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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br>這情話很甜,但天才老大,就很容易淪為庸才。那時謝曉意已經(jīng)可以跳離經(jīng)叛道的男版天鵝湖,他跳那位被母親威壓得不能呼吸的懦弱王子,在清冷的冬夜公園里,遇到了俊美的天鵝。他沒有和母親共處的印象,所以他演得出王子對天鵝的仰慕,卻沒辦法和王太后共舞,怎么都覺得尷尬。老師批評他:“你跳的王子太倔,王子要真像你這樣,早就離家出走到西天了!”說罷又卷起手中的曲譜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他:“還有,王子看到黑天鵝出現(xiàn)在舞會上,應(yīng)該是想接近又害怕接近,最后也該是有些優(yōu)柔寡斷地和白天鵝們跳舞,然后才有了一瞬間的決絕,這樣戲才好看,才纏綿?!?/br>“時時刻刻記著你跳的是什么角色!”不管老師對這出舞劇的指導有沒有道理,老師確實看透了他。謝曉意確實習慣了獨身一人,昂著頭顱就敢沖進舞池拉住黑天鵝的手,大開大闔地和他一起共舞,甚至快要拉著黑天鵝沖出舞池,共創(chuàng)新天地了。這份骨子里的執(zhí)拗害他不淺。最終他跳了白天鵝,可以跳得活潑勇敢些,因為生得這樣,又讓人覺得真像只潔白的天鵝,翅膀下還有層絨毛,還挺可愛。梁鴻事后笑問他:“怎么不跳黑天鵝?小天才,你不是最愛炫技嗎?”“……老師說我不夠性感?!?/br>“來,哥哥這就教你怎么變成黑天鵝。”梁鴻剝下他的薄褲,手掌直接包裹住了他汗?jié)竦碾p臀,色情之極地用指尖挑開臀縫間的彈性窄布條,拉撥著將熾熱的手指一根根伸入他體內(nèi),蠻橫,卻也性感極了。謝曉意的舞姿不再像孩提時那樣驚艷,但他跳舞時仍然是全情投入的,他跳得很高興,哪怕開始遭遇冷眼也不在意。梁鴻經(jīng)常會問他,要不要幫忙,他只說不要,生怕自己這點可笑的執(zhí)念被玷污了似的。但很快他就跌落塵埃,有曾經(jīng)嫉妒他的人往他舞鞋里放釘子,腳掌血rou模糊,他還聽到旁人的嘲笑:“后悔沒讓梁少爺多睡你幾天了吧?沒準那時他還能把你送到莫斯科,捧成個國際明星呢!”此后的無數(shù)個深夜里,梁鴻也曾喝醉了痛苦地給他打電話,只曉得無望地呻吟。謝曉意也自嘲,還不如當初就學聰明點,也不至于談了場荒唐戀愛,就把這輩子所有憧憬都毀了——從愛人,到夢想,都隨著梁鴻一起坍塌在了少年時。第06章冰淇淋化了的那日,是某個情人節(jié)。梁鴻壓著他在床榻上廝磨,沒完沒了地吮著他的肌膚,那肌膚光澤柔潤,看似腰間肌rou看似纖瘦,實則彈動得富有rou感,充滿了關(guān)于性和美的張力,讓梁公子愛不釋手。再配合上小情人流淚的一張臉,真是最完美的情人節(jié)禮物。然而梁夫人不知從何處得知,兒子早早學壞,毛還沒長齊就懂得置別宅養(yǎng)情人了,氣勢洶洶便沖來管教。她是不動聲色地推開門的,心知自己選對了日子,情人節(jié)梁鴻肯定管不住腦子。謝曉意還沒從情欲中復蘇,面龐泛著瑰麗的粉與紅,rutou也濕潤地硬了起來,便見梁鴻飛快地從自己身上退了下去,很有經(jīng)驗地開始穿褲子,接著拱手站在母親面前低了頭,一眼都沒看他。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覺得梁鴻每次辦事前都要把褲子放在最好拿的地方很多心,接著他就明白了,這都是經(jīng)驗。大家自然有大家的規(guī)矩,梁鴻見多了兄弟們被教訓,也早想到應(yīng)對,梁夫人見他認慫這樣快,憋著火不好發(fā)作,只得冷冷瞥了慌張地用被單裹住自己的謝曉意一眼:“怎么,還等我請你?”謝曉意腰發(fā)軟,想站起來,又幾次在床上滑倒,只不可思議地看著梁鴻:“我,我們……”他真是最笨嘴拙舌的偷情者了,梁夫人夸過他跳得好,甚至還去看了男版天鵝湖,也不代表她真有那么開明。梁夫人只冷笑,一句話也沒說。梁鴻唯一沒想到的就是謝曉意會撞上這個槍口,但壯士斷腕,他還是親自去扯了謝曉意,一把便將他扔到了門口,利落地推出門外,再落鎖。天氣很冷,他甚至連一件衣服都沒給謝曉意。謝曉意在郊外馬路牙子上凍出了病,躺在病床上聽說了自己被原來的舞團開除,以及基金會撤除援助的消息。點滴不停地往他身體里滴,眼淚也不停地從他眼睛里往外涌。他只想著,不會啊,梁夫人明明夸過我,她那么和藹,只要肯好好解釋……不會的,不會的。護士遞給他電話,一個無名的號碼。謝曉意生怕是舊日恩師打來痛斥,咬牙瑟縮著接了,臉色青寒得像染了絕癥:“……您好,我是謝曉意?!?/br>他到底還是咬著牙清晰地、很有禮貌地打了招呼。對面?zhèn)鱽硪魂嚰贝俚暮粑?,像是想要說什么動人的話。但就算以謝曉意的虛弱,也能清楚聽到還有“砰砰”拍門聲,夾雜著憤怒:“梁鴻!立刻出來!”也許說要罩他一輩子的梁公子,才是那位王子。“母親就在門外,我只能說一句?!绷壶櫼呀?jīng)聽到了開門聲,不得不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冷酷:“我不后悔那樣對你,所以我也不道歉。我只后悔,沒早點告訴你你的身份。”“——再見?!?/br>對面很快便掛了,甚至比梁鴻掛得還快。梁公子還沒來得及心痛,便不得不堆出笑容向母親道:“兒子知錯了,我正挨個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斷關(guān)系,您也知道這些人,不說得清楚點,他們還要纏上來的……”窗外又是一年炎夏如瀑布,盡管后來他們還是在聯(lián)系,但從那年起,兩人都忘了冰淇淋是什么滋味——醋栗、香草、巧克力,人間所有繽紛,融化成了一灘無味果泥。第07章謝曉意如期來赴梁鴻的約,梁公子早就學得狡兔三窟,在酒店里長久地訂下了房間,既免去東躲西藏,還省得費心打理房子。但謝曉意實在受夠了做他的地下情人。自那件“意外”之后,梁鴻冷落了他很久,謝曉意也沒有那個臉再湊上去,只默默練習,在群舞里跳好屬于自己的那幾秒,然后背著黑藍色運動包穿過熙熙攘攘街頭,坐最后一班地鐵回家。有很多人向他伸出橄欖枝,一開始他也以為是欣賞,但酒沒喝幾杯,腰上就多了一只手。有些藝術(shù)家有種近乎陰毒的矜持,舞團里風言風語到處都是,卻沒有一個人會真正承認,仿佛這是種默認行規(guī)。如果他真能硬起面皮,走到萬人之上去,幾句閑話也傷不了他,但他總是推辭。老師說得對,他有一股憨氣。于是他混得越來越不如意,被他拒絕的人當然不會說“老子肯讓你陪睡是賞臉”,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只會彈一彈印花手帕上濺落的哈瓦那雪茄,遺憾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