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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往生在線閱讀 - 28

28

    東方破曉之時,天際一片混沌銀灰,這一天卻是一個陰天。

    淡淡的霧氣將疊溪海子添上朦朧的意境。

    眾人例行來到河邊尋找方明的尸體,看見岸邊擺放著的諸多開始發(fā)臭的rou條、內(nèi)臟,讓幾人差點把隔夜的晚餐給吐出來。

    “靠,你個變態(tài),把這里弄得這么惡心?!鼻睾卧谖嬷亲恿R穗伶。

    羅莉無言的盯著地上,臉色蒼白至極。

    地上的尸體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風(fēng)桐的模樣,支零破碎的皮rou上爬著一些小蟲子。

    穗伶撓了撓頭,似乎也覺得自己太過激了些,連忙轉(zhuǎn)移話題:“河里好像沒有什么東西,我看不到方明的尸體在哪。我來把風(fēng)桐的尸體埋掉吧,你們在附近找找看。”

    秦何在聞言立即走開,似乎再也不愿多呆,他沿著岸邊走著,四處張望尋找。

    穗伶正準(zhǔn)備彎下腰去整理碎尸時,突然一聲冰冷的語氣向他質(zhì)問:“誰給你權(quán)力把風(fēng)大哥弄成這樣的?”

    穗伶錯愕的抬起頭,羅莉白如雪的臉上帶著憤怒的神情,身邊發(fā)出淡淡白茫的涼氣,兩只小手攥緊成拳,一時寒意嗖嗖,雖然羅莉昨天便看見了穗伶在解剖風(fēng)桐的尸體,但畢竟不如近距離看見的效果震撼。

    “???我這不也是為他好嗎?幫他找到真兇,他才能安息不是?”穗伶心中大叫不妙,看出這個小羅莉隨時可能爆發(fā)。

    “哼!”羅莉嬌哼一聲,空氣頓時涼了半截,攥緊的小拳頭在顫抖,“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能安息嗎?你個混蛋!真兇!真兇是誰?你說??!混蛋?。★L(fēng)大哥這么好的人,你這個笨蛋居然褻瀆人家尸體!你根本不了解風(fēng)大哥為了大家付出了多少??!”

    羅莉叫嚷著,漸漸帶起哭音,小拳頭在穗伶肚子上起落,蕩起一陣?yán)錃狻?/br>
    穗伶暗自叫苦,渾身上下刺骨的冰涼,早已失去控制,想逃跑都完全無法做到,他此時才深刻體會到被小羅莉冰凍起來是什么感覺。

    “混蛋!混蛋!”羅莉捶了穗伶不知多少拳,似乎有些累了,頭靠在被冰凍的穗伶身上,嗚咽的說,“你根本不相信人家說的話!說??!真兇是誰?是我?秦何在?失蹤了的方明?”

    羅莉的冰凍甚是奇妙,穗伶胸部還能起伏的呼吸,喉嚨也可以滑動,也能開口說話,只是四肢完全動不了,就連轉(zhuǎn)頭也沒辦法。似乎羅莉是有選擇性的冰凍關(guān)節(jié)和部分肌rou,至少穗伶能清晰的感覺自己的胸鎖乳突肌僵僵的。

    而且穗伶身上也沒有因為血液被冰住而無法循環(huán),造成壞死的情況,這真是奇妙,居然血液都還可以流動。

    穗伶大概的感覺了一下,部分關(guān)節(jié)、肌rou、脊神經(jīng)、交感神經(jīng)都被冰住了,這效果,跟傳說中的點xue術(shù)相差無幾?。?/br>
    “失蹤的方明?你確定他沒死?”穗伶抓到了羅莉話中很關(guān)鍵的一點。

    羅莉避開穗伶眼神,似乎有些心虛:“我不知道?!?/br>
    “他無緣無故失蹤,但卻不像之前幾人一樣死亡,這里面肯定有蹊蹺,說不定真兇就是他。把我放開吧,我們一起找他去。”穗伶心口不一的說著,羅莉這么清楚方明并沒有死,那說明她肯定跟這事有關(guān)系,但是在這種狀況下,只好往方明身上推了。

    “先安葬風(fēng)大哥。”羅莉點了點頭,解開了穗伶的冰凍。

    穗伶頓時渾身一陣清爽,動了動身體,松了口氣,感覺不到自己身體存在的滋味實在太糟糕了!

    穗伶活動了一下之后,乖乖的找了個合適的地點挖坑。

    穗伶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來埋葬風(fēng)桐——挖坑,抱著一堆rou來回跑,終于在午飯之前把風(fēng)桐的尸體全部搬到坑旁。之所以沒有立即埋葬,是因為羅莉堅持要穗伶把rou條、內(nèi)臟拼回去,這個要求無疑是無理取鬧,毀滅簡單,創(chuàng)造難——雖然只是復(fù)原性的創(chuàng)造。

    “到處都找遍了,但這地方太大了,根本找不到方明的尸體?!碧铒柖亲又?,秦何在點燃了支煙,愜意的抽著,嘴角彎彎的笑著,顯然他心中有定論,臉色一掃數(shù)天來的陰霾。

    “找不到就算了,”穗伶也很輕松的笑了笑,“明天大家就可以回家了,也許方明呆不下去提前回家了呢。”

    秦何在和穗伶對視一眼,默契的笑了起來,眼神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你們真的都不管他了嗎?”羅莉皺著淺淺的眉彎,輕聲的問。

    “還能怎么辦?”秦何在聳聳肩,吐出一個煙圈,“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br>
    羅莉點了點頭,安靜的坐在一旁。

    “等下一起幫我拼風(fēng)桐吧?!彼肓婧耦仧o恥的向秦何在提議道。

    “靠,你自己搞的爛攤子自己弄去!”秦何在豎起中指,“凸”了一下穗伶。

    “喵的,”穗伶郁悶的嘆氣,“我攬這瓷器活干啥呢?乖乖的做新人不好嗎?小羅莉,你再罵我兩句吧,讓我心里平衡一些,或者打我兩下?”

    “你這只豬!”羅莉像被踩著尾巴的貓一樣,整個人氣質(zhì)一變,無比激動起來,隨手撿起一塊小石砸向穗伶,“恨死你了!我以為我真不敢打你嗎?”

    “哎喲,”穗伶躲閃不及,被石頭砸在右臂上,“這樣才對嘛,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會憋出問題的?!?/br>
    “豬!豬!豬!”羅莉氣得直跺腳,淡藍色的頭發(fā)像蒲公英一般張開,旋即收起落下,“你以為是我把他們殺了嗎?”

    穗伶不敢回答,目光尋求秦何在幫忙時,卻發(fā)現(xiàn)秦何在早已閃了,只能無奈的抱頭鼠竄。

    再次面對爬著蟲子的尸堆時,穗伶依然差點惡心到吐,但只能無奈的戴上從秦何在那里要來的手套,把內(nèi)臟、肌rou堆回骨架。

    憑著不錯的記憶——雖然腦子被腐臭熏的有些暈,穗伶細(xì)致而認(rèn)真的將尸體砌的像模像樣,骨架是放在睡袋之中完成整個堆砌工作的,收工之后,穗伶把睡袋拉攏,找來正在和羅莉歡聲笑語的秦何在,兩人把睡袋抬入坑里,填土立墓。

    在為風(fēng)桐立墓之后,時近傍晚,三人在墓前簡單的緬懷一會兒,便開始了晚餐的準(zhǔn)備工作。

    羅莉雖然有些傻,但是煮東西還是勉強及格的,由她負(fù)責(zé)cao持晚餐,秦何在負(fù)責(zé)拾柴生火,穗伶則再次入河,洗了一個澡。

    讓穗伶有些郁悶的是,好像怎么洗,身上總是有一股腐尸味道,好在穗伶在經(jīng)歷了一天的磨煉之后,對這種味道已經(jīng)習(xí)慣了。

    不過秦何在、羅莉卻沒有從他身上聞到什么味道,穗伶心想,也許是心理作用吧。

    晚上睡覺的時候,安全起見,三人仍然是睡在一個帳篷里,羅莉就心理而言,還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她并不在乎與人睡在一起,穗伶、秦何在也沒有覺得絲毫不妥。

    “小羅莉,你到底多少歲了?”穗伶一直很好奇這個問題。

    “不告訴你!”羅莉睡在兩人中間,把頭一扭,看向秦何在那邊,口里還嘟囔了一句,“蠢豬?!?/br>
    出于安全考慮,三人并沒有使用對肢體束縛較大的睡袋,而是墊著無人用的篷布,蓋著毛毯,毛毯比較薄,但是穿著衣服睡,蓋這么一條毛毯也足夠了。

    三人隨意的聊了些話題,當(dāng)話題轉(zhuǎn)到天南地北的時候,三人也已漸漸入睡了。

    又是一個漆黑的夜。

    帳篷外面的篝火已不知何時便已停止散發(fā)光亮,只在陰涼的冷風(fēng)吹過時,才隱約看見火星點點。

    夜里似乎蘊藏著一些危險的契機,漆黑籠罩夜空,望不見一絲星光,陰風(fēng)吹來,篷布嘩啦作響。

    朦朧中,穗伶感覺有只冰冷的手搭在自己脖子上,無盡的寒意讓穗伶猛然驚醒,睜開雙眼,入眼只是一片黑暗,脖子上傳來的寒意,讓他不敢動彈。

    穗伶額頭冒著冷汗,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才感覺出來脖子上的那只手很小,很柔滑,羅莉的手!穗伶馬上判斷出來了。

    穗伶的呼吸有些急促,心跳不可抑制的狂跳。

    那只小手突然動了,沿著胸膛滑下,停留在某處,讓穗伶扭捏不安的某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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