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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看蘇長安的貪狼,他默默記下這句話,沖著光點懸浮的方向疾馳而去。從蘇長安打出第一發(fā)子彈的時候,站在外面觀察的程莊就長大了嘴,等到幾十個光網(wǎng)堂而皇之地懸在半空,程莊咧著嘴呆愣地站在那里,好像被人猝不及防抽了個耳光。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這種命中率有可能嗎?程莊用顫抖地手指在cao作臺上調(diào)出了剛才一段射擊的數(shù)據(jù),命中率是97%,剛才的射擊,只有一槍沒有命中目標。程莊問自己,這可能嗎?一個多月前,程莊給蘇長安做了一個例行的檢查,蘇長安是他手上最后一個,也是整個獵人群體中最后一個使用古方的“眼”,程莊只是想給這項研究畫上一個句號。結(jié)果,就在那次檢查中他發(fā)現(xiàn),蘇長安本來已經(jīng)停止改變的身體結(jié)構又開始繼續(xù)變化,本來已經(jīng)穩(wěn)定的“刃”的特征,居然在重新出現(xiàn)。古方曾是給體弱的刃用的,給眼用的時候,在重塑眼的體質(zhì)的同時,會讓眼出現(xiàn)一些刃的身體特征,比如肌rou組織的生長方式變化、細胞分裂加快、新陳代謝減緩等等,這不是壞事,但這種特征出現(xiàn)的程度非常有限,一旦到達眼作為一個普通人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就會自動停下來。這是必然的,畢竟,古方只是一種輔助的手段,它所謂的讓眼“脫胎換骨”,只是說讓眼的和精神更加強悍,他不可能改變眼只是普通人這個本質(zhì),他不可能把眼變成高于普通人的刃。然而在蘇長安身上,這個規(guī)律被打破了。連續(xù)一個月,他都在不斷地監(jiān)控蘇長安的身體數(shù)據(jù),雖然蘇長安體質(zhì)特征的改變很微小,但是沒有逃過程莊的眼睛。在古方使用周期結(jié)束這么久之后,蘇長安的肌rou序列排布方式仍然在緩緩變化,細胞仍在不斷重組,新陳代謝持續(xù)地減慢。蘇長安,似乎正在緩慢地,向一個刃靠攏。當程莊發(fā)現(xiàn)在一點點積少成多的過程中,蘇長安的身體素質(zhì)已經(jīng)能和一個末流的刃相媲美的時候,他幾乎興奮地暈過去。刃和眼之間有個死結(jié),組織窮盡數(shù)十年,一直希望找到同時具備刃和眼的能力的人,從而解開“看得見”和“有武器”之間的悖論,但是一直沒有結(jié)果,如果蘇長安可以擁有刃的能力,就為這個悖論的破解開了一扇門。然而,兩天前的最后一次檢測,程莊發(fā)現(xiàn),蘇長安不可能有刃的能力。蘇長安沒有作為刃的能量源。每一個刃的能量源都在心臟上,刃的心臟,用一般的醫(yī)學儀器檢測,和普通人沒什么不同,但是用獵人專門的能量測試儀器檢測的時候,能夠看到刃的心臟上有一個區(qū)域是全黑的,不是說心臟存在一塊黑斑,而是說這一個區(qū)域,用能量測試儀看不見。這是能量的源頭,如同黑洞一樣,刃物化出武器的能量全部是從這里來的。正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這種能量,用來保護眼的專用手槍才能被制造出來。擁有這種能量,是一個刃最最基本的特征。如果蘇長安在心臟上沒有這樣的一塊區(qū)域,那么無論他的身體素質(zhì)有多強,他的身體特征有多么像一個刃,他也絕不可能擁有刃的武器。在那一瞬間,程莊悲喜交加,一口一直提著的氣終于松了。他不知道松的這口氣是因為慶幸還是因為失望,但是他還是給蘇長安發(fā)了信息,并且讓他和白墨一起來參加一次測試。于是,他看到了剛才那一幕。程莊發(fā)誓,在他給出的這個情境里,獵人的歷史上從來沒有人能夠達到這樣的成績,即使是十年多年前輩稱為“奇跡”袁橙,在這樣的情境下,最好的成績命中率也不過40%而已。“清除,白墨,回來?!碧K長安的聲音從通訊器里傳出來,在暴雨的隆隆聲中有些模糊不清。白墨用力甩了一下七殺上的水汽,向來時的亭子撲去。在白墨清除蝕蟲的過程中,蘇長安未發(fā)一槍,只是盤腿坐在亭子上凝神細看。他發(fā)現(xiàn),他看得很清楚。這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清楚,在黑暗的雨夜里,他看見蝕蟲身上的氣息,在大雨中撐起一個淺薄的輪廓,泛著很淡的灰色的光,并非完全的黑暗。而蝕蟲所謂的致命“眉心”處,那里會完全屏蔽雨水,留下一個微弱卻很明顯的灰色光柱。最開始,確實辨認有困難,但是慢慢習慣之后,蘇長安發(fā)現(xiàn),用這種“氣息”來辨認蝕蟲,相比于單純用視覺看到,反而來的更加直觀準確。以前的許多測試和實戰(zhàn)中,蘇長安從來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種辨認蝕蟲氣息的方法,他不知道是自己突然有所得,還是這一場測試的蝕蟲不一樣,但是眼下,好好利用這個發(fā)現(xiàn)才是關鍵。白墨清除那一片蝕蟲用的時間雖然不多,但是因為完全沒有留力,所以引得周圍的蝕蟲快速靠近,等他回到蘇長安身邊的時候,最近的十幾頭蝕蟲距離他們不過二十米遠。“怎么辦?”白墨問。“該怎么辦就怎么辦?!碧K長安漫不經(jīng)心地調(diào)整了一下武裝帶的角度,說:“你原地休息五分鐘,我叫他們排排站,列好隊給你殺?!?/br>話音一落,雙槍的嘶鳴就響了。蘇長安挑了離他們最近的蝕蟲開刀,傾瀉的子彈帶出雪白的火焰,在暴雨中撕開轟隆隆的雨聲敲進人的心底。白墨坐在蘇長安的身邊,說是休息,實際上,在瓢潑大雨中,雨點砸在身上都發(fā)疼,坐著不動,雨水嘩嘩地從頭發(fā)上往臉上流,澆得人視線模糊,還不如動起來舒服。白墨抬起頭,費力地看了看蘇長安。就在身邊的人,尚且要努力地去睜大了眼睛才能看見,蘇長安到底是怎樣集中幾十米開外活動著的東西的。白墨向槍聲傾瀉的方向望去,一片光點懸浮在半空,大雨里寧靜安定。“五分鐘到了,別發(fā)楞?!碧K長安的槍聲停了一下,說道。白墨立刻從亭子上彈了起來。“七殺劍刃十米,速戰(zhàn)速決吧,雨太大了,我有點兒冷。老爺子也是,組織的水不要錢么,這么浪費!”白墨自動省略了他的吐槽,重重蹬了一腳亭子沿,借力躍了出去。七殺劍刃十米,在雨夜中,白墨的身影如同一只舞動的大鳥。雨水讓他犀利的動作看起來和緩,七殺刺目的白光也仿佛更加輕柔,白墨像是披了件銀白的衣裳,在重重雨幕熠熠閃耀。蘇長安欣賞著白墨的身姿,他覺得自己仿佛能夠看到白墨臉上最最細微的表情,微微抿起的嘴唇,因為雨水滑入而不停眨著的眼睛,眉頭皺著,因為淋雨不舒服。貪狼的槍聲不停,蘇長安如同他們許多次演練過的那樣,將蝕蟲往白墨的周圍趕,一邊不斷地在即將恢復行動的蝕蟲頭上補槍。蝕蟲數(shù)量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