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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近他,聞到他洗發(fā)水的味道,像曠野的雪松香,明明和他用的是一個,他卻覺得誘惑,心動得不得了,藺懷安有些不要臉了,抿著嘴急切切的想要湊上去——好死不死的,手機嗡嗡一響。藺懷安避開,清醒了一般。白慈的喉結(jié),猛的滾動了一下。藺懷安沒看到,起身出去接電話了。白慈垂著頭坐在座位上,孤伶伶的,閉目咬唇,像是被吻到了一樣,有些戰(zhàn)栗的難堪著,耳朵被臊得通紅。他抬起眼,覷著藺懷安的座位,想著,明天不能讓他再跟來了。就這當口,藺懷安的筆電屏幕浮起郵件提醒,那來信人的名字很是眼熟,是藺懷安的某任女友,白慈鬼使神差的,忘了他的教養(yǎng)道德,挪著鼠標點開了。白慈和藺懷安剛在一起時,他經(jīng)試探性的問過藺懷安的前任們。在白慈最開始的預(yù)設(shè)里,藺懷安的男女朋友們一直是那種菟絲子一樣嬌弱的美人,美得不可直視,同時也蠢的令人發(fā)指——這樣想會讓他感覺好受,不然何以解釋藺懷安這樣優(yōu)秀善良的人頻頻被甩,又何以解釋藺懷安最開始對他的包養(yǎng)?他問這種問題,本以為藺懷安會避之不及,沒想到不等他威逼利誘,藺懷安就坦白從寬了。藺懷安這位許姓女友,據(jù)說是個生物學(xué)家,現(xiàn)在在美帝搞科研,研究內(nèi)容藺懷安曾解釋過一堆,白沒聽懂,藺懷安說他也不懂,就當是研究動物皮毛就對了,反正是很厲害。新郵件內(nèi)容乏善可陳,只是單純報喜,說是最新研究被SCI收錄,白慈眼疾手快,立刻百度了一下,看過之后,覺得心更堵了。白慈覺得藺懷安神奇,他似乎沒有固定審美,三位前任,職業(yè)各不相同,性格千差萬別,偏偏都能和他湊作堆。都說分手見人品,若白慈這種只會拉黑別人的是下品,那藺懷安的人品簡直上上品。他嘴里的前任們都是糖,天生包著一層顏色亮麗的包裝,不僅能力以一當十,品行也熠熠發(fā)光,絢麗得仿若人間瑰寶。白慈心里不服,偷偷上Facebook窺視他們——這個行為挺傻的,白慈自我鄙棄了很久??蛇@個舉動,也讓他醒悟,讓他深刻地感覺到,這世上,長得漂亮,學(xué)歷好,家世好,脾氣好的,都是一類人。而這類人,哪怕過去的情人已經(jīng)不愛他們了,仍舊不妨礙他欣賞他們。藺懷安跟Chloé打完電話,回來發(fā)現(xiàn)那一摞小書山又回到了原位,他無奈,責(zé)備的捅了白慈一下,白慈冷著臉,一眼都欠奉的避開了。藺懷安在書的那一頭窸窣的鼓弄著什么,白慈覺得煩,這人只會給自己搗亂,他小聲的念眼前的字,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沒過一會兒,一個小紙團從另一邊扔過來,手勁兒有點大,直接打到他左手邊的同學(xué),白慈嚇了一跳,忙不迭的朝著那人小聲道歉。揀回紙團,他有幾分氣急敗壞,小聲道,“你搞什么?”他覺得藺懷安吃飽了撐的,是什么要緊事非要扔紙團,他怕繼續(xù)驚擾周圍人,只好捋平紙張。展開的便簽上,猝不及防的,是幾行英文詩。Threewinterscold,Havefromtheforestsshookthreesummers'pride,?Threebeauteousspringstoyellowautumnturn'd,?InprocessoftheseasonshaveIseen,?ThreeAprilperfumesinthreehotJunesburn'd,?SincefirstIsawyoufresh,whichyetaregreen.?這是莎翁的十四行詩,他認得。好像一只炸毛的貓被人偷偷順了一下毛,白慈的火氣沒那么旺了,但依舊余怒難平,提筆,略輕浮的筆走龍蛇,“藺懷安,你丫喜歡我什么???”他狠狠團了幾下,砸進那人懷里。那一刻,他是給同桌傳信的小學(xué)生,幼稚得要命。那頭毫不遲疑的寫了幾筆,拋了回來。展開,“就是喜歡你唄,喜歡聽你說話,也喜歡跟你說話,你說的每句話我都有心動的感覺?!?/br>cao,藺懷安居然消遣他玩。白慈壓低聲音,毫不客氣,“你滾蛋,我一不是相聲演員,二不是聲優(yōu),你喜歡跟我說個屁?!?/br>白慈怒火沖沖,藺懷安只覺得委屈。白慈在他眼里的確是個很有趣的人啊。平日說話,有一點冷幽默。他說,廣東和海南一起拆出來看,就是一頭微笑的大象在吃冰淇淋雪球;他說,林黛玉就是嫁了賈寶玉也一定是每天慪氣;他說,冰川時代一定有植物大遷徙,針葉林在斯堪的納維亞半島橫沖南下,最后被地中海給攔住了;他說,柳絮是柳樹的種子,春天就是被柳樹射一臉的季節(jié)……他什么都能聊,電影品味很好,青睞奧斯卡原創(chuàng)劇本獎和改編劇本獎,音樂品味也好,多年古琴功底加持,聽小眾也聽重金屬,開心了還會給他唱歌聽,衣著,攝影,文學(xué),家裝,美術(shù),建筑,他都自有一套理解。他的視角,萬物有靈且美,正經(jīng)的不正經(jīng)的,聊起來,都通體舒暢。當然,他也有欠打的時候:他兄弟阮琨騎山地車摔斷了鎖骨,他斯條慢里的吐槽道:八字矯正帶聽說挺像bra的,兄弟你出門還好嗎?藺懷安被凍結(jié)資金三年雪藏,旁人都嗟嘆可惜,白慈聽過原委,面不改色的給他補刀,評一句報應(yīng)不爽。新聞報道女童被車輛幾次碾軋,路人無人施救,藺懷安聞之憤慨,堵在廚房門口為白慈大聲朗讀人日社評,那評論很有水準,動之以情,震人心魄,大談世情冷漠之現(xiàn)狀。當時白慈正在拆一只螃蟹的蟹腳,可能是沒發(fā)揮好,忽然冷冷道,“討論道德問題有個屁用的,正確卻沒意義的廢話——現(xiàn)在政府的主要職能成了提升大多數(shù)人的道德嗎?“有這個功夫不如想出個機制,立法也好,獎勵敦促也好,能夠讓人無論道德如何都能夠順應(yīng)社會的要求和規(guī)則,才是正事。”他的冷靜那么另類,就像他的溫柔都是那么與眾不同,他說,“悲天憫人這種感情太高級,我們算是什么東西,也敢對生活動惻隱之心?!?/br>可藺懷安就是個性格軟弱的人啊,他去超市看到有酸奶促銷,他總是不忍心促銷員端著小杯子尷尬,下意識的去嘗一嘗,嘗完一小份之后如果不買,就會覺得自己做了天大的錯事,自己都原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