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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起拿著網(wǎng)絡(luò)簡歷的打印件和現(xiàn)場填寫的表單對照。姓名:傅丞雪,基礎(chǔ)信息一掃而過,特長里密密麻麻的才藝讓幾人都有些眼花繚亂。寫這么多不是為了顯擺,畢竟導(dǎo)演不會真去一一驗證,只不過傳達給別人一個信號:——這貨有才,很多才,要稍微重視一下。幾位先看了下形象,職責(zé)不同關(guān)注點也有些區(qū)別。吳起看到的是高冷,在年幼不經(jīng)事的孩子身上少有的靈性,離“仙氣”也就一步之遙,高則飄渺,冷則出塵,氣質(zhì)已經(jīng)很貼合了。劉珍妮看的是臉,那眉像瓊樓玉宇,型美,飛檐。眸光流轉(zhuǎn)時若即若離,如觸手難及的遠山,被眼中看不分明的霧色繚繞,五官冷俏,長得很有“詩意”,也貼合劇本。造型組長則看中可塑性,男童星不能化重妝,少年膚質(zhì)絕佳不用撲粉,一點高光陰影就能產(chǎn)生效果,眉色淡,整齊易修型,鼻梁高嘴唇紅,畫起來很省心。攝影組長也挺滿意,臉小五官分明一向比較上鏡,看著不明顯拍出來卻能驚艷眾人。最妙的是少年五官精致,每一部分皆可入畫,偏又恰如其分,不動不搶鏡不破壞整體協(xié)調(diào)性,動則百花齊放。同時被幾個人打量,少年也不怯場,舉止鎮(zhèn)定地耐心等候。吳起·點點頭:“先表演一段特長吧?!?/br>付丞雪沒帶樂器,想來主流才藝先前有不少人表演,導(dǎo)演組選角一天也審美疲憊,所以他決定選一個耳目一新的短小表演:吹葉子。對于山里的孩子,用樹葉吹曲并不陌生,但鮮少會有城里人專門去學(xué),他對吹葉也不算精通,前世去山村拍戲因為劇情需要學(xué)過幾天,試鏡前又溫故一下,反正重點終歸是演技,先頭的開胃小菜也不過增加印象分。調(diào)節(jié)了一下話筒的位置,從兜里掏出一個煙盒。這季節(jié)可以選擇吹葉的不多,四季常青的冬青葉算是不錯的一種。運一口氣,將葉片夾于唇間,用抽絲剝繭的方式緩緩送出氣息,耳熟能詳?shù)拿耖g小調(diào)傳出,起音溫柔婉轉(zhuǎn),帶著江南蒙蒙細雨的多情,漸漸加快撥動葉片的速度,唇部也隨之忽緊忽松,送氣急緩有別,讓曲音帶上盤環(huán)的顫音,敲動人心。一曲停歇,評選席的幾人都有些默。少兒唱情歌屢見不鮮,多是年少強說愁般不倫不類,這小人兒卻反其道而行,曲調(diào)越見纏綿,曲意卻冷清寡淡,毫情不沾。“有點意思?!眳瞧鹪俅慰戳丝粗赶碌谋砀瘢瑧?yīng)聘角色江水。劇本類型沒在網(wǎng)上詳細公布,但初審過的試鏡人員都發(fā)過角色梗概,網(wǎng)上謠傳有一個角色已經(jīng)內(nèi)定,也確實如此,但并非蘇鎮(zhèn)雨。對于江水這個角色,他也一直在猶豫,如今見少年如此有靈氣,反而有些期待,示意助手把劇本遞給付丞雪。試的是場哭戲,準備時間十分鐘。柳珍妮皺眉,“吳導(dǎo),這幕戲——”吳起打斷她,搖了搖頭,柳編劇只能嘆氣。她是滿看好付丞雪的,舉止成熟大氣,履歷光彩,所幸外形也很貼合角色,可吳導(dǎo)一上來就挑了最難的一幕,也不知是太高看,還是等不及把人刷下來。有言道:少年不識愁滋味。論哭戲,就是炙手可熱的新晉花旦也要醞釀一會兒,借助外物也是常有的事,這個半大孩子說哭就哭不是為難人么?劇情很簡單:一百三十七幕父子分別,第三場。江寒拋下獨子下山救世,江水在房中流淚。旁邊有備注人物背景,用于理解角色,付丞雪在這里帶入了自己。合起劇本,只用一秒半,就讓淚水盈滿眼眶。這還不是最震驚的——常人淚涌后必會落下,是萬有引力的結(jié)果,少年眸中淚水卻盈盈不落,瞳色黑如戒面,被燈光反射出光點,如盛滿星輝的夜幕,絢爛奪目。哪怕吳導(dǎo)執(zhí)導(dǎo)這么久,也從未見過把哭戲控制得如此收發(fā)自如的人,更難能可貴的,還是個孩子。含著一雙淚眼,繃緊下巴露出最美的角度,眼中漸漸涌現(xiàn)出復(fù)雜的感情。面色不動,唯眼中波光蕩漾。由愛,生恨,感情的醞釀、發(fā)酵好似色彩漸變的具象化,凝聚成得不到就要毀掉的決絕慘烈,美得奪魂攝魄,刺目非常。柳編劇簡直就要震撼地當場拍定角色,吳起卻隨著越來越精湛的眼神戲抿起嘴唇,連眉梢眼角的期待都沉淀下來。待少年出戲,其他幾人都被他方才的氣場壓迫得啞口無言,贊嘆聲破口而出。吳起沉默著皺起眉,不假辭色,“回去聽消息吧?!笔疽庹驹趬叺闹恚敖邢乱粋€進來?!?/br>眾人和吳起搭檔已久,自然看出吳起沒選上,大感意外卻基于吳起片場上唯我獨尊的獅王威名,心里默嘆可惜,不敢多言。唯有編劇柳珍妮第一次和吳導(dǎo)合作,看少年出門后,這才直言不諱地問:“怎么你沒看上???還叫下一個。是演得不好嗎?我覺得比那個蘇鎮(zhèn)雨可出色百倍?。 ?/br>吳起搖搖頭,不是不好,是太好了。寶石雖美,敗于雕琢。作者有話要說: ?。ㄒ环譃槎南掳攵卧囩R)☆、—02試鏡(續(xù))—付丞雪出了酒店,就知道大概沒中。吳起臨頭變卦,難不成真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黑幕?坐飛機回青城,一路反復(fù)思量,到地時已入夜,腳踩土地,萍雀村一望無際的田野在夜風(fēng)中搖曳,影影綽綽。付丞雪拉緊衣領(lǐng),呼出一口寒氣,藏起心中的波瀾起伏,冷靜地想到:吳起并不是這樣的人!上一世吳導(dǎo)“鐵面獅王”的封號也流傳甚廣。曾有一部投資商塞進一個比較重要的女三號,殺青時爆出裸趴,吳起一怒之下飛掉女三,投資商以撤資威脅,他干脆自掏腰包填補空缺,重新選角,原本預(yù)定的上映時間推遲一個季度,損失巨大。打開門看見李律等在大廳,燈火通明。“你回來了。”四目在空氣中交接,李律的笑容依然很淺,淺得如同頰邊的發(fā),稀疏微卷,抽干了三千煩惱絲里的萬般情愫,薄情寡義的偽善深入肌理。笑得,像尊沒有怒顏的石頭佛像,淡得,如同天邊反復(fù)無常的云彩,觸手可及是假,莫測難解才真。——那雙眼深邃透徹卻又直指人心。是怎樣的感覺?——行到山窮水盡處,坐看云卷云舒,天外天,漫無邊際的藍與白在風(fēng)云中相濡以沫。“它”居高臨下地俯視眾生,紅塵灰燼擦過“它”的視線,被風(fēng)吹卷進凝固的時間里。大喜——化萬千燈火藏于喧囂在遠處,大悲——凝水滴濃霧的千絲萬縷藏于云端。眼不動、心不動、表情不動,靜默無言如死物。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