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在今年我提筆把這段往事寫下來，純粹是因為我離婚了，加上我最愛的母親

    離我們而去，說是緬懷母親的刻意記錄也不為過，而的純粹是我個人的故事，

    可能我記性不是很好，中途有些記憶有誤也是常有的事，我僅僅努力從記憶深處

    找尋、求真，盡可能的還原當(dāng)時真實的場景。

    當(dāng)然，我也討厭給自己添油加醋或者有意回避一些細(xì)節(jié)，甚至是偷工減料，

    并不是我真的有意這樣，也許是記憶出了差錯。

    總之，我力求真實，僅此而已。

    不可否認(rèn)，世間總有一些求真的家伙，吹毛求疵，當(dāng)您看了之后，而又不相

    信我說的這是真事，那么，我可以真的很抱歉跟您說句，「誰讓您當(dāng)真了？」

    2007年8月，我進(jìn)入海事大學(xué)，學(xué)校周圍的一切讓我覺得很新奇。尤其

    是可以認(rèn)識一些來自五湖四海的朋友，他們不同的受教育方式，不同的思考方式，

    甚至是不同的飲食習(xí)慣，都讓我很期待。畢竟在這方面，我興趣很濃厚。也許跟

    我喜歡歷史有關(guān)吧。

    那次我跟父親來到G城報名后，隨即又匆匆忙地回去K市上班了，G城有很

    多好玩的地方我未來得及去玩呢，心卻一直叨念想著：反正以后機(jī)會有的是機(jī)會

    ——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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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上了幾天班，突然有天接到父親的電話，叫我這幾天就辭工上來，聽說

    8月15號就開始軍訓(xùn)。好在姐夫在廠里工作了幾年，認(rèn)識不少人，跟人事部的

    大姐很熟，沒多久就能幫我辦好離職手續(xù)，并順利拿到工資。

    有一次，在群里跟人聊天，某人說起廠里辭工很難，即便辭工，多數(shù)是不要

    工資就走人，當(dāng)時我不以為然，還使勁兒拿自己當(dāng)例子，現(xiàn)在想起，臉上都火辣

    辣地?zé)?，非常不好意思，痛恨自己?dāng)年的幼稚與不成熟。

    辭工后，我獨(dú)自坐車去G城，其實細(xì)說起來，家里人保護(hù)的我太好了，就像

    國寶熊貓一樣，養(yǎng)在溫室里。那次也是姐夫陪著我來到和平飯店乘車。jiejie不放

    心我一個人坐車，硬是要姐夫一路扶送我。

    來到G城，父親早已在客運(yùn)站站等我了。

    隨后大家一同回到出租屋。那里父親早已買好了豬rou，蔬菜等等食物。在簡

    陋的出租屋里，直到現(xiàn)在我還清楚記得父親煲的豬rou湯特別好喝；而且那時父親

    對于我來到G城，對我的期望特別大，簡直把我當(dāng)做了將來飛黃騰達(dá)的「救世主」，

    這么說吧，以為我就是他們眼中看好的「潛力股」，也說了很多好話來鼓勵我好

    好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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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幾年之后，我完全辜負(fù)了父母的期待，換來的竟是他們潸然淚下的失望，

    還有他們的自我怪責(zé)。

    在K市打工的那段日子里，令我印象深刻的卻是我次看網(wǎng)絡(luò)，是一

    本寫黑道故事的叫什么壞蛋怎么煉成，當(dāng)時的我竟沒有入迷，真是太奇怪了；也

    許我對于網(wǎng)絡(luò)根本沒多大興趣，一直以來我都是受課本知識的熏陶，熱衷于

    那些五四那一批的文人作家，當(dāng)代的作家我?guī)缀醵伎床簧涎邸?/br>
    還有一次在上夜班時，同事故意看A片打發(fā)時間，他也知道那時的我純情得

    很，不愛看這些，專門拿著手機(jī)來打飛機(jī)，千萬別誤會，那是一種飛機(jī)游戲。

    年少的我們總是如此著迷，我時間聽到那些哼哼哈哈的yin叫聲心里想看

    又不能看的矛盾心情，我從來沒有跟過男人在一起看AV，三級片的經(jīng)歷，即便

    是現(xiàn)在，我也非常討厭與男人看成人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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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時的矛盾與驚慌讓我產(chǎn)生反感與生理不適，我是從來沒有看過那些成人影

    片，對于女人下面有幾張嘴更是一竅不通。結(jié)果那天晚上，同事放了一晚上的AV，

    居然熬到第二天早上下班回宿舍睡覺，這事直到現(xiàn)在我也未能想明白。

    第二天，我們早早就起床，一起來到位于H區(qū)紅山市場的海事大學(xué)。父親幫

    我打理好一切就離開了，叮囑好我要好好念書，不要辜負(fù)家里人的期望，將來不

    愁沒工作。我答應(yīng)了下來。

    望著桌子上的葡萄，龍眼，我心里有些發(fā)虛，父親的背影在我眼里漸漸模糊，

    記得當(dāng)年父親也來過我高一的宿舍。父親老了，真的老了，兩鬢的白發(fā)愈來愈明

    顯。

    雖然我在高中就已寄宿，但心里頭還是有點(diǎn)緊張，站在陌生的地方，想到今

    晚即將跟幾個來自五湖四海的同學(xué)睡在一起，我一陣害怕。

    我天生是個不愛說話，也不會搭訕之人，非常害怕他們回宿舍我應(yīng)該怎樣跟

    他們打招呼，是叫他們吃水果，還是自我介紹一番？

    盡管在心里復(fù)習(xí)了很多遍，但真正開口叫他們吃水果時我的喉嚨感覺被人硬

    塞了一塊木塊，堵住了要說的話，變得期期艾艾。關(guān)燈后他們有說有笑，我卻睡

    在上鋪翻來覆去睡不著，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如同高中那樣，再一次又失

    眠了。

    是時候輪到介紹自己了吧，當(dāng)然，軍訓(xùn)那些我就不詳細(xì)說了，沒意思，因為

    我們?nèi)谴罄蠣攤儍?，說多了都是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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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張偉杰，這是我真實的名字，不知我次公開自己的名字各位有木有

    開心。樣貌這些就不說了，反正靚仔與丑，都是見仁見智，沒什么好說的，但

    我有一點(diǎn)不喜歡，乃至有時會討厭自己來，那就是我的身高，各位不要抱有很大

    期望值，我才158cm。

    為了這個矮個子身高，我還跟高個子同學(xué)爭個臉紅耳赤，他硬是要說我有一

    米六多，我的身高難不成你比我清楚，差點(diǎn)兒就為這事打起來了。好在有汝輝在

    一旁勸，我們才沒有兩敗俱傷，事實上我還不一定打得過一米七五的李志權(quán)，他

    不但長得高大，肌rou結(jié)實，而且還是個胖子。

    很難想象，像他這樣的胖子也許只有武打影星洪金寶碾壓他囂張的氣焰。

    李志權(quán)為人仗義，之所以這么說，緣由是有天我被春密忽悠跟他去買襯衣，

    跟他來到一個衣服店。店主長得十分好看，短發(fā)齊肩，皮膚白皙，長著一張瓜子

    臉，嬌嫩的小嘴微微上翹，像是隨時跟人摔小性子，甚是可愛。

    那一刻，至少我被她迷倒了。雖然我不相信什么緣分，但我始終認(rèn)可「見色

    起意」。春密問我有沒有看到合適的衣服，我說不合心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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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挑來挑去，春密跟女店主愈談愈高興，他覺得我傻乎乎地礙眼，被他指使

    叫我去買飲料，而且我居然也買了飲料給那個女店主，真夠傻的。

    可氣的是，當(dāng)時的我還非常樂意去做，絲毫不覺做了虧本事，幾天后我講給

    志權(quán)聽時，我才大呼上當(dāng)。

    對于那個身高，我一米58確實沒什么好炫耀的，但我還是想告訴大家，一

    直我都覺得醫(yī)院體檢時電子量稱是假的吧，虛報身高，或許我孤陋寡聞，可我還

    是認(rèn)為可能所有的電子稱都這般——有次在學(xué)校附近的藥店門前，看到電子秤，

    我想試試準(zhǔn)確性，就投了塊硬幣，我站上去一稱，立馬有聲響讀取我身高是一米

    六五。

    劉慈當(dāng)時在場就恭喜我，「偉杰，你又長高了，值得祝賀，請我吃飯吧?！?/br>
    劉慈這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歡愛占人便宜，我雖然不高，但你也不能把我

    當(dāng)傻子看待吧。這點(diǎn)，我很生氣，為此，我撇下他匆匆趕回宿舍。隨后劉慈屁顛

    顛在我身后說他是開玩笑，叫我別那么小心眼兒。

    其實我并不是多生他的氣，可我就是討要他說我的缺點(diǎn)，譬如時不時說我吃

    相難看，還笑話我有著成龍般的大鼻子，說什么鼻大不中用，意思就是說我陽具

    短小。

    這特馬太傷人自尊心了，又指著我那雙小眼睛說賊眉鼠眼，我不生他氣才怪

    呢，簡直就想抽他丫的，但我一說話露出一張黃牙歪嘴，劉慈又哄笑不已。

    雖然知道劉慈嘴巴不留情、可恨，討厭，但我這副尊容實在不敢恭維，曾經(jīng)

    有段時間我的自尊心傷的不淺，或許唯一能讓我值得自豪的只有我的側(cè)顏，宛如

    歌手張敬軒在舞臺表演故意擺出的側(cè)面bose一般，好吧，我承認(rèn)擺姿勢沒有

    他做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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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這些，還有與生俱來，讓我痛恨無比的缺陷又愛的要死，沒想到后來我

    慢慢竟會習(xí)慣了這個——我他媽的竟然是個口吃患者。

    我深信自己上輩子是不是干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老天爺竟然會這么懲罰我；

    但也正是因為我的口吃，讓我在多人面前不敢多開口說話，生怕別人模仿我的動

    作。

    不能不說，中國人在這方面確實是有著天生的優(yōu)越性，不愧是個天才的國家，

    山寨貨盛行，尤其是我現(xiàn)在的手機(jī)，我這會兒正靠著它來完成這次的寫作呢。

    天生口吃已經(jīng)讓我很困惑，在眾多女同學(xué)面前不敢吭一聲，尤其是我到了青

    春期時，萌發(fā)青春悸動時更讓我生不如死。胎死腹中——多次的表白機(jī)會就那樣

    流產(chǎn)了。好在這么些年了，我居然挺了過來，或許正因為我沉默寡言的性格。

    不然，我現(xiàn)在連死的心思都會有！

    我出生在一個農(nóng)民家庭，父親常年出外打工，母親在家務(wù)農(nóng)，生活條件異常

    艱苦，有時要到田埂里摘些野菜回來吃，說出也許有些人不信，在1999年，

    在寒冷的冬季，母親和我們兩兄妹一起到田野里摘野菜吃，北風(fēng)吹得呼呼地響，

    而我們卻冷得瑟瑟發(fā)抖。

    后來母親跟我們說，「那年，父親沒有寄錢回來，jiejie又要花錢看病，掙的

    那些錢都不夠她花的?！?/br>
    小時候，母親管的我們很嚴(yán)，不準(zhǔn)我們到外面去玩，外人可以來我家看電視、

    寫字。但總不準(zhǔn)我們到外面去玩，我們當(dāng)然也問過母親為什么，總得有個理由吧，

    母親生氣起來十分可怕，板著臉孔說不許就是不許，哪有什么理由！

    從小到大，我們很小看到母親發(fā)這么大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