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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我笑了笑:“人不在了,用不著這么費心了?!?/br>我說:“父親也說過,這屋子要給你留著,并說你走了,還一定會回來?!?/br>商君秋就這樣住了下來,沒過兩天,放兒就和他玩的熟絡起來。那天,商君秋對放兒說:“喊我聲干爹,我?guī)阗I糖葫蘆去?!?/br>“干爹。”放兒高興的喊著。從那以后,商君秋就把我的兒子收做了他的干兒子。因為不用唱戲,商君秋有了大把的時間,常常跟著放兒在院子里或街道上一起溜達來,溜達去。至于那些零食點心,只要放兒開口,就能夠吃個遍。放兒說干爹最疼他,我說“你干爹這個人是挺好的。”一天,莫秋雯帶著放兒回了娘家,父親又去了茶館,家里忽然變得冷清了下來。吃午飯的時候,商君秋對我說:“一會兒你去我那里,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看看?!?/br>吃過了飯,我故意的留下來慢慢的喝茶,看著傭人把桌子收拾的差不多了,才又踱步走出了屋子。我輕輕推開了那間廂房的門,莫秋雯放下手中的那個本子說:“你來了啊。”“恩,你不是說要找我嗎?”“我如果不說,你是不是就不會找我?”我沉默,我知道他有多了解我。他拉開柜子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個珍珠頭帶說:“這個是你當初送我的,這幾年,我唱,一直戴著它,現(xiàn)在還給你吧?!?/br>我接過那個頭帶看了看,每一棵珍珠都在晶瑩的放著光,即使是在頭帶的間隙也是一塵不染。我把珍珠頭帶重新遞給她說:“這個還是你的?!?/br>“我知道你們現(xiàn)在過得很好,我知道我不應該回北平來,我知道……”沒等他說完,我沖了過去,猛地抱起他……還是那張床,還是那個人。我縱情地釋放著這些年來積攢下的寂寞,心中的空虛瞬間就被填滿了。我們一直沉浸在久別后的溫情之中,以至于當莫秋雯打開門時,我們一起楞在了那里。莫秋雯看了看我們,什么也沒有說,轉身走了出去。這時門外的放兒好像走到了她的跟前吵著鬧著要去找干爹。莫秋雯給了他一個巴掌說:“回屋去?!?/br>伴隨著放兒哭聲的遠去,我穿好衣服,走了出來。來到屋里,看見莫秋雯正雙目無神的坐在炕頭上。我蹲下身子哄著哭鬧中的放兒,不知道該怎么和莫秋雯說。過了一會兒,放兒總算不哭,我坐到莫秋雯的身旁說:“我還是讓君秋搬回去吧?!?/br>“搬走一個人不難,搬走一顆心容易嗎?”莫秋雯生氣的看著我說。“我……”“就這樣吧,算我什么都沒看見?!蹦秭┵€氣的跑了出去,真好撞到進門的商君秋。商君秋看了看她說:“對不起,我馬上就搬去城南,再也不會打擾你們了?!?/br>莫秋雯什么也沒有說,繞過商君秋的身體,走了出去。放兒看見商君秋來,立刻笑著迎了上去,“干爹?!?/br>商君秋一把抱起放兒,并舉過了頭頂,放兒開心的笑個不停。又耍了幾個來回后,商君秋把放兒抱在懷里,哄著說:“放兒啊,干爹要搬走了,你可一定要孝敬你父母噢。”“不,我不要干爹走,我要干爹住這里?!狈艃阂贿吙粗叹锶鰦?,一邊又看看我,就好像是在求助一樣。“放兒,你干爹還要去唱戲,你以后要是想了,我就帶你去戲園子找他?!?/br>“不,我就要干爹住在這里?!?/br>放兒的執(zhí)意挽留也沒有留住商君秋,初一才過,商君秋在家里唱了一出堂戲就搬去了城南。莫秋雯開門見山的跟我說:“你要是喜歡他,就去吧,我不怪你。我們有言在先的?!?/br>“算了,我和你過。”我說完,就拉起放兒的小手出去玩了。民國二十五年初,我的大哥因為“赤化”的罪名被北平市政府抓了起來,他把自家的茶館當成了前線的宣傳陣地,沈家茶樓也隨之被查封了。我雖然打心眼里覺得大哥蠢得不行,可還是帶著莫秋雯去求我的老丈人。岳父滿口答應會去警察局里通融通融,可是“赤化”又是極敏感的問題,他也不敢明白說個清楚。大哥就這樣被一直關在監(jiān)獄里,被抓獲的第一批人聽說已經被秘密處決了,大哥還沒有死,這也許就是我的岳父通融下來的一個成果吧。那時候惹上官司可都是要人命的,母親每日里焦急萬分,后來就病倒了。商君秋也為此四方奔走,只是問題太過嚴重,誰人也不敢隨便插手此事。我們只能靜待那一線轉機。一年后,七七事變,日本人正式中國宣戰(zhàn)。軟弱的政府不堪一擊,半個月后,北平就淪陷了。而我大哥那批赤化分子也在政府轉移前被秘密槍決了。帶著國破家亡的悲傷,商君秋和我們全家人都遷去了上海,開始了逃亡的生活。那時的二哥還在英國留學,父親發(fā)信過去勸他暫時不要回來了。沒過多久,日軍就打到了上海,我們又被迫搬去了租借。商君秋在以前曾經認識一位法國的票友,我們就在那時搬去了他家的別墅。對于上海,我既愛又恨,那十里洋場也曾有過我的足跡,可是現(xiàn)在,我只是這里的一個難民。那時的防空警報總會時不時的想起來,伴隨著刺耳的警報聲,鬼子的飛機總能準時過來扔下一些炸彈,然后又一溜黑煙的飛走了。全國人民都卷進了那股革命的浪潮,所有的娛樂活動都停止了,聽說連梅蘭芳都留起了胡子。我們一大幫子的人就那樣窩在那間別墅里等待著抗日的消息。我曾以為政府軍會在集結力量后輕而易舉的干掉那些從彈丸之地侵略而來的鬼子,可是淞滬會戰(zhàn)卻失敗了。三個月后,上海淪陷了,隨著南京也淪陷了。在等待光復的那些日子里,上海的物價飛漲,靠著吃老本的我們越過越窮。幸好那家法國人很好,一直沒有趕我出去,并且相處起來也算是融洽。后來,鬼子的兵源源不斷的南下,上海也就漸漸變成了偽政府的管理。我在不久后去碼頭謀了一個搬運工的差使,雖然工資菲薄,雖然滿超負荷,但我還是硬挺著過來了。我知道自己的身后有那么一大家子的人在等著吃飯。這時的莫秋雯也冰釋前嫌,時不時的還會和商君秋說幾句話。因為有干爹在身邊,放兒過的也算開心。父親一直照顧著生病的母親,母親卻總在惦記著獄中的大哥。關于大哥被處決的那件事,我們從來不敢透露出半點的消息。留下一些希望,就會多一些活下去的勇氣。也許挺一挺,我們就把鬼子趕出去了。我的手很快就磨出了繭子,我的肩膀很快就勒出印子。那時,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