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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燦爛得耀眼的笑容,“下次吧?!?/br>樊璽又一次看著那抹背影遠(yuǎn)去了。提著火把走至牢門口,安樂掃了一眼地上睡得正香的守衛(wèi)們。“鬼醫(yī)給的藥粉還真不錯,都三天了這群豬頭還沒發(fā)現(xiàn)?!?/br>哼著小調(diào),安樂大大咧咧的走了出去,掃視了四周,他挑了一棵還算高大的樹,蹲下后開始慢條斯理的開始挖坑……不算很深,安樂將棋盤塞進(jìn)袋子里和棋子一起丟了進(jìn)去,重新埋上。干完這一切,安樂滿意的拍拍手,直起身來,望了望今夜烏云滿天的夜空。“接下來就是——”……三夜下來都十分疲倦的官吏們打著哈欠。官吏甲道:“這個盜賊到底什么時候到?”官吏乙接嘴道:“這要看他心情?!?/br>官吏甲繼續(xù)道:“那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回去?”官吏乙回答道:“這要看上司的心情?!?/br>官吏甲:“……”出來混就是難!做什么都得看別人臉色!官吏甲干脆坐在了地上,“太沒趣了?!?/br>官吏乙斜了他一眼,“我們來打個賭吧?”“賭什么?”“那個盜賊什么時候來?!?/br>官吏甲想都沒想,道:“我賭明天?!?/br>官吏乙隨口道:“我賭今天?!?/br>“賭多少?”官吏乙認(rèn)真的考慮了一下自己的荷包有多瘦弱,“不賭大的,就三壺酒怎么樣?”官吏甲:“……”三壺酒不大么?至少要他腰帶緊個三四天吧?兩人話還沒說完,就瞥見一旁的屋檐上閃過一個身影,十分輕巧了落入了院中。官吏甲:“……”官吏乙:“……”官吏甲:“小子!別裝了!你就是他派來的臥底吧!”官吏乙:“……大爺?shù)?,冤枉?。 ?/br>當(dāng)官吏們匆匆趕去時,安樂正趴在地上,看上去在找東西。官吏甲柔聲柔氣的和藹的問道:“找什么呢?”安樂頭都沒抬,“一張破紙,你看見了沒?快幫我找找?!?/br>官吏乙道:“破紙?看到了?!?/br>安樂猛然抬頭,雙眼亮得發(fā)光,“在哪里?”官吏乙微笑著拿出一雙木質(zhì)手銬,“在地牢里等著你呢?!?/br>安樂:“……”……安樂被很粗暴的丟在了冷冰冰的地板上,一抬眼,便望見一個一身華貴黑袍的年輕男子,只是,那一大坨胡子太刺眼了!黑袍男子走上前來,停在了安樂筆尖前,俯首著他就如同俯視螻蟻一般。安樂挑挑眉道:“你是誰?”男子略微有些驚愕居然有人不知道他是誰。“我乃朝廷右相。的確,不是你們這種江湖小輩能認(rèn)出的人物。”安樂暗中冷笑,他當(dāng)然知道這位自傲的家伙是誰,手握著一半兵權(quán),與左相爭權(quán)斗得頭破血流的右相,姓瞿名文。瞿文很開門見山的問道:“是你誣陷三皇子謀害太子?”安樂正色的否決,“胡扯?!?/br>瞿文慢條斯理的掏出一封信,展開了給安樂掃了一眼,“你的東西?”安樂依舊道:“胡扯?!?/br>瞿文也不惱怒,“不承認(rèn)也沒關(guān)系——來,把他丟給刑部,好好拷問?!?/br>官吏應(yīng)聲:“是!”于是,安樂又被粗魯?shù)膩G到了鐵板上。安樂還沒回過神來,一個青年朝他走來,面帶柔和的微笑。“聽說過‘請君入甕’的故事么?”安樂堅定的搖頭道:“沒有!”青年點點頭,對身后的官吏道:“去,把甕端上來,順便點個火?!?/br>安樂更堅定的又說道:“沒有……是騙人的!當(dāng)然聽說過!”青年笑得越發(fā)燦爛了,“那就更方便了?!?/br>安樂:“……”他忽然覺得有一點點的后悔沒有早點認(rèn)罪。當(dāng)他被丟入甕中,他十分確定自己很后悔。當(dāng)柴火點起來時,他痛恨自己沒有認(rèn)罪!青年坐在一旁搖著蒲扇。“你看,外頭還飄著雪呢,讓你舒舒服服的泡個澡是不是件十分仁慈善良的事情?”……個屁!安樂覺得自己算計的過了,“我說!”青年卻一動不動。安樂以為他沒聽見,“我說還不行么?”青年道:“哦,看我心情好了,就放你出來。”安樂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等他心情好?他都被烤熟了!安樂被撩起時,皮膚已經(jīng)紅彤彤如烤乳豬。青年溫和的笑道:“說吧?!?/br>安樂惡狠狠的翻了個白眼。……樊璽等了安樂兩夜,直到第三日他被放了出去。樊璽莫名其妙的看著撲在自己跟前哭得稀里嘩啦的侍女峨眉。“無罪?為何?”峨眉抽噎道:“他們查出了新的證據(jù),抓住真的兇手了?!?/br>樊璽想到了什么,臉色驀然一變!“誰?”“聽說,姓安。”猛然甩開拉住自己的侍者,樊璽一臉怒氣的沖向地牢。與自己的牢房不同,其他的牢房條件更差,只有干草堆,都散發(fā)出令人作嘔的霉味。樊璽不顧身后守衛(wèi)的大呼小叫,亟亟踏過每個牢門,直到走到他找的那一間。盤腿坐在干草堆上的青年輕佻的笑著,如此明艷如此昳麗,但在樊璽眼中,這抹淺笑就是狡黠的欠扁。“哎呀,三皇子殿下?居然來牢房里了,有何貴干?”樊璽的怒氣滿滿的充斥在臉色。安樂卻視若無睹。“嘖嘖,看看,果然是山轉(zhuǎn)水轉(zhuǎn)什么都轉(zhuǎn)。前兩日我還去牢房里看你,如今你洗脫罪名,還是座上尊,我倒是成了階下囚——”三皇子殿下咬牙切齒,所以怒火都包在了一句話里:“住嘴!”第76章辜負(fù)信任,隱藏至深(上)安樂靜靜的看著面帶怒氣的樊璽。樊璽瞪著他,半晌才吐出一句,“怎么回事?”安樂聳聳肩,道:“如殿下所見,我不下暗局,謀害太子,誣陷殿下……”樊璽憤怒的打斷道:“到底,怎么回事!”安樂挑了挑眉,“殿下不信?”“呵?!狈t冷笑一聲道:“你覺得我會信?就憑你?再回去練個幾百年吧!”安樂先是呆了呆,隨后便是大笑起來。“殿下,你還真是固執(zhí)的令我無言?!?/br>樊璽不知是喜是怒的回答道:“過獎?!甭犅曊{(diào)就知道他心里不是滋味。言罷,兩人便陷入無盡的沉寂中,四目相對,卻竟無言相對。安樂見他一臉不愿搭理自己又不愿離去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想想當(dāng)初自己為了讓他死心,騙他良多,令他心傷,如今卻依舊是這般模樣站在自己面前,不論聽說了什么,都一副“我信他,我就是信他,我死都信他”的表情……這還真是令人,惱怒啊!明明只要順?biāo)浦鄣姆攀志秃昧?,順?biāo)浦鄣某姓J(rèn)就好了。罪名可以被完美的洗脫,繼續(xù)坐在他三皇子的位子上不動如山享盡榮華……但卻奈何,奈何!安樂想著想著,臉色變浮起一副恨爛泥扶不上墻的表情,看得三皇子十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