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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荼已經(jīng)下了馬,走到他兩人面前,不懷好意的目光繞著閔凌霄渾身上下轉(zhuǎn)了幾個圈。閔苒故意禮貌地為他兩人作介紹,“凌霄宮主,這位是乾坤樓的江荼江副樓主,江荼,這位是……”“不必介紹了,我們兩個可是認識的,是吧,小幺?”江荼哈哈一笑,俊朗的面容此刻在閔凌霄眼中卻猶如魔鬼一般。閔凌霄想要后退,卻被閔苒一把抵住了后背,有人湊到耳邊說,“宮主,要和江公子好好相處啊~”江荼也往前一步,一把抓住鎖了閔凌霄雙手的鎖鏈,濃眉大眼一瞬間在閔凌霄面前放大,低沉渾厚的聲音響徹在耳際,“原來,你是長這個樣子的啊,雖然老了些,不過大爺還是很喜歡的?!?/br>閔凌霄咬緊牙關(guān)才能制止住自己的顫抖,他狠狠地瞪著他,用力地掙扎,鎖鏈嘩嘩嘩響著,卻逃不出對方銅鑄般的臂膀。心知到了對方手中,恐怕會經(jīng)受比死亡更可怕的蹂躪,閔凌霄把心一橫,就要咬舌自盡,誰知關(guān)鍵時刻被江荼一把捏住下顎,強迫他張開嘴,隨即一個口球被塞了進去,又將連在球上的皮繩拉到后腦系好,閔凌霄便再也無法說話,連吞咽口水都做不到,只能絕望地嘶吼著,卻連那吼叫聲也變成了無力而殘弱的呻吟。江荼一把將閔凌霄扛了起來,對閔苒笑著說,“替我謝謝你們風華宮主,我們會好好照顧你們前任宮主的。”閔苒揚起嘴角,“好說。”江荼把閔凌霄橫著撂在馬背上,隨即自己翻身上馬,一揚鞭,與眾弟子一道,奔向?qū)τ陂h凌霄來說真正的地獄。作者有話要說:俺日更了…24追憶。前業(yè)?;银B…炎霜靜坐在椅子上,周身包裹著厚實的衣袍,微微閉合著眼睛,手指在扶手上輕點,似乎在等待什么。四周藥香彌漫,陰影在角落里凝固,風吹燭火輕搖,晃動在他如鬼魅般慘白的臉上。過了一會兒,一個人走了進來,將扛在肩上被五花大綁的人扔到他面前,就像扔沒有生命的包袱一樣。“小霜,人帶來了?!苯比嗔巳嗌晕⒂悬c酸疼的肩膀。閔凌霄抬頭,最先看到一雙穿著銀絲履的腳,再沿著衣袍向上看,便看到炎霜清秀卻過于慘白陰森的臉,微微低垂著眼睛看著他,危險的惡意細細流露。炎霜冷冷地盯著他,忽然微微彎起嘴角,“江荼,你做得很好?!?/br>“行了,你這個心愿總算是了了?!苯毕裢瓿闪艘患齑蟮娜蝿?wù)似的,“那我先出去了,你慢慢玩?!?/br>炎霜仍然一動不動地盯著閔凌霄,直到大門合上,屋中只剩下他,還有地上動彈不得,連話都無法說的閔凌霄。炎霜忽然動了,他微微伏下身,湊近了打量閔凌霄,明明是年輕的面容,卻被重病折磨得消瘦頹靡。他仔細地看著閔凌霄,看得十分認真。“閔凌霄。”他輕聲念著他的名字,“不,我想,我應(yīng)該叫你閔合才對?”閔凌霄雙目微微睜大。他當上宮主之前的名字,幾乎從未在江湖上流傳,殺掉炎彬也是在當上宮主改名凌霄之后,這個炎霜是如何知道?炎霜很滿意他的反應(yīng),他微微坐直身體,嘴角揚起一個諷刺的笑容。“你不認識我了么?”閔凌霄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沒有回應(yīng),也無法回應(yīng)。炎霜也又換了個姿勢,“聽說你想要咬舌自盡?呵呵,這跟我知道的閔合可有點不一樣。我還以為,你這種人一定是貪生怕死呢?!?/br>閔凌霄完全沒有頭緒,搜尋整片記憶,也找不到關(guān)于眼前這個人的半點資料。按理說,他與他應(yīng)該就是殺父之仇了,可為什么聽炎霜的口氣,以前竟然是與他認識的?炎霜眼皮微顫,瞳孔深處流露出幾絲哀傷。“你可還記得閔忠么?”閔凌霄全身一震,瞳孔皺縮。閔忠,一個難以忘記的名字。和他與閔離不同,閔忠是自愿賣身進縹緲宮的,原因是他的弟弟阿瑞天生重病纏身,需要昂貴的藥物來續(xù)命,無奈之下,只好當殺手來賺錢為弟弟治病。閔忠平時十分沉默寡言,但對于上級的命令一向惟命是從,從不質(zhì)疑,老實木訥的品質(zhì)另得訓練他們的師父頗為喜歡他。后來他、閔離、閔忠三人被指派為當時最有競爭力的宮主繼承人閔長樂的隨侍,閔忠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獲得了長樂的青睞,后來長樂當上宮主,閔離叛逃失敗后被處死,閔忠便成了長樂手下最得寵的人,因此一直被閔合視為眼中釘rou中刺,恨不得除之后快。可眼前的炎霜,跟閔忠根本就八竿子都打不著。“你一定覺得很奇怪吧,為什么我會知道這么多。”炎霜說著,忽然俯下身,湊到閔凌霄耳邊輕聲道,“其實我不叫炎霜,我叫阿瑞。”。。。阿瑞出生后,第一個會叫的不是爹爹,而是哥哥。阿瑞原本有兩個哥哥,但是大哥在他懂事后不久就因為血液病去世了,而他也天生就患有這種病。二哥一直帶著他到處漂泊,哪里有工錢高的活計,他們就去哪里。阿瑞已經(jīng)喝了太多的藥,喝得舌頭已經(jīng)唱不出苦味了。二哥每個月都會帶回來足量的藥,但他自己卻穿著打滿補丁的衣服,吃著堅硬的饅頭就涼水。但是他從來沒有抱怨過,總是很溫柔地喂阿瑞喝藥,在夜晚昏黃的油燈光里輕拍著他的背脊,講故事哄他睡覺。最后,他們?nèi)チ艘粋€叫縹緲宮的地方,二哥在那里換上了一身黑衣,拿起了一柄殺人的利劍。阿瑞當時還太小,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知道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二哥很少再笑了,總是一副眉頭深鎖的樣子,黑白分明的雙眼依然醇厚,卻多了幾分彷徨和憂郁。二哥為他在一座小漁村里搭了一間小茅屋。后來阿瑞才知道,那座村落里住的都是縹緲宮刺客們的家屬,以及一些年紀大的刺客,他們安靜地生活著,就像普通的漁民,偶爾會依照命令將刺客們載入或載出茫茫島。那里,是唯一可以進入縹緲宮的所在。二哥每個月都會來看他,陪他幾天,然后便要匆匆離開。大多數(shù)的時間,都是由村中一個大伯來照顧他。于是他就一直等啊等啊,等著哥哥來的那天。哥哥總是會給他帶來一些好玩或好吃的東西,比如泥人、陀螺、九連環(huán)、鳥哨、大紅棗、板栗、綠豆糕,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