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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烏倫緊緊閉上嘴。他回憶他姆媽還沒有回歸冥河的日子。烏倫是個胡人,不過他是在中陸長大的,他記不清三歲以前的事,有記憶起,就已經(jīng)和姆媽一起生活在蒼龍山中,打獵為生。深山里兔子比人多,母子兩人活得深入淺出,少于他人來往。四個月前,還是秋初的時候,有奇怪的人找到烏倫姆媽,姆媽自那天開始便生病,一天一天虛弱下去,最后藥石無救,短短一旬便病逝了。在那群奇怪的人發(fā)現(xiàn)之前,他安葬了姆媽,偷偷下山,卻不想被人牙給捉住,充作奴隸。烏倫從未想過他家里是不是還有親戚,就算有也不關他的事情,更別說這樣一個開口說是他舅舅的人。他不相信這個人的話,因此只能自己找線索猜測這個人的身份。烏倫并非不知世事,他見過山下村鎮(zhèn)里的小巫,那些小巫除了讓地里的糧食長得更好一些,以及驅(qū)趕走跟兔子弱得一比的妖魔,別的事情都做不到,更別提隨手召來那樣的狂風,或是把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石像。既然他不是小巫,普通的巫似乎也沒有這么厲害,那么……這個人會是一個大巫嗎?整個三陸,有幾個大巫?白陸的大雪山是千年扶桑木的生長之處,亦是巫的圣地,壺藏大巫守護在那里,絕不會離開。還有百越郡,據(jù)說一年前有了一個新的大巫,但這個大巫絕不是黑巫。只有大安國師,只有這一個大巫是驅(qū)使妖魔之力的黑巫,也是唯一成為大巫的黑巫。烏倫聽過的故事里,大安國師長了三個頭,兩個男人頭一個女人頭,長了八只手,都不是人手,每天坐在星臺塔頂,一頓飯要吃一百個人的rou,喝一百個人的血,和那個長了四個腦袋,六只手,全身連同rou體都長著金剛寶石的名叫大安皇帝的怪物是一對。……可是眼前這個人雖然頂著一塊鳥顱骨,卻還是人模人樣啊。或者他可以偽裝成人的模樣?烏倫再三打量,沒在赫連郁身上找到多余的兩個腦袋和剩下的六只手,在赫連郁莫名其妙回頭看時悻悻敗退,打算從別的地方找證據(jù)證明自己的猜測。他打算從“舅舅”這兩個字入手,畢竟以烏倫絕對不大的心眼來看,不會有人愿意自己隨便被什么人叫舅舅的,平白攀親戚算什么事。母之兄弟稱之為舅,那么大安的國師有姐妹嗎?有。這也是世人皆知的事情,大安國師和青陸女可汗是一對雙生子,這兩人出生前,上一任太陽大巫早霜就做出了預言,說木仁可汗和他的大閼氏將生下下一任太陽大巫,并且預言這個孩子會和三陸的新主相愛。所以,大閼氏生下一男一女雙胞胎時,簡直嚇壞了世人。雙胞胎中的女兒,光輝的那仁公主是太陽大巫的繼承者,后來更是成為了青陸的女可汗,除了她以外,大安國師沒有別的姐妹。那仁公主一生沒有結(jié)婚,更不會有像他這樣大的兒子。更別說,那仁公主就是死在大安國師手里,如果自己真的是那仁公主的兒子,大安國師也不可能對他這么好。烏倫將這個結(jié)論在從頭到尾從尾到頭推兩遍,最后有理有據(jù)得出,這個人如果真的是大安國師的話,那么這個人一定是傷了腦子變成了傻瓜。夜里在被篝火映得桔紅一片的雪洞,快休息的時候,烏倫把自己的結(jié)論一字一句說給赫連郁聽。赫連郁給他的回答還是那句話。“睡吧?!?/br>和貓一樣弱的小崽子氣狠狠瞪了他半晌,最后還是裹著他的斗篷,緊緊挨著那只雪地山羊,睡著了。赫連郁輕笑片刻,心不在焉撥弄篝火中的木柴。這孩子很聰明,他想。也是,畢竟meimei從小到大都比他聰明,她的孩子自然也該這樣聰明。聰明總歸是好些的,等他把這孩子送到大雪山,也不用擔心這孩子會被大雪山的人欺負,大雪山的課業(yè)對這孩子也不會是難事,或許他還能把自己的一些東西留給他……不,這個還是算了吧,他這種會給別人帶來厄運的人……把這孩子送到大雪山后,還是不要和他相見了。他把緊貼胸口的火玉吊墜取出來,塞到裹住烏倫的皮斗篷里,然后從袖中取出一份信紙打開,借著篝火的火光仔細。這正是半個多月前,寄到星塔的那封信。“……光輝的那仁,她的珍寶此刻安歇在鄙人身側(cè),恭請赫連大巫,于年末三十,在云屏城相見,鄙人奉好酒以待?!?/br>隨信寄來的還有他meimei的信物,以及那個他幾乎沒見過幾面,屬于那個總跟隨在meimei身邊,沉默寡言的男人的信物。meimei死前,的確說過,她一年前生下了一個男孩,算一算,這個孩子應當九歲了,年歲也能對上,而且這孩子血脈中的靈力呼應著他,這個絕不可能作假。既然他已經(jīng)找到人,那就不必赴約,赫連郁皺起眉,打算把這封信丟到篝火中燒到。就在這一刻,烏倫翻了個身,半個身子從披斗篷里滾了出來。赫連郁過去幫他把斗篷蓋好,目光掃過時,卻被烏倫的手指吸引住視線。手指上的指甲在火光下是青黑色的。今日早晨,這孩子用手抓他的時候,指甲還不是這個顏色。……中毒了?第6章回憶殺之第一波!火光下,赫連郁的瞳孔猛縮。片刻后,他緩緩吐出一口氣,握住烏倫的手。少年人火熱的肌膚和他手掌的冰寒對比天差地別,赫連郁將烏倫的手掌翻過,冰冷指尖沿著掌心的紋路,細細描繪。掌紋也是一樣的青黑,若不細看,大概只會以為這孩子上哪里蹭了一手泥。摸脈后大巫的臉色徹底陰沉下去,他將烏倫的手塞回斗篷里,因為心慌意亂,還塞了兩次才塞回去。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烏倫烏黑的腦袋從皮斗篷里露出一角,以及小孩微微睜開的雙眼,他坐回篝火邊,將掛在脖子上的吊墜一一取下來,將它們整齊排列。盯著這些骨片端詳片刻,他將右邊第二塊骨頭撿起。那是毒澤彩蛙的腿骨,在黑巫手中有避百毒的效用,哪怕無法解毒,這塊骨頭也能延緩毒物發(fā)作的時間,或許能救人一命。然而烏倫中的這毒他見過,名為殘蝎,中毒者七日毒發(fā)而亡,就算是一百只活潑亂跳的毒澤彩蛙也不過能延緩殘蝎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