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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楊晏性子遠(yuǎn)非沖和,八弟子“金鵬”宗言更是嫉惡如仇,一等一的火爆脾氣,聽石潮音說了這么一番話,甚么問候祖宗的言語都罵了出來。石凈光皺起眉頭,命人封了二人啞xue,向楊采和道:“你直認(rèn)不諱,再好不過。濠州一戰(zhàn),我天清師侄身負(fù)重傷,至今下落不明。依江湖規(guī)矩,手還是腳,自己挑一條斷了罷?!?/br>朱靖大駭,手足一動,御劍的聲音便在耳邊低沉響起:“你輕舉妄動,便是白白送了自己性命?!?/br>他心中一凜,想:“不錯,單憑一腔義憤,如何能救出師兄、師姐?倘若大家一齊葬身于此,連一個跟師父報信的人也沒有了。”想到師父痛失愛徒,卻尋仇無門,自己在九泉之下,亦不得安心。因此硬生生咬牙忍住,握在劍柄上的手,卻已經(jīng)深深掐出了血。只聽嗆啷一聲,似是刀刃出鞘。那少女石免離上前一步,道:“楊采和,你在江湖上號稱甚么‘銅羽蜻蜓’,我倒想看看,你這條臂膀是不是銅鑄的!”銀光一閃,便要向楊采和右臂劈落。周默忽開口道:“慢著?!?/br>石凈光揮手制止石免離,道:“周大俠還有甚么指教?”周默靜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我們向貴派弟子石天清動手,并非有意尋事挑釁,實因……”楊采和打斷道:“大師兄!”聲音中滿是焦灼怪責(zé)之意。周默深深看著她,道:“采和,你的性命,比那兩件東西貴重千百倍?!?/br>石凈光疑惑道:“甚么兩件東西?”周默道:“那是……”楊采和忽截口道:“讓我來說。”未等周默回答,便抬起頭來,一字字清清楚楚地說道:“那是我們九華山鎮(zhèn)派之寶,一件叫‘鶴鳴秋月’,一件叫‘鳳舞春山’。二月初四,貴派弟子石天清夜闖天臺,將之盜去?!?/br>朱靖在廟門外聽到,大感意外:“鎮(zhèn)派之寶被盜?怎么我半點都不曉得?”南海派諸弟子聞言,全然不信,紛紛道:“放屁!絕無此事!”那少女石免離最是激動,指著楊采和鼻子罵道:“你信口雌黃,要不要臉?我大師哥家是舟山首富,家里光漁船就有一萬艘!天下的金銀財寶,他都瞧得好似糞土一般。只要他一點頭,連九華山都能買下來了,還會稀罕你們那兩件破爛!”楊采和道:“這是我九華派奇恥大辱,何必捏造栽贓?”她一旦橫下心說出口,聲音比之前更加平靜。石凈光細(xì)一思忖,鎮(zhèn)派之寶為人盜去,的確不是甚么光彩的借口。若以此為由頭故意挑釁,似乎也嫌太大張旗鼓了一點。當(dāng)即喝止眾弟子,道:“我天清師侄為人慷慨大義,絕不是覬覦貴派珍寶的無恥小人。怕是你們認(rèn)錯了人罷!”楊采和緩緩搖頭,道:“我們自被盜之日起,從九華山一路追至南京,期間曾與他照面三次。頭兩次,他一見到我們,便轉(zhuǎn)身飛奔。貴派輕功卓絕,我們追逐再三,都只見到他的背影。第三次便是在濠州城外,我們?nèi)齻€……”石凈光疑道:“三個?不是十二個么?”楊采和淡淡道:“貴派弟子武功雖高,也無須驚動我?guī)熼T上下十三人?!崩m(xù)道:“我們?nèi)齻€截住了他,一開始并無動手之意。我大師兄還客客氣氣地向他行了一禮,問他東西的下落。他只是支支吾吾,忽然伸出禪杖,向我小腹撩來。接著坐身飛踢,踢向我八師弟……下身要害。”伸出了手,在空中虛劃了幾招。石凈光凝目觀看她比劃的招式,沉聲道:“嗯。這一招是‘一水紅塵’?!笨戳似?,又道:“這是‘千步金沙’!”南海派弟子早認(rèn)出家門路數(shù),頓時嘩然。一名小弟子驚訝道:“原來‘一水紅塵’這一招,還可以撩人下陰,這我倒是沒有想到過。不愧是大師哥,當(dāng)真……”被別人一瞪,頓時嚇得不敢說了。楊采和身中迷香,動得這么幾下,便已手足酸軟。當(dāng)下收手道:“我大師兄無法可施,只得向他發(fā)招。我跟八師弟退在一旁……”石免離驚叫道:“你們沒一同上去動手么?不對不對,你扯謊!剛剛你自己明明說過,是你們圍攻他的?!?/br>楊采和道:“若是堂堂正正的決斗,我大師兄不懼任何人?!闭f到這里,口氣不禁有些驕傲。繼而轉(zhuǎn)為冰冷,道:“纏斗片刻,石天清敗象漸露……”石免離高叫道:“你胡說!”石凈光喝道:“免離,別鬧!”楊采和瞧了她一眼,道:“……許是佯敗也未可知。他假作踉蹌,后躍數(shù)步,伸手在背后包裹中一探,道:‘好,還給你!’”南海派弟子聽到這個“還”字,只覺臉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狠狠抽了個耳光。楊采和視若不見,依然平靜地說:“我大師兄聽見東西就在他身上,唯恐損壞,上前一步,就要伸手去接。石天清從包裹中抽回手,卻是空空如也。我大師兄正待開口,便見一團黃霧轟然炸開。這是貴派的靈丹妙藥,霸道之極,我大師兄不能抵擋,頓時軟倒在地。我們急忙捂住口鼻,一邊攙扶大師兄,一邊向石天清襲去,想抓住他替大師兄解毒。情急之下,出招也沒講究甚么輕重。八師弟一招‘宿鳥驚霜’,刺中了他的左肩。我的銅蜻蜓,也擊破了他的胸口。若說圍攻,倒也確有此事。只是貴派迷香太過厲害,三五招之后,我們腦中也漸漸眩暈,只得任其逃去。”南海派弟子個個默然無語,神氣都極為怪異,實不愿相信平日仁厚正直、豪爽大方的大師哥,竟是個被人捉賊拿贓的武林?jǐn)☆悺?/br>石免離忽然問道:“跟你們交手那個人,是甚么裝扮,用甚么兵刃?”楊采和回憶道:“他年紀(jì)大概二十一二歲,穿的衣服跟你們一樣,衣上繡著一支紫竹。使的兵器是一把龍頭金的禪杖,杖頭上有九枚玉環(huán)。”石免離聽到后一句,全身一顫,顫抖道:“是……是他?!币嘛椈蚰茏骷?,這柄金雕玉環(huán)、價值千金的禪杖卻是再也錯不了的。石凈光亦是難以置信,嘴唇開合幾下,才道:“天清……石天清他一貫心地慈善,行事分明。這……怎么會?”楊采和微微低頭,似在考慮甚么。周默在旁嘆息一聲,道:“你告訴他們罷?!?/br>南海派弟子聽這口吻,竟似石天清的惡事還沒做到頭,還有更難以啟齒之事。自覺羞恥,只盼楊采和就此住嘴不說。楊采和對他們的期待全然無視,稍一遲疑,便開口道:“我們暗中打聽多日,才知道貴……才知道石天清盜取的兩件東西,已進(jìn)獻(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