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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淺,還在小口小口的咳血,蘇長安翻過白墨的后背,那里除了被七殺的碎片劃傷之外,還有一片一片的白色絮狀物,像是從背上長出來的一樣,軟綿綿的。蘇長安看了半天沒弄明白是什么東西,試著用手去拽,結(jié)果他一扯動那些東西,白墨就在昏迷中發(fā)出痛呼聲,搞得蘇長安連碰也不敢再碰了。這時候,那個男人終于走到了蘇長安的面前,他穿著件淺色的T恤,深色的布褲子,布鞋,如果忽略他手上的強弓和身后被的箭筒,看上去就是個普通人。男人伸出右手在空中畫了個圈,做了個召喚的手勢,那些剛才因為射殺蝕蟲而東一支西一支散落的羽箭突然嗖嗖嗖地飛了過來,繞著他的手轉(zhuǎn)了一圈,在他手指輕點下,整齊地排進了箭筒中。這一手,簡直是鷹眼和哈利波特的結(jié)合版,蘇長安抬起頭來看著他,發(fā)出一聲冷哼。一聲哼,那男人明顯畏縮了一下,有些無措地看著他。訥訥地叫了聲:“長安。”“我不問你問題,我現(xiàn)在沒有時間?!碧K長安說:“你來幫我把他送到醫(yī)院去?!?/br>那男人站著沒動。蘇長安抱了白墨兩下,他其實此時也已經(jīng)累急,兩下都沒抱起白墨。“如果他死了,我不會放過你。”蘇長安抬起頭對男人說。然而,從剛才開始一直都唯唯諾諾的男人突然輕聲而堅定的說:“他死了,對你來說才是最好的?!?/br>蘇長安的手一頓。“我現(xiàn)在沒有時間跟你拽文!”蘇長安惱怒地說,他抬起手連通通訊器,開始再一次呼叫醫(yī)院。“沒用的?!蹦腥苏f,“你們這棟別墅和基地的聯(lián)絡已經(jīng)完全被切斷了,無論你呼叫幾次,都不會有人聽到的,除非天亮,出任務的獵人回來,否則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你們?!?/br>蘇長安猛的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男人:“所以我叫你幫我把他送到醫(yī)院去!”“我真心希望他死的?!蹦莻€男人如同嘆息一般,聲音優(yōu)雅婉轉(zhuǎn),好像說的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蘇長安頓了頓,他慢慢抬起頭。那個男人就站在他面前,一反剛才彎著腰關切的樣子,他現(xiàn)在站得筆直,整個人如同峭壁上的松柏,氣勢逼人。這是從未出現(xiàn)在蘇長安的腦海里、夢境中的神色。“如果他死了,我真的會恨你哦?!碧K長安說,語氣有些調(diào)皮,甚至有點像是在撒嬌,然后陡然一轉(zhuǎn),驀地陰沉起來:“我十二年來都沒有恨過你,如果他死了,我以后每一天都會恨你?!?/br>他們在黑暗中對視,誰也不想讓步。最后,那個男人嘆了口氣,蹲下身。“長安,我的名字叫蘇哲,這是真名,組織里面,恐怕還是有那么一兩個老鬼還記得,所以記得人前不要提起?!碧K哲說。“我現(xiàn)在不想聽,你幫我把他送到醫(yī)院去,我會抽空聽你解釋?!碧K長安冷冷的說。“你這孩子,長大了不可愛了!”蘇長安伸出修長的手指,看上去就想要去彈蘇長安的腦門兒,但是在蘇長安冰冷的注視下,又訕訕地把手收了回來。“你們基地的醫(yī)院救不了他?!碧K哲說,“他被蝕獸的毒火燒傷,活不長了?!?/br>“我說過……”“好了我知道了,他不能死嘛?!碧K哲說:“看在這個小子救了你一命的份上,我會救他的?!?/br>蘇哲突然頓了頓,問:“你是不是很愛這個小子?”蘇長安漸漸的真的感覺到忍耐到了極限了。其實,面對險境,蘇長安一向有著極大的耐心,但是看著眼前蹲著的這個家伙,他厭惡煩躁,卻怎么也提不起應對危險的那股精氣神。“我可以稍后再向你匯報思想嗎?”蘇長安沒好氣的說。“這個對我來說很重要,如果你真的很愛這個小子,那我是真的很想弄死他。”蘇哲用一種實事求是的口氣說。“蘇、哲!”蘇長安怒不可遏,惡狠狠地盯著他。蘇哲又嘆了口氣。“算了,這樣也好?!碧K哲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若是能趁現(xiàn)在一刀斬斷,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再廢話!”蘇哲從蘇長安手里接過白墨,蘇長安幫著他,把白墨小心地翻了個身。后背的白色絮狀物撐開了皮rou,染上了點點血紅,觸目驚心。“扶住他?!碧K哲說著,右手攤開放在了白墨的背上。接著,他的右手毫無預兆地燃起了熊熊烈火,紫色的火焰發(fā)出呼呼的響聲,在白墨后背的上方來回滑動,那些白色絮狀物就如同真的棉絮碰上了火焰一樣,被燎到的地方迅速燃燒得一干二凈,這個過程像是極痛,白墨一直在昏迷中掙扎,蘇長安不得不死死地架著他的肩膀,掐住他的脖子卸掉一部分力量。蘇長安吃驚地瞪著蘇哲的手。他手上的紫色火焰,其實挺眼熟的,戰(zhàn)斗中他也見過自己的身上燃著這樣的火焰,甚至包裹住貪狼的槍身,把子彈的光尾都燎上一層紫色。但是蘇哲手上的火焰又有些不同,這火焰僅僅在他的手上,而不是全身,火焰光芒更明亮,明明是并不大的一簇掌中火,卻氣勢逼人。“別看了,你做不到這樣?!碧K哲低著頭,專注地盯著白墨的后背,卻絲毫不妨礙他跟蘇長安說話,此時已經(jīng)是后半夜,他顯得有些著急,手上的動作也更快了些。“長安你聽好,有幾件事你要記住?!碧K哲一邊手上忙活著,一邊對蘇長安說:“第一,不要把我的名字告訴別人;第二,白墨的傷口不要讓基地的醫(yī)生看,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大礙,休息幾天保證背上還是光溜溜的;第三,今天發(fā)生的事情,不要詳細匯報,只要向問詢的人說遭到的蝕蟲襲擊就行,不要提蝕獸和我的事情,切記。長安,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而且現(xiàn)在也到了我必須向你解釋的時候,你的處境很危險,在組織里凡事都要留個心眼。獵人組織沒你想象中的那么上進,而這個小子,也很可能不如你想象的那么愛你,你今天救活了他,明天他就可能會離開你。我不能在這里就留,等到陰月結(jié)束,你到L大來找我,歷史學院找蘇賈老師,你一個人來。”蘇哲說到后面,越說越快,手上的紫色火焰也跳躍得越發(fā)歡騰,他說完,火焰也漸漸在熄滅,就著最后一縷明火,蘇哲突然在白墨的后心上用力一拍,白墨發(fā)出一聲悶哼,不再掙扎。“你干什么?”蘇長安趕緊去堅持白墨的狀態(tài),他后背的白色絮狀物已經(jīng)清除一空,只剩下一些擦傷,還在微微滲著血。“給這小子一個教訓,也幫你點忙?!碧K哲漫不經(jīng)心地甩了甩手,把手上最后一絲紫色甩掉。“什么意思?”“別激動,我沒有傷害他?!碧K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