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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花近江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0

分卷閱讀160

    屈方寧孩子心性,立刻就往他身上罩,要他現(xiàn)在說。御劍把他抱在胸口,讓他壓著自己,道:“說什么?”屈方寧叫道:“名字!更美的!”御劍把他兩個手捉得高高的,看著他笑道:“嗯,寧寧?!鼻綄帾q自未解,還在那里吵個不停。御劍深邃的眼睛望著他臉孔,聲音低了下去:“已經(jīng)說了?!?/br>
屈方寧忽然明白過來,臉一下就紅了,掙也掙不動了。二人之間一時無言,靜謐又曖昧。片刻,御劍輕輕撫摸他后腦,將他的唇壓向自己,與他接了個纏綿的長吻。

不幾日,離火部春日營、坎水部海青營同時接令,前往駐守即云谷口。海青營忽日隊長與巫木旗交好,途中與屈方寧聊得興起,并轡而行,風雪中飄滿了他豪邁的笑聲。車唯一路黑沉著臉,顯然很不愉快。屈方寧偏還要來跟他搭話:“小將軍何故悶悶不樂?”

車唯悻悻望他一眼,更不愉快了。他來之前就發(fā)下宏愿,一心要打響他車小將軍的赫赫聲名,讓御劍將軍與父親刮目相看。誰知大戰(zhàn)接近尾聲,竟無一場拿得出手的勝仗。對比屈方寧一箭射穿李達兒右眼的卓著戰(zhàn)功,真是丟盡了秋蒐軍的顏面!當下重重哼了一聲,道:“我常聽人說御劍將軍如何如何寵你,今日一看,果真非比尋常。大戰(zhàn)當前,卻把個空谷給你捉雀兒玩?!?/br>
屈方寧無聲一笑,不接他的嘲諷。忽日隊長卻忍不住哼笑一聲:“我們屈隊長勇略過人,往日大小戰(zhàn)役,無不是身先士卒,折沖千里。這次上頭突然變了口令,其中原因,小將軍難道真的不知?”

屈方寧聽他語氣沖人,忙插口道:“將軍總說我急躁冒進,靜居無方,這次退守外圍,也是對我的一番……考驗。”其實受命之時,他比誰鬧得都兇。不過撒潑打滾之地皆在床上,旁人無從得知。御劍曉之以理,抱之以懷,最后沒了耐心,按在氈毯上狠狠干了一回,總算平息了這場看不見的戰(zhàn)火。臨走又斥了一句:“別垮著個臉!把他全須全羽地帶回去,就算你大功一件?!鼻綄幐粯芬饬?,背轉(zhuǎn)身道:“我就跟個奶媽似的,帶著個沒用的臭小孩兒!”御劍一聽就笑了,道:“人家怎么沒用了?”屈方寧伸出一個巴掌,一條條數(shù)道:“荒yin酒色,萎靡畏縮,妒賢嫉能,貪功貪財,九害占了一多半!我要是養(yǎng)了這么個兒子,早就急死了!”御劍越發(fā)笑得不行,逗他道:“別人都沒用,就你有用,你最厲害,是吧?”屈方寧得意道:“那當然了!也不看是誰帶出來的!”御劍大悅,賞了他一只一尺多高的龍膽冰鑒,里頭滿當當?shù)娜鞘褡觾?。屈方寧馬上忘記了當奶媽的辛酸,興高采烈地吃了起來。他倒也知道這玩意兒來之不易,吃了幾顆,就親一下御劍的面頰,給他道個謝。御劍哂道:“這有什么?就是要荔枝,大哥也一騎紅塵地給你弄來?!边@本來是句很動人的情話,可惜屈方寧不學無術(shù),不懂得其中的香艷典故,傻不愣怔地哦了一聲,抱著石榴就跑了。

現(xiàn)下他騎著馬走在雪里,嘴巴又饞了起來,喝令烏熊過來,往他褲腰里摸。烏熊怕癢,笑得全身亂顫,泰山欲崩。車唯見了他這個小不正經(jīng)的樣子,只當他故意給自己難堪,愈發(fā)氣得小臉煞白。當日從谷外擄獲四名美貌女童,xiele一夜的火,才壓下這口窩囊氣。孰料其中一名來頭不小,乃是當?shù)孬C戶首領(lǐng)的女兒。第二天一早,百來號人氣勢洶洶地堵在營地前,投槍舉矛,哇哇怪叫,鬧得人盡皆知。還是屈方寧出面賠禮道歉,才把人打發(fā)回去。車唯一張臉青了又白,一頭扎進營帳,一連三天都稱病不出。秋蒐軍樂得無事,撅著屁股在門口捕雀兒。忽日隊長遠遠望見,嘲道:“這孬犢子,還真捉起雀兒來了!”

屈方寧隨他目光一看,正巧一只肥雀兒入網(wǎng),三五人歡呼雀躍,聲音響徹空谷。遂笑道:“左右也是閑著,捉捉鳥兒,打打野味,正好舒活筋骨,又可解戍防之苦?!奔丛乒扰従荞R城北,距千葉大軍駐地一百四十多里。雖位于西涼殘部敗逃方向,但拒馬城已然失守,想來李達兒也不會冒險取道于此。御劍將他們調(diào)派至此,也就等同于閑置了。

忽日嘿然一笑:“主帥賣義兄的面子,卻委屈了自己的愛子?!迸牧伺乃绨?,回海青營去了。

屈方寧微微一笑,回頭瞥一眼自得其樂的秋蒐兵,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秋蒐大帳,不知怎的有些心神不寧?;貛ど夙?,心煩更甚,在帳內(nèi)來來回回轉(zhuǎn)了幾圈,向烏熊命道:“去請車小將軍來!”過了許久,才見幾名秋蒐軍不情不愿地進來了。屈方寧劈頭問道:“車唯呢?”幾人神色慌亂,你推我,我捅你,個個欲言又止的模樣。屈方寧騰地站起,厲聲道:“他去哪了?帶兵了沒有?去多久了?”一名老兵顫聲道:“小將軍說……說咽不下這口氣,要給……那群獵戶一點厲害看看。帶……帶了一百多人,都是……精銳。”屈方寧一個箭步上前,揪住他衣襟喝道:“什么時候的事?”那老兵駭?shù)溃骸白颉蛱煲辉纭鼻綄幣溃骸盀楹卧绮粊砀嬖V我?”忽日隊長旋即趕到,也是勃然大怒,罵道:“甚么東西!如此罔顧軍紀,根本不配為一軍之將!”屈方寧沉吟片刻,伸手取下掛在帳門旁的白裘與月下霜,道:“我去接他?!焙鋈阵@道:“屈隊長,這可是掉腦袋的大罪!你何必為他以身犯法?讓他凍上幾天,自然知道回來了!”屈方寧腳步一頓,道:“總不能由他在外游蕩,生死不問。他要有個三長兩短,如何向車將軍交代?”忽日怔了怔,嘆了口氣:“也罷,想來將軍也不會問罪于你?!鼻綄幹t虛道:“那也未必?!秉c了一隊精兵,入谷尋人去了。

出行約三十里,只見雪谷之中血跡斑斑,一片狼藉,帳房、器物被踐踏成不成模樣,廢墟上橫七豎八滿是獵戶、女人、小孩尸體,卻不見車唯蹤影。屈方寧命人兵分三路,尋覓至凌晨,終于在一處塌陷雪井中找到了被困的車唯等人。車唯忍饑捱凍一天一夜,積了一肚子火氣,一上來就推了屈方寧一個趔趄,叫道:“你早干什么去了?現(xiàn)在才來,是故意要整死老子吧?”春日營眾兵見隊長冒險前來相救,他非但不領(lǐng)情,反而口出不遜,個個面有怒容。額爾古一步上前,鐵塔般的身軀往屈方寧面前一擋,蒲扇大小的手輕輕一推,車唯一連跌開幾步,跳腳道:“賤種找死!”秋蒐軍紛紛在他身后拔刀,春日營也隨之劍拔弩張,眼見就是一場血rou橫飛。

阿木爾耳朵忽然輕輕翕動,急向屈方寧打了幾個手勢。屈方寧臉色一變,問道:“多少人?”阿木爾緩緩搖了搖頭,指了指對峙雙方,比了個數(shù)字。

車唯心內(nèi)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