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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淑儀這么說,才反應(yīng)過來,道:“還是嬪妾留下來吧,嬪妾宮里沒有孩子,不妨事?!?/br> “知道你們孝順。”太后笑,“皇后和許嬪不是在這兒嗎?實在不行,哀家還有太妃們這些老姐妹,你們不必擔(dān)心。” 容淑儀這才歉意一行禮,“那臣妾改日再來探望您?!睅е劣莞孓o。 ☆、109.妖胎 長平帝后宮女人不算多, 但也有近二十人,挨個進來請安,累也能把人累死,于養(yǎng)病無益。后面再來的,太后也只挑了幾個位份高的見了,其余全叫回去。 有人心思落空一肚子不滿, 也有人樂得不用折騰自己去侍什么疾。 皇后尚有宮務(wù)要處理,且大皇子正式開蒙后雖已搬至乾東五所, 大公主卻依舊養(yǎng)在坤寧宮, 太后也沒叫她多留。 只有許嬪,堅持要為堂姑母侍疾,在慈安宮待了三天兩夜, 等太醫(yī)號過脈確定太后確已大好后才回去。 可不及她松快一下, 當(dāng)晚太后夢到了先太子死時的慘狀, 驚得出一身冷汗, 翌日病情反復(fù)起來,漸成纏綿之勢。 太后病重, 長平帝一日要來慈安宮看望兩次, 英國宮府也十分關(guān)心,遞了牌子進宮探視, 幾位太妃太嬪以及兩位公主時有侍奉湯藥, 許嬪更是抄起了血經(jīng)。 消息傳出去, 嚴(yán)婕妤氣得在殿中大罵她沽名釣譽別有所圖, 許太后聽聞卻是嘆了口氣, 無人時與程嬤嬤道:“也太急功近利了些。哀家這把老骨頭,怕是受不起?!?/br> “是她非要如此,與太后何干?您可切莫多想?!背虌邒邉竦?,“榮王和昌樂郡主知道您病了,一直嚷嚷著要來看皇祖母,奴婢可是快攔不住了,您得趕緊好起來才是?!?/br> 也不知是被許嬪那血經(jīng)刺激的還是想到了孫子孫女,太后居然真的開始好轉(zhuǎn)。于是許嬪因為侍親制孝,再度連躍兩級成了正四品的婕妤。 這次是長平帝下的圣旨,嚴(yán)婕妤聽說后,整個人險些氣炸,“我辛辛苦苦十月懷胎,也不過才是個婕妤。憑什么她假惺惺抄個什么血經(jīng),就能與我平起平坐?憑什么?” “憑她是太后娘家堂侄女,是許家人。”三日前進宮陪女兒待產(chǎn)的慶延大長公主十分淡然,既不覺得吃驚,也瞧不出有任何不悅,“許家傾力培養(yǎng)這么多年,位份升上去是遲早的事。如果她沒這兩下子,恐怕下一次選秀,許家旁支就又有別的姑娘要進宮了?!?/br> “難道就任由她這樣下去,爬到女兒頭上嗎?”嚴(yán)婕妤心中憤悶,即便知道對方比她艱難許多也不見緩解。 “不過一個婕妤而已,至于讓你忌憚成這樣?”慶延大長公主瞥她一眼,目光一點點下移,落在她高高隆起的小腹上,“你當(dāng)她能借著太后一直這樣晉位下去?除非她有孕,不然這四級,已經(jīng)是極限了,接下來一兩年恐怕都難再有晉升。與其計較這些有的沒的,還是好好把孩子生下來才最緊要。張?zhí)t(yī)可是說了,你這胎必定是個皇子?!?/br> “這個我自然知道?!眹?yán)婕妤摸了摸肚子,情緒仍然很是焦躁,“可她最近十分得寵,侍寢次數(shù)比文襄二妃和那個昭容華都要多,萬一……” 別說皇帝會不會讓她懷,就算真有了,那邊前幾日剛換洗過,再快還能快得過她肚子里這個?真是個腦袋不開竅的!慶延大長公主一臉恨鐵不成鋼,正要指點兩句,突然見自家女兒抱著肚子微蜷起身體,臉色一變,“怎么了?” 嚴(yán)婕妤眉頭緊鎖,“我肚子痛,是不是要生了?” 慶延大長公主再顧不得其他,趕忙叫了接生嬤嬤來,結(jié)果只一小陣兒那疼痛便消失了,完全是虛驚一場。有心想數(shù)落女兒兩句,那個卻一臉委屈,“我又沒有經(jīng)驗,哪里知道?!?/br> 熟料這樣的事還不止一次,嚴(yán)婕妤三番兩次折騰,過了預(yù)產(chǎn)期四五日還不見生。等她真發(fā)動起來,連慶延大長公主都以為又和前幾次一樣,見她陣痛一直不見停歇這才開始著急。 翊坤宮東配殿后半夜就一一點亮燭火忙碌起來,辛虞等妃嬪卻是早起后才聽說。皇后叫免了今日的請安,先去翊坤宮查看情況,其他人也匆匆墊了幾口點心,早膳都顧不得吃便出了門。 嚴(yán)婕妤早被送進了產(chǎn)房,慶延大長公主在里面陪著。見皇后等人趕到,她從里面出來,面上還算鎮(zhèn)定,“看陣痛的間隔時間,還不知要等上多久產(chǎn)道才能開。還請娘娘與諸位小主喝些茶用些點心,稍做等候。” 這一等,就是近一個半時辰,長平帝下朝來了,坐了有一頓飯的時間又回了乾清宮。 慶延大長公主見日頭高起,有些妃嬪已經(jīng)坐不住,開始勸她們回去,“這里有本宮,自然不會有事,待平安生產(chǎn),本宮自會著人通知陛下與皇后娘娘?!?/br> 送走一屋子各懷心思的鶯鶯燕燕,她轉(zhuǎn)進產(chǎn)房,正見嚴(yán)婕妤歪在床上,由宮女服侍著吃面,見到她還問:“都走了?” “嗯?!睉c延大長公主在椅子上坐下,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半夜起來,又一直忙到現(xiàn)在,她畢竟是上了年紀(jì)的人,難免吃不消。 嚴(yán)婕妤撇嘴,“一個個都沒安好心,還是趕緊走了干凈?!?/br> 產(chǎn)房里還有別人呢,也是能渾說的?慶延大長公主立即一個瞪眼過去。 嚴(yán)婕妤瞬間噤聲,可瞧見屋內(nèi)眾人低眉垂首一副什么都沒聽到的架勢,她又來了脾氣,一推面碗,“吃不下,不吃了?!?/br> “不吃東西一會兒哪來的力氣?”慶延大長公主下意識訓(xùn)斥,話落又放軟了語氣,現(xiàn)在不是任性的時候,你先把面吃了,等孩子平安生下來,想怎樣都隨你?!啊?/br> 哄著勸著,嚴(yán)婕妤總算在陣痛的間隙里陸續(xù)把一碗面吃了大半。眼見一時半會兒還生不了,半夜抓緊時間洗的澡換的衣裳又盡數(shù)被汗?jié)?,重新擦身更衣?/br> 長平帝和皇后那邊已差人來問過兩遍,直到夜幕深深,各宮都開始歇下了,嚴(yán)婕妤的陣痛才真正密集起來。 接著開產(chǎn)道、用力,嚴(yán)婕妤又是哭又是喊,終于聽到了嬰兒嘹亮的啼哭聲。 接生嬤嬤急忙先往小嬰兒兩腿間看去,見是個帶把的,喜笑顏開,“恭喜小主,恭喜公主,是個小皇子?!?/br> 還真讓張?zhí)t(yī)說中了。嚴(yán)婕妤面上露出個笑,然而這個笑尚未徹底展開,便凝固在了嘴角。正用溫水幫新生兒清洗身上血水的嬤嬤手一抖,將孩子丟進水盆中,一臉驚恐地噔噔噔連退三步,“妖、妖胎!” “胡說什么?!”慶延大長公主怒聲喝止。 “真、真是妖胎,不男、不男不女的妖胎?!蹦菋邒呖匆膊桓铱此枘沁?,聲音直顫,“nu奴婢不敢胡說,不、不信您自己看。” 大長公主半信半疑,擰緊眉親自撈起哇哇大哭的嬰孩,仔細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