的力氣往下踩! “簡直是瘋了,他不要命了!”副駕駛座上的警察不贊同地皺起了眉頭。 前面嫌疑人的車子開得太快了,這可是在沒有路燈的鄉(xiāng)下小路上,長時間保持這種車速,在遇到拐彎、下坡的情況時,非常容易發(fā)生車禍。 真是說什么就來什么。這個警察的話音剛落地,前面忽然發(fā)出一聲轟的巨響,然后他們就看見黑子的車在拐彎處撞上了前面的石壁,被彈了回來,翻個了跟頭,車頂向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在公路旁邊的泥土上砸出一個深深的坑。 楊淼趕緊踩下了剎車。 后面的警察看到這一幕,都深深地皺起了眉頭,這算不算是自作孽呢?等車一停,他們趕緊下車過去。 車子撞上石壁,車身跟著劇烈一動,翻到半空中的時候,坐在里面的黑子就后悔了。死亡的恐懼緊緊攥著他的心臟,那一刻他的心臟都驟然停止了跳動。 轟地一聲,車子摔了下去。 黑子被摔得七暈八素的,他只覺得痛,渾身都痛,像是散架了一般,尤其是左腿小骨處,撕裂般的痛,痛得他恨不得昏過去算了。 可強大的求生欲讓他竭力保持著清醒,雙手死死抓住破損的玻璃窗,也不管上面的碎玻璃扎進手里有多痛。他按在上面,用力推已經(jīng)被擠壓得變形的車門。 可車門紋絲不動。他感覺渾身的力氣都在流失,神智也越來越模糊,莫非他就要葬身在車子下方了嗎? 精神恍惚之間,黑子仿佛看到了他的童年,物質(zhì)貧乏卻不乏樂趣的童年,幼時與村里的小孩一起玩耍,長到十幾歲,見村子里的同齡人一個又一個的輟了學(xué),去外面的大都市晃了一圈,新年回來的時候個個都穿著新衣服,手里還有許多的鈔票,想買什么就買什么,那么的洋氣,那么的令人艷羨。把他的魂兒也給勾走了,他也不讀書了,去了父母打工的城市,進了流水線上打工,日復(fù)一日,新鮮感被枯燥乏味、時間又極長的工作給消磨掉。 原先那些令他欽羨的美好生活根本不存在,他再看村里出去打工的年輕人就如同看那墻上褪了色的陳年舊掛歷,再不復(fù)當(dāng)初的光彩。 那些年黑子進過工廠做流水線的工人,去工地搬過磚,也去發(fā)廊做過學(xué)徒,他想找一門輕松賺錢,能賺很多錢門路,像那些高樓大廈里走出來的光彩照人的都市精英一樣。 可他發(fā)現(xiàn),城市之大,卻沒有他的容身之處,他只能生活在城市的最底層,住著狹小破舊的出租屋,干著日復(fù)一日,沒有技術(shù)含量,隨時都能被人取代的工作,領(lǐng)著微薄的薪水,揮灑在網(wǎng)吧激動人心的游戲廝殺中。 直到他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