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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服?”楊歆撇了撇嘴,道:“他是秦家的夫郎,結(jié)親五年無子,換成別人早便勸著自家郎官迎側(cè)夫郎了,他既生不出孩子,文昌迎側(cè)夫郎是天經(jīng)地義,管他愿不愿意呢。便是周家來人也說不出理去?!睏铎Р⒎鞘强瘫≈?,這幾句話足見他對周家、對周桐的不待見。何瑾也道:“文昌的夫郎這兩年性子改了不少,無后是為大不孝,他是個聰明的人,想來是能想清楚的?!痹捳f到此處,秦風(fēng)便是再擔(dān)憂,也有些無話可說。他是奉了人的哥兒,家中的事他提意見可以,卻是不能深管的。接下來一家人細(xì)細(xì)討論了一些細(xì)節(jié),便將事情定了下來,只等明日叫來秦文昌夫夫攤牌。商量完已是晚飯時間,一家人聚在兩位老人的院內(nèi)吃了晚飯,安軒和秦風(fēng)帶著孩子們又住到了秦風(fēng)原本住的“風(fēng)”院內(nèi),而趕車來的邢山則被安排在了外院的一處客房內(nèi)。原本依著安軒和秦風(fēng)的意思,是不想勞煩邢山跟著去的。邢山一家三口在他家也呆了幾年,雖說是買來的仆役,可邢山一家為人本分,又老實能干,一家人從未將他們當(dāng)做下人來看,恐他到了玉興城受了委屈,更何況他們也不太放心方齊和邢小虎兩人在家。不過,安如寶卻一力說服阿爹阿么讓邢山跟著,邢山也表示愿意前往,這才讓安軒和秦風(fēng)松了口,臨行前囑咐方伯多照看一下家里。一夜無話,翌日吃罷早飯,將孩子們都打發(fā)出去,何瑾便著人將秦文昌夫夫請到了秦正元夫夫的院內(nèi),也未拐彎抹角,由楊歆直接說出了要給秦文昌迎側(cè)夫郎的打算。可秦文昌倒是無可無不可,不說別處,光是玉興城內(nèi)迎側(cè)夫郎的便大有人在,根本算不得是新鮮事,左右對他來說并不重要,便直接道:“全憑家里人做主。”秦文昌的態(tài)度在意料之中,他們擔(dān)心地也只是周桐會反對,孰料周桐聽完竟也神色平靜,毫無失態(tài)之處,低眉順眼地道:“全憑家里人做主。”第85章周桐的反應(yīng)完全出乎了秦家人的意料,房內(nèi)一時間竟有些沉默。周桐對秦家人的反應(yīng)倒是不以為意,目光在其他人身上一轉(zhuǎn),見他們臉上滿是驚愕,便是一向不動如山的秦文昌都微微挑高了眉毛,心中不住不由自嘲一笑。不用費唇舌自然是好的,秦家人慶幸之余,甚至心中對周桐還生起了小小的愧疚,雖說周家當(dāng)初是以勢欺人逼他們同意了親事,然畢竟周桐自始至終并無太大過錯,與秦文昌結(jié)親后也是尊上親下,禮數(shù)周全,只是自周桐進門來他們嘴上不說,到底對他心懷不滿,平日與他并不親近,如今想來,卻是讓人受了委屈。幾人中只與周桐生活多年,對他性情頗為了解的秦文昌驚訝過后,有些不以為然。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周桐是甚么樣的人、對他的執(zhí)念多深,這些年他體會良多,雖說近兩年貌似改了不少,可骨子里還是那個周家最受寵愛的驕傲任性的小公子,哪里會輕易改變。果然,周桐停了一下,接下來淡淡地道:“文昌中了進士,如今身份不同了,便是側(cè)夫郎都絲毫敷衍不得,也不知哪家的哥兒有這樣的好福氣。不過,想來能被各位長輩看中的,定是門當(dāng)戶對的人家出來的知書達理的好哥兒,只當(dāng)一個區(qū)區(qū)側(cè)夫郎豈不委屈了人家?!依我之見,不如便直接迎了當(dāng)正夫郎才是正理。”周桐的這番話一說出,秦家人除秦風(fēng)外全都變了臉色。周桐是秦文昌的正夫郎,他這樣說分明是指責(zé)秦家人有迎側(cè)驅(qū)正之嫌,秦家可擔(dān)不起這樣的名聲,之前好容易生起的那點子愧疚立時煙消云散,不過到底顧忌秦文昌不便當(dāng)場發(fā)作。秦尚清黑沉著臉道:“莫要胡說,你是文昌的夫郎,也是秦家人,這話傳出去沒得讓人笑話?!?/br>楊歆也耐著性子道:“我們適才也說了,如今文昌年紀(jì)日長,你們成親也有五年,眼看不是今年便是明年文明就要成親,你們一直沒有子嗣,總不能讓文明的孩子大了你們的去。不過是迎個側(cè)夫郎,玉興城有些臉面的人家哪個不是迎了兩個三個的進門,多的五個六個的都有,我知你定是不愿的,可你總要為文昌、為咱們秦家著想才是?!?/br>楊歆一口一個文昌,拿準(zhǔn)了秦文昌是周桐的軟肋,不怕他不答應(yīng)。誰知,周桐聽著他一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勸說,毫不動容,只笑道:“我并未說不同意。這樣說正是為文昌、為秦家著想啊,既可保住秦家的名聲,又能全了你們的心愿,可是再好不過的法子了。至于我么,在咱們景國,哥兒雖說精貴,無后也是大過,我也不勞各位費心,自請下堂,倒也兩相便宜?!?/br>適才秦正元和秦尚遠(yuǎn)尚能置身事外,這會兒也都沉下臉來。幾個哥兒也均面帶慍色。秦文昌皺了皺眉頭,對著周桐斥道:“長輩面前怎可如此放肆!”周桐冷聲道:“周桐有長輩,可都在周家,這秦家人我可是高攀不起?!闭f罷,一甩袖子,敷衍地抱拳行了個禮,道:“我先告退了?!币膊坏人朔磻?yīng)便出了門。秦家人哪里受過這樣的氣,其他人還好,秦尚清氣的一拍桌子,往日的涵養(yǎng)全無,指著秦文昌罵道:“混賬東西,看你迎的好夫郎!”楊歆忙用手拉住他,安撫道:“有話慢慢說,莫氣壞了身子?!被仡^也對秦文昌抱怨道:“別怪你阿爹生氣,你這夫郎當(dāng)真是過分了。”秦文昌恭敬地站著,垂首道:“事發(fā)突然,他只是一時氣憤,并不是有心的。阿爺、阿乃,阿爹,阿么,二叔,叔么和叔叔,文昌在這里替他向你們請罪了?!币涣靡路聰[,便雙膝跪地。楊歆見狀趕忙去扶,秦正元也在上面道:“好了,也是我們想的太過簡單,cao之過急了,這事兒怨不得你,起來吧?!?/br>秦文昌站起身來,對著在座各位長輩道:“文昌斗膽,我夫郎他既不愿我迎側(cè)室進門,便請各位長輩收回成命,這事不如便到此為止,至于孩子,我們還年輕,總是會有的。”秦風(fēng)冷眼旁觀,聽秦文昌如此說,看向秦文昌的目光中閃過贊賞。要說起來,他剛與安軒結(jié)親之時,秦文昌還只是個剛會走路的娃娃。后因安軒身份之故,他與本家日益疏遠(yuǎn),也未見過他幾次,除了他的才名,對他知之甚少,直到他方意識到,他記憶中那個軟軟糯糯的孩子已變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秦正元等人自然知道事情再鬧下去,依著周桐的性子,恐怕會一發(fā)不可收拾,可若要放棄,他們又心懷不甘,更何況還有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