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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將府千金不佛系(穿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90

分卷閱讀190

    江茗想到老頭子,心里也覺得暖暖的。她來到這世界,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一開始抵觸心很大,若不是老頭子教她寵她護她,便不會有今日的江茗。

    可也因她將全部的感情和信任都放在了老頭子身上,自從他去了,這天地之間,似乎就沒有一個能再撬開她心扉、將她和這世界完全聯(lián)系起來的人了。

    喬靳和飛浮是她信任的人,但并不是可以撒嬌,可以肆無忌憚的人。

    她將自己的感情再次封閉了起來,再一次成為了這個世界的旁觀者。朝代更迭、勾心斗角,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她就像在看一出啞劇,冷漠而疏離。

    有時好奇,有時無謂,有時戲謔,全憑她今日的心情。好與壞,其實并沒有那么分明。

    她承認(rèn)自己做不了女主角,倘若此刻發(fā)生瘟疫,她絕不會像有些書里的女子那樣奮不顧身,心懷大義,她會轉(zhuǎn)身就走,生怕牽連自己。

    但也并不能因此而說她自私,她只是游離在這個世界之外的一個孤魂野鬼罷了,哪兒都不屬于,哪兒都不是她的歸處。像沒處歇腳的鳥兒,看似天大地大,卻終難落下。

    她將這份孤獨當(dāng)做常態(tài),習(xí)以為常,從不覺得有絲毫不妥。

    昭南王見她神色有些懨懨的,知道她是想到了養(yǎng)父。他指了指自己身旁:“茗兒,把凳子搬到這里?!?/br>
    江茗依言做了,不知他用意為何。

    昭南王抬頭看著天,緩聲說道:“你看,我們都不過是墻院里面被關(guān)著的人,可能終生難逃。從這格子里看天,就這么方方的一小塊。從皇宮里看天,也是方方的一小塊??扇说男?,卻是無限大的,有吞天吐地之能??捎袝r候,人的心又只有那么一點點,這才讓自己放不開手?!?/br>
    江茗跟他一起抬頭看天。她也時??刺?,只不過是提醒自己這不過是個書里的世界。

    “你在我面前,也無需這么客套,又琰喜歡什么樣的女娃我心里有數(shù)。若你是個大家閨秀恭恭敬敬的,怕是他都不會仔細(xì)瞧你?!闭涯贤跬蝗婚_口說道。

    江茗愣了一下,她“嗯”了一聲,問道:“父親,你時常抬頭看這天,它有過變化嗎?”

    昭南王慢悠悠的說道:“天是不會變的,有時候我在想,它就像是假的,除了四季變換風(fēng)霜雷雨,似乎永遠(yuǎn)都不動聲色。可天下面住著人,卻是真的?!?/br>
    “父親怎么知道,人也是真的?”

    昭南王笑了起來:“因為我喜歡過人。喜歡上了一個人,便不能說她是假的。她一定是真的,曾經(jīng)真真切切在你身旁。否則,還有什么活下去的勇氣呢?”

    “但這并不能證明,這些都是真的?!苯氐?。

    昭南王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可對于我來說,是真的就足夠了。何必管他真真假假?”

    “父親。”江茗沉默良久,突然開口:“您這木凳子坐著仰頭看天太難受了,一會兒我讓他們把我的搖椅給您搬過來。躺著看天,可舒服了。”

    昭南王低聲笑了:“好,你倒是有心了?!?/br>
    殷楚急急忙忙趕回來的時候,就看見父親和江茗兩個人各坐在木凳上抬頭看天,一言不發(fā),兩人之間像是有種奇怪的默契似的。

    他輕咳一聲,走上前來:“父親,您醒了?!?/br>
    “嗯?!闭涯贤趸顒恿艘幌虏弊樱聪蛞蟪骸拔叶悸犝f了,你大婚那日又使了脾氣,把新娘子的蓋頭直接就掀了?!?/br>
    江茗連忙替殷楚分辨道:“不是世子的錯,是我聽人家都說世子那天俊俏,想看看,他經(jīng)不住我求,這才掀的?!?/br>
    說著,她對殷楚使了個眼色,表示這里一切都好,讓他無需擔(dān)心。殷楚笑著點了下頭,算是回應(yīng)。

    昭南王眼睛里看著這兩人的互動,嘴上說著:“茗兒不要幫他說話,他這人從小就是這樣,總是亂來。偏生他祖父寵他,什么都由著他,養(yǎng)出這無法無天的性子?!彼D(zhuǎn)頭問殷楚:“你可知道為何要用秤桿去掀新娘子的蓋頭?”

    殷楚低聲答道:“這般能讓列祖列宗看見新娘子的面容?!?/br>
    “那你呢?”昭南王問道。

    江茗這才知道,在大胤秤桿挑蓋頭是這個意思,她一直以為這不過是稱心如意的意思。不過想想也知道,畢竟自己和殷楚假成親,有名有份卻無夫妻之實,他哪里能讓列祖列宗看見自己的模樣。

    殷楚在旁回道:“父親,兒子認(rèn)為,列祖列宗就算瞧不見新娘的樣貌,也沒什么好說的。若是能將他們氣的出來,還是兒子大功一件呢?!?/br>
    昭南王轉(zhuǎn)頭對江茗說道:“你聽聽,他說的這是什么話?”

    江茗抿嘴不答。

    昭南王又說:“又琰雖從小頑皮,但心性卻是好的,該正經(jīng)的時候也還算正經(jīng)。若是他欺負(fù)你,便來同父親說,父親替你管教他。”

    江茗偷看了殷楚一眼,殷楚皺著眉:“父親,我正才剛成親沒多久,您這是要把新娘子給嚇跑不成?”

    昭南王笑道:“怪我啰嗦。如今看你成婚,父親心里高興。府里又沒個女眷,你日后可要多多關(guān)懷茗兒。”

    “自然是關(guān)懷的?!币蟪鸬馈?/br>
    昭南王今日心情不錯,比往日笑顏多了許多,又和兩個人說了些話,這才有些倦了。

    殷楚便對江茗說道:“方才我來時,憐鶯正在尋你?!?/br>
    江茗知道他這是有話私下同昭南王說,便站起身來請辭。

    待到她剛走到院門口,就聽見昭南王說了一句:“茗兒,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在這府里你也無需拘束,只順著自己的心思去做事便可?!?/br>
    江茗乍得一聽他這話還有些不解,后來想起自己現(xiàn)在在華京城也算是個小掌柜了,定然是孫喻將晉江書社的事兒告知了昭南王。

    她點了點頭,笑道:“是,父親。”

    江茗走了之后,昭南王轉(zhuǎn)頭看向殷楚,這才說道:“說罷?!?/br>
    殷楚往后退了一步,跪在地上,沖著昭南王磕了個頭:“父親,又琰想去閩州蕩寇?!?/br>
    “甕賀國?”昭南王眉頭蹙起。

    “是。又琰原想著近日便和皇上請命,想來他定然會準(zhǔn)。若是此次前去,卻不知何時何日才能歸來?!?/br>
    昭南王長長的嘆了口氣:“我以為下次我清醒的時候,便能抱到孫子了。”

    殷楚聲音有些哽咽:“兒子不孝?!?/br>
    昭南王沖著殷楚招了招手,殷楚往前蹭了兩下,靠到昭南王面前,好似一如自己還小的時候,總是仰頭看著父親。只是那時的父親意氣風(fēng)發(fā),可如今的他卻……

    昭南王拍了拍殷楚的肩,柔聲說道:“你既然有這樣的打算,定然是心中已經(jīng)有了決斷?!?/br>
    殷楚點頭:“是。”

    昭南王微微笑起:“方才我同茗兒說,你打小頑皮,可心性是好的。我總以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