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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病,總是留戀往昔的風花雪月。不是人人都做得了君子。可惜許平山是個粗人,并不能理解這里頭幽微的情緒與區(qū)別。在他眼里,顧廷安就是秦梅香的舊情人。夜中與舊情人私會,不是有jian,還能是什么?是個男人都忍不得這個。秦梅香說完,他非但沒有消氣,反而怒火更熾。骨節(jié)捏得噼啪作響,是山雨欲來的架勢。秦梅香懂得男人的那些心思。自尊心,獨占欲之類的。但他看見這樣的許平山,害怕是沒有的,只有很深的倦意。自打相識,他同這個人,就沒有一件事能講得通。他們?nèi)缃襁@樣的關(guān)系,若硬要作比,只能說像是娼女與恩客。莫說他什么都沒做,就是真的做了什么,許平山也是沒資格來管的。捧著他的,不止許平山一個。這人獨自把他霸占著,且一占就是這樣久,已經(jīng)是十分越規(guī)矩的事兒了。下了車,許平山把他一把拽出來,一路扛著上了樓。進門把人往床上重重一扔,就開始解皮帶。秦梅香最受不了他這樣,話還沒有講明白,為什么一天到晚就只念著這檔子事兒?他坐起來,揉了揉被拽痛了的手臂:“將軍,我有話同你說?!?/br>許平山眼神陰狠,冷笑一聲:“怎么?和舊情人睡過了,就不給我睡了?”秦梅香皺眉:“將軍想差了。我已講過,與顧先生只是說戲而已?!?/br>“抱著說?”許平山已經(jīng)把衣服甩脫,跨上床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老子若晚來一步,你們怕就是光著在炕上說了吧。忍著你,慣著你,你倒真當老子是王八了。做婊`子立牌坊,秦老板倒是玩兒得挺溜。”縱然千錯萬錯,只有這個心思,秦梅香是半分也沒有生出過的。他對顧廷安清清白白,到頭來還要被這樣羞辱。不論他如何紅,如何好,如何溫順聽話,在許平山眼里,他都不能算是個堂堂正正的人。婊`子兩個字,簡直像是一把刀,刺進了秦梅香的心里。剎那間好像他又回到了頭一次來許公館的那個晚上。又或者是回到了許多年前那些被迫的那些晚上。它們重疊在一起,一同向他壓了下來。他有千言萬語,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許平山怒火沖天,見秦梅香毫無反應(yīng),頓起暴虐之心。不由分說上來扒他衣裳。昨日才被折騰了半宿,今日又心神屢遭震蕩。長久以來被強迫的壓抑積攢在一處,秦梅香悲從中來,終于難以再忍。他攥住自己的領(lǐng)子,奮力推開了對方的手。別的都不說,他在床上一向是順從至極的。這一舉動無疑是火上澆油,兩個人傾刻間就在床上撕扯起來??上гS平山力氣驚人,縱然秦梅香有些功夫,仍然不是他的對手。因為他反抗得這樣厲害,許平山下手不免失了分寸,秦梅香胸口挨了一肘,頓時氣力一泄,蜷起了身子。許平山雙眼紅的可怕,把他雙腿往上一折,就要用強。秦梅香又痛又氣,緩了片刻,迎面向著許平山面門重重一踹。饒是許平山反應(yīng)敏捷,抬手擋護的小臂吃了這凌空一記大力,仍然承受不住。一時失去平衡,竟然從床上滾了下去。秦梅香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抖著手系扣子,卻怎么都系不上——扯得七零八落的,要如何系得上呢。他從床上跌跌撞撞地下來,還沒往外跑幾步,就被許平山撲倒了。到頭來還是逃不過。他也沒力氣了。許平山在他身上逞兇許久,等喘勻了氣把人翻過來,只看見秦梅香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臉上空蕩蕩的,什么神情都沒有。許平山一輩子也沒經(jīng)歷過這個。他向來是個痛快人,可自打遇上秦梅香,就什么都不對了。怒火漸消,剩下的只有難以言喻的無力感。他沉沉道:“你是要逼瘋我。”秦梅香終于凝起眼神看他,嗓子啞得幾乎聽不清:“將軍,放了我吧。我們……不是一路人……”許平山臉上的那點溫柔不見了,他從上頭望著秦梅香,忽然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別想了。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br>秦梅香一點一點從他身下掙脫,慢慢爬到床邊,靠著床柱坐起來。他四肢修長,汗?jié)竦募∧w在燈下顏色溫潤,泛著白玉樣的微光。即使這樣赤裸狼狽,仍然有種奇異的美麗。許平山有些癡然地凝視著他。房間里靜悄悄的,只剩下越來越長的呼吸聲。秦梅香原本低垂著眼,忽然很古怪地微笑了一下:“將軍,你說人死了,當真能變成鬼么?”許平山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他手上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握住了一把槍。他的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那是方才隨著衣物丟在地上的。秦梅香像個孩子似地笨拙地擺弄著那件兇器,很快就弄明白了。他慢慢拉開保險,拿槍抵住了自己的太陽xue,安靜地望著許平山:“我不太信。想試試?!?/br>許平山從看到他手里有槍就飛快地沖過來,可還是晚了一步。他死死盯著秦梅香扣在板機上的手指,一字一頓地說:“你想要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秦梅香看著他,眨了眨眼睛,一滴淚順著面頰落下來:“說話算話?”“君子一言,快馬一鞭?!?/br>君子兩個字從他嘴里說出來,秦梅香覺得好笑。因為覺得好笑,就真的笑了。笑過之后,他搖頭:“我不信?!?/br>就在這個檔口,許平山猛撲上來,把他的手按在了地毯上。槍響了。臥室里的吊燈晃了晃。許平山奪下槍,單手飛快地卸了彈夾。秦梅香躺在他身下,臉上一片空白。直到身上的人離去,秦梅香才慢慢坐起來,抬頭看了一眼吊燈。許平山突然背過身去,把茶幾上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掃落到地上:“滿意了?滾吧!”秦梅香手腳發(fā)軟地站起來,默默穿好衣服。跛著腳往外走,門口是勤務(wù)兵驚恐的臉。身后再就沒了聲響。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回了頭,只看見許平山抱頭坐在茶幾邊上,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外頭黑漆漆的,他慢慢沿著路往家中走。天上沒有月亮,只有幾顆星星。他想笑一笑,因為終于自由了??稍S平山抱著腦袋的樣子總在跟前。然后就是槍響的聲音,在心里,一聲又一聲。每響一聲,他就忍不住哆嗦一下。這樣走著走著,不知不覺,臉上就慢慢濕潤了。第22章秦梅香從許公館回來,不知怎么患了一場風寒。病得倒是不重,能照舊上臺,并且在臺上時還是精精神神的,座兒什么都看不出。一下場就軟倒了,半天緩不過氣?;5冒嘧永锏娜硕蓟牌饋怼沁B瑞不由分說把他攆回了家,直言歇兩天班子又散不了。可惜到了這個份兒上,哪里由得他說歇就歇呢。座兒來看他,他不在,人就少了一半兒。于是只得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