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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勃勃,說,“他說了,這個杜鑫不只通共,還意圖卷款潛逃,這樣的事情如何了得?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更要查查清楚才是。他還問我呢,問你何時回來?”“你同他說了?”傅玉聲心中頓時覺著不妙。蘇奉昌說:“說了,怎么瞞著他?”又說:“我同他定好了,晚上一起吃飯。你也同他好好說說,不要為了個舞女就鬧得這么難看。他們陸家同谷正倫什么交情?等他同司令說幾句話,你那個傭人也就放出來了。”傅玉聲聽他說了這些,只好笑笑,說:“也是,我原本還想著既然回來了,也該請他吃頓便飯。倒正好借了你的光,大家一起聚聚更好。”心中卻叫苦,想,怎么繞了半天還是繞回到陸少棋身上了呢?孟青的臉色便有些不好看了,靜了靜,就十分客氣的問說:“這位陸公子這樣的有名,不知道孟青是否有幸結(jié)識?”蘇奉昌很是理所當然,說:“自然,孟老板不說,我也要請孟老板晚上一同前去的。他們兩個敘舊,我們兩個談?wù)?,兩不耽誤?!?/br>第72章傅玉聲到底不放心,索性直說道,“說實話,我從前到底得罪過他。若是能同他坐下來把話說開,我倒是求之不得??梢菫榱怂绞虑笏?,我肯低頭,只怕人家也未必有興致多管這閑事……”蘇奉昌笑起來,說:“當然不能指望你了。你若是把事情都辦成了,又怎么會來找我?”又說:“自然也不是讓你去求他,他就是個混世魔王,不過這件案子他插了手,只要他松松口,放人的時候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那就足矣!”傅玉聲一顆心這才終于落回了原處,松了口氣。中午這頓便飯吃得太久,若再回去也嫌麻煩,傅玉聲就問他晚上約在何處,索性又請?zhí)K奉昌在香影閣吃茶聽曲,以消磨時光。蘇奉昌每日都要吃煙的,時辰一到就不能自已,傅玉聲替他獨自開了一間,請他自去休憩。孟青與傅玉聲都沒有這芙蓉癖,便揀了一間靠窗的僻靜所在,也歇息片刻。傅玉聲怕他方才光顧著與蘇奉昌說話,不曾飽腹,便請?zhí)觅倪^來,先沖了茶,再問他有什么點心,又問孟青想吃些什么。孟青方才的確不曾吃飽,又同他熟了,也不再客氣,笑著說:“別的在上海倒也吃得著,就想吃南京的鴨油燒餅和燒干絲?!?/br>傅玉聲也笑了,說:“我也愛吃這個,”便同堂倌說:“都來這個?!碧觅囊娝虬珞w面,便露出為難之色,說:“兩位先生,燒餅只有清早才有,要不來一籠包餃吧?”傅玉聲也不為難他,又要了兩碗牛rou湯,這才覺著差不多了。等點心湯水都上齊,孟青吃了兩個包餃,見他不動筷子,才知道他是專為自己點的,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說:“三爺怎么不吃?”傅玉聲微微一笑,柔聲的說:“我怕燙,涼一涼再吃。孟老板慢慢吃,別著急。”孟青看他一眼,臉龐微微發(fā)紅,不由得露出笑意,低下頭去,拿筷子挑起了碗里的干絲吃。旁邊的茶館大約有女先生在說書,這里雖然僻靜,卻也隱約聽得到悄然的琵琶,猶如一場迷蒙如霧的小雨,別有一番清閑的滋味。這里的茶館都鄰著水,木窗半開著,濕潤的水汽透過深深淺淺的綠洇了過來,隱隱帶著一股甜香,不知底下是什么人在賣花。這周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到好處,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傅玉聲心底突然生出了一種隱秘而又滿足的快樂,那么的不可告人,只在這水汽中彌漫著,讓人心醉神迷。只可惜眼前的這個人實在是塊木頭。若是換了別人,哪里還要費什么功夫?只消一個眼神,便能夠心領(lǐng)神會,無須多言。因為只一個人吃,孟青就吃得慢了,傅玉聲怕他不自在,也稍微吃了點。又見他的茶快吃完了,也不喊人來沖,將他的茶盅端過來,自己替他倒?jié)M了。孟青攔他不住,看著他半晌,神情十分難解,傅玉聲將他茶盅輕輕推到他面前,說:“孟老板慢些吃。他吃煙要吃好一陣子呢,我們就在這里閑閑的坐著?!庇珠_玩笑的說道,“若是孟老板嫌悶,我們便請個女先生上來?!?/br>孟青放下筷子,悶聲說道,“三爺其實不必待我這么好?!?/br>傅玉聲愣了一下,不大明白他這話里的意思,想要問他,話到了口邊卻又咽下,想了想才說:“孟老板把整付家身都交在了我手里,我若是不待你好些,豈不是太不像話。”孟青剛要開口,傅玉聲怕他又說些那些表心跡的話,便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我還不曾請孟老板看過戲,就連請吃飯也是談?wù)?,孟老板請我的次?shù)還多些呢。說起來,倒是孟老板待我太好了些!”孟青不想他會這樣說,臉漲得通紅,竟是無言以對。半天才說:“是三爺待我太好了。我這樣的粗人,能陪你吃吃飯,看看戲,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其余的,我也不敢想?!?/br>傅玉聲很是驚訝,覺著他話里有話,忍不住抬眼看他。孟青又道:“我識的字也少,又不會說話,若是三爺不明白我的意思,就當我沒講過這番話。”傅玉聲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心里十分不解。又想起他這些日子不大自在的樣子,便想,疏遠也不成,親近也不成,這算什么意思呢。心里就有些生氣,靜了靜,才開玩笑道:“話雖是這樣說,可孟老板只肯陪我吃飯,也沒有請我看過戲呀?日后可一定要補上?!?/br>第73章他這樣輕描淡寫,孟青只好苦笑,自嘲道:“我是怕我去得勤了,惹得三爺心煩?!?/br>傅玉聲心口就是一跳,想,難道他知道我那時在躲他?卻又實在不好問出口,便笑著說:“若是這樣說,我回去倒要常常的拜訪孟老板了。”又道,“學拳嘛,我實在是天資駑鈍,學不了的。若是孟老板不嫌棄,我倒是想跟著孟老板去廟里上上香,拜拜佛?!?/br>孟青有些窘迫,小聲說:“三爺若是有興致,我就陪三爺走走。”頓了頓,才又說:“三爺,既然晚上定好了要見那位陸公子。我有句話,也不知當講不當講?!?/br>傅玉聲便請他講。孟青說:“上次他假冒傅家之名,將三爺從我眼前劫走,我心里一直很懊悔。今晚容我坐在三爺?shù)纳砼?,若是有了什么事,我也好替三爺頂著些?!?/br>傅玉聲便笑了兩聲,說:“好。只是他脾氣暴烈,便是說了什么,孟老板也不必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