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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君秋見了,開心的笑了起來,他又從口袋里摸出幾個大洋塞到了小孩子的口袋里。商君秋站了起來,看看放兒,又看看我說:“你兒子隨你,俊。等他大點(diǎn)了,你要帶他來認(rèn)我做個干爹。”“放兒要是喜歡,我就沒有意見?!?/br>說話的時候,我一直在有意和無意之間盯著他看,我想看看他是不是有了什么變化,是不是有了什么淪落的痕跡。還好,他好像還是之前的那個樣子,更確切的說,他更像是當(dāng)初在城外第一次見到時的樣子,那么明朗,那么高興,只是,這時的我看不透他的內(nèi)心。沒過一會兒,母親也來了,母親緊緊的拉著商君秋的手好一陣寒暄。商君秋沒有留下來吃飯,臨走的時候,他跟莫秋雯說:“能讓連城跟我去外面喝一壺茶么?只要一壺茶的時間?!?/br>莫秋雯笑了笑說:“去吧?!?/br>我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她,她又看著我重復(fù)說:“去吧,大家都好久沒見面了,要是沒有這個小不點(diǎn)兒,我也會跟去?!?/br>“同去也無妨?!鄙叹锟粗秭┱f。“還是算了,帶孩子不方便。你們?nèi)グ??!?/br>我和商君秋喝茶的地方是明月樓,坐定之后,我倒了兩杯茶水,然后看了看他說:“你在上海過的好嗎?”“不算太好。”他輕輕的說著,似乎話猶未盡。遲疑之間,他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緩緩的放下茶杯說:“你走之后,紅月來寓所找過你?!?/br>“哦,你要不提,我都要把這個人忘了,還是不要提了。”“她后來找過你幾次,最后一次,我把她留下了。”聽到這里,我忽然涌出了憤怒,但我立刻又把心中的不滿壓了回去,想了想,冷笑著說:“是不是玩的很開心???”“我本來不想留她,可是,你走之后,我很寂寞。”“這倒是個有趣的借口。我能說我當(dāng)初也是因?yàn)榧拍瘑???/br>“不能,你找她的時候,我還在你身邊,你那算不得寂寞,只能算是浪蕩?!?/br>“浪蕩,哈哈,你這又算什么?”“寂寞,只能算是寂寞。我需要一個人來陪我。那時的我已經(jīng)不習(xí)慣那種屬于一個人的黑夜。”“你和紅月一直在一起?”商君秋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后來告訴了她我們的關(guān)系,她說她可以接受。不久前,我說我要回北京看看,她說我要是為了找你的話就不用再回去了,我說:‘行,那我就不回來了。’她也哭了,我把那個舞臺的臺柱子位置讓給了她,我知道她一直都在努力的爭取那個。”“你找我出來喝茶就為了說這個?”“不是,我只想說我已經(jīng)原諒你了,我們現(xiàn)在互不相欠。你不用內(nèi)疚?!?/br>“我打你一拳,你踢我一腳,難道這就算公平?”“我們?nèi)急撑蚜藢Ψ剑筒灰僬f公平不公平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希望我們還能做個朋友?!?/br>“你想怎樣就怎樣吧。”我說完就要站起來走開。“你等一會兒?!彼话牙∥遥拔揖湍敲醋屇阌X得厭惡嗎?”“我只是厭惡我自己?!蔽疑鷼獾貟曛氖?。他這時忽然抱住我,哭著說:“我們?yōu)槭裁磿@樣?我們?yōu)槭裁磿@樣?”我驚慌的看了看四周,掰著他的手說:“不要這樣子?!?/br>他死死的抱著我,那一刻,我覺得頭痛欲裂。我轉(zhuǎn)過身,忍不住落下淚來,“你這又是何苦呢?”“我來北京不是為了唱戲,我只是想再看你一眼?!彼従彽乃砷_了雙手,“你要走就走吧,我不攔你?!?/br>我看了看他,重新坐了回去。商君秋也隨著坐了回去,他說今晚他還有演出,希望我能去給他勾個臉。我答應(yīng)了,我說我要帶著莫秋雯和放兒。他笑著說這樣最好。商君秋的歸來猶如一顆石子,將我平靜的生活打出了波瀾。但我又不能拒絕,我口是心非的說自己很喜歡現(xiàn)在的生活。他懂我的意思,并說過一段時間他還會再去上海。廣和樓的后臺里,我小心的為他勾著臉譜。以前的我總是會一往情深地看著他的眼睛,但是現(xiàn)在,我卻有所顧忌了。我刻意的回避著他的目光,但他的目光卻似乎從未離開過。他說:“你有心事?!?/br>“你也有?!蔽业恼f,繼續(xù)畫著那個妝,以前的我很享受這個過程,現(xiàn)在卻盼著它早點(diǎn)結(jié)束。那種想見不能愛的感覺對我來說是一種深深的折磨。煎熬,我從沒想過勾一張臉還會這么難過。勾完臉譜,我就離開了后臺。我本來不想留下來看戲,而是想帶著莫秋雯和放兒趕早回家。可是放兒這時卻苦惱著要留下來看戲,莫秋雯看了看說:“那就留下來看看吧?!?/br>當(dāng)然是那晚的壓軸,可是到了這時,放兒卻在莫秋雯的懷里睡著了。我問她要不要回去,她說“等看完君秋的戲,咱們再回去?!?/br>臺下的喧鬧于我充耳不聞,我靜靜的盯著那個熟悉的舞臺,看著那個熟悉的面孔,往日的生活又浮現(xiàn)在了眼前。歷歷在目,我的記憶還是那么的清晰。我曾經(jīng)以為我把那些通通都給忘了,其實(shí)它們只是被我深深藏在了心底。君秋,我在心里呼喚著這個名字,轉(zhuǎn)過身,落下了兩滴淚。“昨晚一夢到長安?!?/br>“醒來依然就北番……”的戲詞字字珠璣的來到耳邊,我凝神遙望舞臺上的那片流光溢彩。我想回去,可是怎樣才能回到那個過去?第20章回家的時候,我一路沉默,莫秋雯說:“你要是忘不掉的話,就去找他吧。你還記得以前我和你說過的話嗎?我可以做個影子夫人?!?/br>我撫著她的頭笑了笑:“不行,這對你不公平?!?/br>“我希望你能過得高興。你不用那么在意我,我知道你并不愛我?!?/br>我摟住她說:“誰說我不愛你了?!?/br>透過她的那縷長發(fā),我卻分明看見的是商君秋的影子。我知道,我將不得不為此而活在謊言里。商君秋的回京戲唱的紅紅火火,我為他高興,但我知道,現(xiàn)在我對他來說也只是一個勾臉譜的人,沒錯,只是勾臉譜而已。戲樓之外,我約束著自己不敢越雷池一步。那年的封箱戲后,商君秋說一個人在城南有些孤單,就想在原來的廂房小住幾天。我沒有說話,莫秋雯答應(yīng)了。臘月二十四,商君秋提著一個箱子搬回到他過去居住過的那間廂房。這在父母的眼中頗有一番蓬蓽生輝的感覺。他看見廂房里還是舊時的模樣,就驚奇的說:“這么久了,還是那個模樣?!?/br>我說:“我會時常來打掃,而傭人們是不讓進(jì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