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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北上,到了上海。結(jié)果竟被人哄騙了,在上海又孤身一人,舉目無親,然后陰差陽錯的就投奔了路五爺。后來的事,你怕是也都知道了?!彼α艘幌拢蝗徽f:“不只是你,只怕全上海的人都知道的。他也知道,所以心里嫌棄我得很,所以一轉(zhuǎn)身,就去南京娶了個小妾?!倍碰螞]料到她會這樣的坦白,雖然說得隱晦,但其實也沒如何的隱瞞,不由得尷尬起來,倒不知說什么才好了。心里卻也知道,這時節(jié)打馬虎眼是不大好的。想了想,才說:“師娘,若要我說,孟老板并不是這樣的人。他這個人實在得很呢,他若是心里有這樣的念頭,又怎么會娶您呢?”駱紅花莞爾一笑,說:“因為我逼他娶我呀!”杜鑫不知她這是玩笑還是真話,便訕訕的說:“師娘真會說笑話,孟老板名氣這樣響,難道還怕太太不成?”駱紅花笑了一下,說:“你可真會說話,你跟著三爺多久了?”杜鑫聽她轉(zhuǎn)了話頭,心口一松,便說:“六年了?!?/br>駱紅花眼波流轉(zhuǎn),在他身上一掠而過,突然說:“你跟著他這樣久了呀,怪不得?!庇终f:“那你要跟著三爺一輩子嗎?”杜鑫被她問得愣住了,半晌才尷尬的說道:“這個,我還不曾想過呢?!敝皇撬@句話卻觸動了他的心事,他想,誰想得到呢,孟太太原本竟然是那樣的出身,如今卻落得這樣的地步。他想起自己一片模糊的前路,不由得心慌起來。駱紅花嘆了一聲,半開玩笑的說道:“如今他要開拳館,正好缺人。你若不是三爺?shù)娜?,我倒要同阿生說,不如要你了過來?!倍碰涡睦镆粍?,可隨即就把這個剛冒出來的念頭摁了下去,笑嘻嘻的說道:“師娘待我真好。只是我自己有幾兩重,難道我還不知道嗎?我若是來了,只怕給孟老板丟人呢?!瘪樇t花了然的看著他,笑了一下,就沒再說什么了。杜鑫陪完了她,如蒙大赦,跑出去找李秀華,兩個人站在一堆布料旁說了半天的話。等到孟青回來,都已經(jīng)下午了。杜鑫只顧著和李秀華說話,都忘記了吃飯,孟青和他說話的時候,他的肚子嘰里咕嚕的直叫,孟青就笑了,說:“還是吃飽了再說吧?!本妥審N房再給他下碗面吃。杜鑫也很不好意思,他身上帶著錢,又不是吃不起,只是貪圖和李秀華講話,所以才忘記了。杜鑫吃完了面,看到?jīng)]有旁人,才照著傅玉聲的吩咐同他說了那一番賠禮的話。孟青一言不發(fā)的聽著,并沒有說什么。杜鑫心里訕訕的,又把收著銀鎖的緞袋遞了過去,同他說道:“孟老板,這是少爺小時候帶過的長命鎖,想給廷玉帶,希望孟老板不要嫌棄。”孟青有點意外,怔了一下,這才接了過來。卻并不打開,先把袋子拿在手里看了看,突然問說:“這是三少奶奶繡的嗎?”杜鑫心里忍不住要發(fā)笑,想,他家里那位新少奶奶,只會讀書拿筆,并不會拈針繡花的呀。他連忙說:“這可真不是。您看這袋子有點舊了,因為是夫人還在的時候,親手繡的呀?!?/br>第158章孟青沒有料到會是這樣,臉上的神情就有些變化莫測,想說什么,卻還是忍住了。他從袋中取出銀鎖,小心翼翼的把繡花緞袋放在經(jīng)書上,這才拿起長命鎖仔細(xì)的看了看。杜鑫忍不住湊過去跟他說起這副長命鎖的故事來。原來傅夫人娘家姓厲,外祖曾是前清的道臺。長命鎖是少爺外婆所贈,兄弟倆的各有不同,傅玉聲這副從小一直貼身帶著,后來不帶便收了起來,也不曾示人。孟青聽他說起銀鎖的來龍去脈,也不做聲,卻也不攔著他,只是靜靜的聽著。等他說完,孟青才說:“那我就代廷玉謝過三爺了。這副鎖先借廷玉帶一帶,等三爺有了小少爺,我再送回去?!倍碰涡南肷倌棠陶f不準(zhǔn)就要出國了,哪里來的小少爺?也不附和,笑嘻嘻的看著他,并不說話。孟青摩挲著銀鎖,又過了好一陣子,才若無其事的問說:“三爺昨天生了氣吧?所以不肯坐我租的汽車?!倍碰涡睦锲鋵嵰膊率沁@樣,卻不能這么答他。就連忙說道:“少爺怕是沒瞧見。他也說他不該同您生氣呢。這件事都是他的過錯,該向您陪個不是。還勞煩您四處找人,真是對不住?!彼终f:“少爺知道您辦拳社,還發(fā)愁著要送您禮,好好的恭賀一番呢。上一次您在南京娶了姨太太,他知道得晚了,要送禮給您時,您已經(jīng)回了上海。這次就一并補(bǔ)上了。因為還有送給姨太太的禮,方才太太在,我不好開口。”孟青看他一眼,說:“三爺想得實在是周到,拳社的事,只怕要等到十一二月了,眼下要忙著去南京國考的事呢?!彼D了頓,也不知想著什么,突然說,“廷玉和玉瑛的滿月酒都不曾請三爺。等鳳萍生了,我再請三爺過來喝滿月酒,你跟三爺說,到時務(wù)必要請他賞光。”杜鑫有些驚訝,說:“恭喜孟老板,這是有喜了?日子差不多了嗎?”孟青有點狼狽,不自在的說道:’哪能這樣早?明年吧?!倍碰闻读艘宦?,雖然有點兒莫名其妙,卻又不好說什么。他覺著少爺也不至于連這點禮數(shù)都不肯講了,況且孟老板都說了明年,就算兩人之間還有些什么,只怕到時也沒什么了。便自作主張,替少爺答應(yīng)了。又因為說起拳社和國考的事,杜鑫便說:“少爺下個月也有事情回南京呢,說要帶著我。這次國術(shù)大賽,我倒可以大飽眼福啦!”他說起來這件美事,頗有些摩拳擦掌的意思。他又問孟青道:“孟老板,你也比嗎?”孟青不料他也要去,頗有些意外,就問他:“三爺也要去看嗎?”杜鑫有些為難,想起少爺?shù)慕淮驼f:“他有事要辦呢,若是辦得完,也要去看看的吧?!泵锨嗯读艘宦?,便靜了下來,微微的皺著眉頭。杜鑫心里尷尬,便又問他:“對了,孟老板,廷玉如今也在這邊嗎?怎么不見他呢?”孟青這才回過神來,說:“廷玉在南京,有鳳萍照看著呢。這次回去,我再帶她們一起過來?!毕肓讼?,又說:“你若是要去看國考,先來找我就是了,我?guī)氵M(jìn)去,不必買票的?!倍碰芜B忙答應(yīng)了。只是聽他這話里的意思,是要把姨太太帶回來見駱紅花了,又想起上午她說過的話,心里不免有些可憐起她來。孟青突然又說:“你也順便去瞧瞧廷玉。他原本身體不大好,如今好多了,又乖巧又聰明,很惹人疼呢?!倍碰胃涤衤暫眯┠炅耍焉贍?shù)氖庐?dāng)做自己的一樣放在心上的。如今聽說有這么一個孩子,只瞧見過相片,不曾見著真人,心里也癢癢的,聽他這么一說,便也很高興,說:“真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