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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許振華照顧云恩的那些,并不是能以錢算的清的,但是云國安終歸不愿意虧欠許振華太多,由此他抱著能多幫許振華一分便是一份的心態(tài)。他只能出得起這份心,雖然單薄了些,但是許振華不會嫌少,這點他知道。許振華這時又道,“國安,你拿著這個錢不如給云恩多買些東西,他喜歡你,日夜都盼著你來看他,你買個禮物送給他,以后云恩見了,也能當是看著你一樣?!?/br>許振華雖然對云國安是云恩親生父親這件事在意,但是他也不能做出什么來阻止云國安對云恩好。他有自己的原則不收下云國安的錢,但卻建議他買禮物送給云恩。對他來說給錢和送別的東西意義來說是不一樣的。禮物這種東西仿佛是一點甜頭,和生活日常無關。云國安買了禮物給云恩,云恩看著父親的禮物,便只會想到他的好來。但是云國安給了錢,云恩用著他的錢,倒像是被他養(yǎng)著了。但是現(xiàn)在的事實是,云恩并沒有由云國安養(yǎng)著,而是被許振華養(yǎng)著。許振華照顧云恩,并不愿意別人還在經(jīng)濟上接濟自己,他認為照顧云恩是他的義務和責任,既然他已經(jīng)決定了要一個人單獨撫養(yǎng)云恩長大,那么再用云國安的錢,那倒像是有些說不過去。而對許振華來說,云恩高興才是第一位的。云國安占著云恩心里第一的位置,他并不能和他爭。由此只能包容下來,知道自己和云國安是不同身份的,對云恩的意義來說也不盡相同。他是養(yǎng)父,而云國安卻是生父。云國安見傅大娘實在是不肯收自己的錢,他轉念一想許振華的話也沒有錯。他給錢不過就是為了讓傅大娘多費心照顧自己的兒子,錢最終都是花在云恩身上的,既然傅大娘不要,那么他直接把這個錢換成禮物買給云恩就好了。他點了點頭把錢收起來,然后道,“那既然如此,你們就回去吧。我在這里守著孩子,嬸娘這幾夜晚上cao勞了,一定沒有休息好,我今晚陪著孩子,不礙事,你們早些回去休息,就不打擾你們了?!?/br>云國安心細,肯替人著想,才會這樣說。但是許振華聽了他的話,卻立刻睜大了眼睛道,“國安,你這什么話,你今晚先和嬸娘回去住,我在這里守著云恩,你是客人在這里,沒有道理讓客人住醫(yī)院的,你若是不放心云恩,明天早上來看他便可,我已經(jīng)和嬸娘說過了,今晚你和她回去休息,我在這里守著,也沒什么事?!?/br>云國安大吃一驚,道,“這樣不行。振華,應該你回去休息,我在這里守著才對?!?/br>因為平時這里都是傅大娘一個人照顧云恩,故而她以往一個人的時候陪床,也沒有產(chǎn)生過這種異議。此時反倒是人多了,幫忙的人手有了,倒出現(xiàn)了意見不合的局面。傅大娘在一旁聽了兩人的爭執(zhí),她也是搖頭不贊同道,“小云,應該是你和我回去休息才對,振華不是我這里的客人,你才是,你一個客人來了,哪里有讓你住醫(yī)院的道理,你跟我回去,明早再來!”傅大娘口氣堅定,但是卻并不帶著命令,而是她用了一種特別照顧小輩的口氣和云國安說話。云國安因知道她是許振華家以前的傭人,便也知道她在許家地位不低,和許振華一定是主仆關系甚篤的,由此許振華才放心把云恩托付給她。他嘆了口氣還想再表示一句自己留下來,這時候許振華卻先一步走到了他面前,深黑的眼睛盯著他道,“國安,你和嬸娘去休息,我在這里照顧云恩,請你放心?!?/br>許振華說話得口吻特別鄭重篤定,弄得云國安都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絕他的話。他身上一直自帶了一股威嚴,讓他在嚴肅認真的時候顯得魄力非常,而他此時此刻眼中的目光和身上的氣勢無不說明了他心里的一股勢在必得。云國安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有這種氣場的,就算他是云恩的父親,但是這個身份在此時也顯得意義不大,許振華已經(jīng)儼然用一種照顧云恩是理所當然的口吻在說話了,他再和許振華爭,怕是就要傷了和氣。故而他在許振華面前敗下陣來,最后松下了肩膀,妥協(xié)道,“好吧,你在這里照顧云恩,我明天來看他,我們這樣一人一天輪流著來,不會太累。振華你的身體也不是鐵打的,多注意休息,不要年紀輕輕把身體熬壞了?!?/br>許振華因為他的妥協(xié)而感到輕松高興,覺得一人一天的注意也不錯。道,“嗯,好,你先和嬸娘回去洗漱休息,明天再來醫(yī)院換我,云恩人小不能離了人照顧,你別太擔心孩子了,一切都會好的?!?/br>云國安聽著這個男人的話,明明也不是什么特別深刻慎重的話,但是從許振華嘴里說出來,不知怎么就給了人心里一股樸實有力的感覺。許振華的話仿佛讓云國安找到了支撐,他那一刻真正相信生命中再大的困難也不會把人的意志摧毀倒的,人生不會因為暫時的一點困難就停滯不前,人就此倒下。許振華這番質樸的話平白就讓云國安心中生出一點血性來,他抬起了眼看著許振華,目光灼灼道,“好的,你注意休息,我先回去了?!?/br>然后又對傅大娘說,“嬸娘,今晚就麻煩你了?!?/br>傅大娘還在說著不麻煩不麻煩,許振華這邊和云國安道了別,兩人就各自分別,回到病房中去了。許振華返回病房中的時候云恩已經(jīng)睡著了。他在黑沉的暮色中打量著云恩的睡臉,就像以前他常常做的那樣。擔心孩子踢被子了,會夜里起來看看他,擔心孩子睡著冷了,他會伸手摸摸他的小手和小腳,看到孩子睡姿壓到手臂了,長期如此會導致骨骼變形,他會抱起云恩,為他調整好枕頭,又抱著他看一陣,然后把他送回到床上去,給他蓋好了被子,才轉身離開。這次他第一次在醫(yī)院靜夜的病房里照顧云恩,云恩睡得熟,便也不曾知道他在過去無數(shù)個夜晚都這般柔情默默地打量過自己。云恩之前因為許振華執(zhí)意把他留在鄉(xiāng)下了之后,他便對許振華心生了隔閡。那種感情倒也不是討厭或則厭惡,只是心里掩不住的失望和難過。這種感情持續(xù)很長一段時間,就連許振華后來打電話回來,讓云恩接,云恩也不肯。仿佛那次看到他走,就是經(jīng)歷過了他的背叛和拋棄一樣。云恩心里由此對他的離開有了陰影,覺得自己并不能靠許振華太近的,太近了,他也會把自己推開。小孩子就是這種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生物。許振華對他狠心過一次,他便記住了。本來心里對他存有的依戀之情也死死地克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