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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時常的同葉麗雯她們一起。她和葉麗雯年紀(jì)相仿,都是留過洋的,兩個人要好起來,簡直情同姐妹一般。傅家兄弟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忙,葉麗雯因此也常常的過來傅玉聲這里找她,不是一起看戲就是一起逛書局。又因為趙永京替她們拍攝了許多漂亮相片的緣故,葉麗雯也對攝影術(shù)一事生出了濃厚的興趣,常常的拉著陸少瑜去圣約翰大學(xué)里。只是她們都不會開車,又不肯叫司機,便讓陸少棋開車順便送她們過去。陸少棋待葉麗雯還客氣些,倒也沒說什么,送也就送了,只是走前同傅玉聲說要順便去司令部看看。傅玉聲就笑了起來,說:“你好好的去做事,我中午忙完了過去接你出來,請你吃番菜不好嗎?”陸少棋聽他這樣說,一臉的笑意難以掩飾,咳嗽了兩聲,也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昂著脖子,哼著曲子下樓了,直接去車庫取車去了。傅玉聲見他們都走了,這才又吩咐了杜鑫幾句。杜鑫見四下里沒有旁人,便放大了膽子問他道:“少爺,昨天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呀?”傅玉聲自己也不是十分的明白,如何能夠解釋給他聽呢?所以只說:“他要收留那個孩子,不肯送還傅家。我們兩個,因為這件事言語不和,倒生了場氣?!倍碰温牭媚康煽诖?,說:“乖乖!這世上也沒有搶著替別人養(yǎng)兒子的道理呀!”傅玉聲靜了半晌,才說:“他大約是信不過我,怕我虧待這孩子吧。”杜鑫想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的同他說道:“少爺,不是的!我知道了,這件事其實簡單的很呀!他那時候從南京一走了之,就這么不清不楚的和您斷了之后,心里覺著對不住你,又想著這件事你為難得很,所以才想著替你養(yǎng)這個孩子吧?”傅玉聲吃了一驚,反問他說:“什么叫他和我斷了來往?”杜鑫疑惑的問道:“難道不是嗎?”又訕訕的說:“這些都是我瞎猜的,并不是誰同我說的。少爺,你可別生氣呀?!备涤衤暷樕行╇y看,呵斥他道:“你不要胡說,這件事是我對他不起,是我要同他一刀兩斷的?!庇终f:“你見著他以后不許再提起這件事,知道么!”杜鑫聽了以后半天都說不出話來,他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也不敢再多問什么,就訕訕的離開了。他一路上腦袋里都亂糟糟的,想,居然是少爺對不住孟老板!昨天他掛電話到孟家,是駱紅花接的電話,聽他說完,終于忍不住埋怨了兩句,說,“三爺也真是,阿生明明有車在外面等他,他不聲不響的就沒了人影,阿生急得不成,生怕他有個三長兩短,這時候還在外面找人呢!”杜鑫連忙在電話里陪不是,說是剛回來,這不是就急忙的掛了電話來保平安了嗎?又說少爺也覺得對不住大家,還備了謝禮,要他明早登門,代為賠禮呢!駱紅花說完也覺著自己的口氣重了些,就又說:“既然沒事就好,賠禮什么的就不必了,哪有為了這個事還要登門的呢。”杜鑫哪里敢說這里面還有恭喜孟青討了小妾的賀禮呢,就笑嘻嘻的說道,就算不為賠禮,難道就不許我登門嗎?我還要學(xué)拳呢,師娘總不能攔著我吧!駱紅花倒也笑了,說,這可不敢攔你,你還是來吧,我還有電影票子要送你呢!這件事杜鑫掛了電話之后也沒敢跟傅玉聲說,就怕少爺心里過不去。第157章結(jié)果忍了一宿,清早起來又聽到傅玉聲竟然說出是他對不起孟老板這樣的話來,他就更不敢開口了。若是說了,少爺豈不是愈發(fā)的對不起孟老板了?他也不知這兩人之間到底出了什么事,心里胡亂的猜測著,一直到了孟家,還是忍不住在想。孟青早晨有事要辦,早已經(jīng)出門去了,家里只有駱紅花和奶媽。奶媽看著玉瑛,不曾出來,駱紅花聽見他進來,就笑著迎了出來,說:“還真的來了呢?”又問他昨晚的情形。杜鑫不好意思說是陸少棋鬧的,就說:“少奶奶急得厲害,所以陸公子也就著了急,后來電話打到興業(yè)銀行里去,就找到少爺了。少爺晚上回來還說呢,這么一點小事,鬧得雞犬不寧,真是對不住各位!”又問起孟老板。駱紅花說:“他一早就有事出去了,你要是沒有急事,就先在這里等等?!倍碰慰缮岵坏米?,他好些日子不曾同李秀華說話了,巴不得在這里等著呢。便道:“我好幾天沒打拳了,等我打打拳,等孟老板回來?!瘪樇t花笑著看他,說:“你剛來,打什么拳?先坐一坐吧,陪我說說話也好。”杜鑫不料她是要找個人解悶,連忙說:“孟太太,這怎么好?我是來送禮賠不是的,您反倒要我坐在這里陪您說話,這算什么呢?”駱紅花偏頭看他一眼,問說:“怎么?三爺這么會交際的一個人,你倒是一絲半點也沒學(xué)了去。我要你陪我說說話,又不是讓你陪秀華姑娘,你怎么也這么靦腆?”杜鑫被她鬧了個大紅臉,想,她說話可真是厲害,只好說:“您也是我的師娘呢,我是想著,我坐在這里陪您說話,不是顯得我沒規(guī)矩嗎?”駱紅花微微一笑,說:“怎么?三爺在家里還同你講規(guī)矩的嗎?”杜鑫只覺得這話里有話,卻又不敢多想,連忙說:“不是不是??晌壹疑贍斠娏四兔侠习?,也是客客氣氣的,我只是個下人,怎么好不守規(guī)矩呢?”駱紅花瞥他一眼,突然說:“你這樣說,我倒真有幾句話要講。說起來,出身高或低,那又如何呢?譬如說孟阿生,你看他今時今日,不是風(fēng)光得很嗎?有多少人知道他從前還在碼頭上替人扛過貨呢?”杜鑫不明白她說起這個是為了什么,只好恭恭敬敬的聽著。駱紅花看他神情,便笑了,說:“你心里奇怪,想我為什么要同你說這些是吧?”杜鑫點了點頭,卻覺著自己有點傻氣,便也笑了。駱紅花的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面,突然說:“傻孩子,你看我在賭場里搖缸,可你要知道,我的出身,只怕比你家少爺要好許多呢。”杜鑫吃了一驚,忍不住抬頭看她。駱紅花似笑非笑,問說:“怎么,你不信?”杜鑫連連搖頭,一派誠懇的說道:“我就覺著孟太太看著不大像尋常人家里出來的?!毙睦飬s好奇得厲害,就好像有貓爪在撓一樣。駱紅花不以為然的笑了起來,說:“好了,不要恭維我了?!眳s也不再逗他,就說,“其實倒也沒什么。說起來,也是我?guī)讉€兄弟沒用,將家業(yè)都斷送了。我呢,念書的時候年紀(jì)小,又受了人家的引誘,為著愛情,就拋棄了家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