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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做的。 明知道她是不允許自己這么做的。 這種事—— 這種事—— 這種事——! ——偷窺重要的人的內(nèi)心這種事。 “我根本不可能做得出來!” 使盡全身力氣的吶喊,這真的是從她體內(nèi)發(fā)出來的聲音? 如果僅僅把他當成一般人對待,她應該不會發(fā)出這樣的聲音,不會產(chǎn)生這樣的情緒,而應該是一副更加冷靜的模樣,就像這男人現(xiàn)在這樣。 這個樣子簡直像是—— 喜歡上他一樣。 怎么可能。 “……真是莫名其妙。” 骸像在思考般沉默了,仿佛有什么困惑著他一般,表情相當微妙。不過,他接下來便放松了臉部表情,雖然還是面無表情,但卻沒有了冰冷的感覺。 “不過,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如果別人對我做了什么,我會加倍返還回去,所以,即使你剛才真的打中了我,我也是一點損失也沒有?!?/br> 所以,這是「對他做什么都可以」的意思嗎? 難以置信的推斷。會這么想的自己大概真的是無可救藥了。 十霧剛想開口說些什么,正在這時,骸忽然往十霧腹部打去一拳,來不及反應過來的十霧被結(jié)結(jié)實實地擊中了。十霧氣得咬牙切齒,卻苦于說不出話來。 骸扶住軟倒下來的十霧,手掌覆上她的雙眼,十霧感覺到一片濃重的白色霧氣緩緩朝她聚集過來,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不清,意識漸漸遠去。 ——你又想對我做什么?! 沒有任何回音。 意識模糊間,她忽然感覺到全身暖和起來,被一團軟綿綿的東西裹了起來,是棉被?骸幫她蓋的? 至少能夠幫病人蓋上棉被,已經(jīng)是他發(fā)揮最大限度的耐心了吧。接下來,他一定會毫不留戀地轉(zhuǎn)身離去。 意識漸漸往更深的地方沉了下去,在睡眠捕捉到她之前的短暫時刻里,一絲乳白色的光線飛一樣在她腦海里掠過。在那瞬間的光芒里,十霧看見了一幅畫面。 自己睡在厚厚的床鋪之上,骸靠著墻坐在旁邊,他扭頭看向一邊,似乎在精神里跟什么人對話。骸的手隨意放在一邊,與在白色棉被之中露出來的手,相隔不過十公分。沒有再靠近,一直維持著這個距離,然后定格。 十霧想起了十二年前的那天晚上,他也是這樣坐在受了傷的她的床邊,她握著他的手,他沒有甩開。那個時候,他只是沒有拒絕。 六道骸主動握著某人的手什么的,現(xiàn)在不會發(fā)生,將來大概也不會。六道骸不會說安慰的話,也不會握住她的手,只是靜靜地看著。 但是,這是為什么? 即使什么話都不說,只是坐在她旁邊,她就覺得安心。 “……我果然還是非常討厭你?!?/br> 喜歡什么的,怎么可能。 低不可聞的夢囈從旁邊緊緊卷起的棉被里傳出,骸中斷了跟某地某人的聯(lián)絡(luò),轉(zhuǎn)頭朝十霧瞥了一眼。十霧的頭歪到一邊,動也不動,呼吸聲淺得快要消失在空氣中,很顯然她睡著了。 “連夢話都在說這個……” 骸扯了扯嘴角,看起來不像是笑。 骸大人? 得不到回應的對話中的另一方發(fā)出了疑問的聲音,但是骸沒有去理會。他靜靜地盯了十霧幾秒,骸忽然伸出左手,懸停在十霧的臉頰上方幾公分處,劃過脖子,撥開了棉被,來到了右肩窩。手指按在那一圈凹凸不平的齒痕上,僅僅是停留了幾秒便離開了。 俯下身,跟十霧的臉之間的間隔只有分毫。 “我也一樣,非常討厭你?!?/br> 灼熱氣息噴灑到臉上,有點癢癢的。 “……嘖。” 迅速直起身子坐回原位,骸伸手捂住了雙眼,長長的深藍色劉海之下隱約窺見掛在嘴角的自嘲諷笑。 真是蠢得可以。 我想看在被我親吻的時候,你會是怎樣的表情 “這個舉動是什么意思啊……那家伙現(xiàn)在又沒睜著眼睛,而且……” 我果然還是非常討厭你 “反正那家伙,一定會是一副討厭到快哭出來的丑樣吧。” 大人……骸大人…… 忽然間,低弱的呼喚在腦海里響起。 骸大人,你在聽嗎? 骸隨即恢復成平時的語調(diào),“我在,庫洛姆。繼續(xù)剛才的報告吧?!?/br> 之前骸大人交給我的任務已經(jīng)有眉目了,目標感應范圍投射在地圖上,經(jīng)緯度大致可以確定下來。不過…… “不過什么?” 鎖定的位置似乎有點麻煩。停頓了一下,庫洛姆才繼續(xù)說道,是并盛町。 “并盛?”骸微微睜大眼睛,幾秒后忽然笑了起來,“クフフ……真是有趣的選擇。從起始之處再度開始嗎?還是因為毫無意義的圣戰(zhàn)情結(jié)?說麻煩也確實有點麻煩,畢竟那是那家伙的地盤。不過,怎樣都行,只要能終結(jié)這十二年來的恩怨的話?!?/br> 忍不住的笑意從骨子里泛出寒意。 “原來如此,是在并盛啊……” 第59章 愛是盲目的 滴答—— 滴答——滴答——滴答—— 雨滴打在路面和屋瓦上激起一片破碎的水珠,從半夜就開始下起入碎冰般的冷雨,氣溫比入夜時更加低。散不去的薄霧籠罩著庭院,朦朧的燈光映照下,連房屋的輪廓都在薄霧中也漸漸地模糊開來。 “看樣子,那邊的熱鬧終于平靜下來了?!?/br> 夜色之中,東院某個房間開了一條縫隙的窗邊,晃過一道淺金色的細碎光芒。蘭斯洛特回過頭來,朝房內(nèi)端坐著飲茶的一雅笑了笑,純白色的氣息拖著一道白線往身后飄去,而后消散在冰冷的空氣之中。 “不過,這樣好嗎?不過去的話,你重要的meimei會被那個男人給辣手摧花掉的哦。” 咚。一雅重重地放下茶杯,截斷了蘭斯洛特即將說出口的話語,冷冽的目光像利劍一樣刺向他,卻對著真治凌問道:“十霧的情況怎么樣?” “調(diào)整已經(jīng)接近完成,明天一早就會恢復正常?!?/br> 一聽真治凌開口,蘭斯洛特轉(zhuǎn)而半真半假地抱怨起來:“真是的,真治先生,來之前告訴我有‘那家伙’的消息,來到這里不但提也不提,還一聲不吭改變主意。當然啦,給十霧補完另一半的力量也很重要?!?/br> 真治凌絲毫不受堪比屋外冷風的氣氛影響,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一雅你也是,明明早就知道‘庫洛姆’是六道骸,卻什么也不說,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就算打是情罵是愛,也不能老是這么欺負我?!?/br> 一雅神情冷淡地掃開擱在肩膀上的手,“我要做什么需要一一向你報備嗎?” “說的也是,我之前也自作主張把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