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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翻,瞳孔卻驟然一縮!因為他看到蘇杭就安靜地坐在他的床邊!張寧臉色大變。他想跳起來,可是僅僅只是做了一個挺身的姿勢就不得不頹然放棄。一則腳上實在太痛,他挺不起來;二則也知道無謂的掙扎是沒有用的,蘇杭都神通廣大地找到這里來了,只怕李默也被控制起來了吧。可恨他半夜竟然都沒聽到一點點聲息。終于他放松了肌rou,慢慢地躺了回去。這樣躺著面對蘇杭讓他顯得很弱勢,但也許,蘇杭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如果是這樣,那他愿意配合他,只要別牽連到李默。張寧茫然地瞧著屋頂,輕聲道:“蘇杭,拜托不要遷怒無辜的人。”蘇杭安靜地看著他,神色居然并不如何暴怒。聽到張寧低聲的要求,他甚至露出些苦澀的笑容來,傷感地道:“張寧,我在你心里就是這樣的人嗎?凡是得罪我的人,就要趕盡殺絕?”第8章這樣的蘇杭讓張寧有些意外??戳怂谎郏瑓s沒有回答。蘇杭嘆了口氣,輕聲道:“你先起來吧。”說著站起來,走開兩步,方便張寧掀被下床。張寧頓了一會兒,只得慢慢地撐著床坐起來。明明只是這么一個簡單的動作,但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腳上又是一陣抽痛。有些費力地穿好了衣褲,站起來時看蘇杭的樣子似是想來扶他,但不知怎的只是肩頭微聳,末了卻到底沒有付諸于行動,只是拉開了門,示意他出去。門一開,外面站著的保鏢立刻小跑著跑到車前,恭敬地拉開車門。張寧自知再想逃走已是無望,便沉默著慢慢挪到門口,望一望外面。天色已經(jīng)大亮,但四周靜悄悄的,庭院里除了蘇杭帶來的那兩個人居然再無旁人。昨晚還停在院里的幾輛馬自達不知什么時候都開走了,院壩里空空曠曠的,表叔夫婦也象人間蒸發(fā)了似的,連影兒都看不到。張寧心中生出強烈的不安,嘴唇微微蠕動了一下,看向蘇杭。“我那位朋友……”蘇杭眸色深沉,看他一眼,這一眼卻不辨喜怒。如果他說他沒有對那個男人怎么樣,張寧未必肯相信他的話。想到此處他象是輕微地嘆了口氣,從大衣里摸出自己的手機:“你自己確認吧。”張寧對他這份坦蕩有些狐疑,也確實放心不下李默。略一猶豫,便真的把手機接了過來,撥通李默的電話。鈴聲沒響兩下便通了?!拔梗俊?/br>聽到那頭謹慎的熟悉語聲,張寧微微有些激動:“李默你在哪兒?你沒事吧?”聽到是張寧的聲音,李默好似也松了口氣。“我沒事。他們讓我回家了……你呢?是不是……跟那個人在一起?”張寧微微一怔,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只得含糊地應了一聲,支吾道:“你沒事就好……那,先這樣吧?!?/br>他不敢和他說得太久,匆匆掛了電話便把手機還給蘇杭。遞過去的時候他瞅了蘇杭一眼,眼神中有些微的疑心和怪異:真的就這么放過了李默?這很不象蘇杭以前的處事手法。蘇杭眼神與他一觸已經(jīng)清楚地讀懂了他眼中的疑慮。他嘴唇動了一下,想說張寧,你能不能不要用老眼光來看我。兩年了,你變了一些,我也變了一些……他不知積了多少話想要對他說,只是此時此地,實在不便來傾訴衷腸。于是他只嘆息著問了一句話:“現(xiàn)在可以上車了嗎?”同樣的鄉(xiāng)野郊路,昨晚來時張寧覺得這一段路分外漫長,但此刻回城,又覺得太過短暫,他坐上車似乎也沒有多久,都還沒想好要如何應對,怎么卻這么快就到了城市邊緣?不由得手指緊扒住坐墊的邊沿,指節(jié)處用力得有點泛白。他提心吊膽地想:等到回城之后,蘇杭究竟會怎么對付他?正胡思亂想之際,車子很快就駛?cè)胍粭l車道,停下。蘇杭簡潔溫和地道:“到了,下車?!闭f完由保鏢開了車門,率先下去了。張寧提防著往外一看,有些意外。車子竟是停在了城里最大的一家醫(yī)院大門前。一群人跟迎接領導似的等候著,帶頭的仿佛是個政府官員,打扮得體體面面,正無比熱情地迎上來同蘇杭握手寒喧。寒喧之后自然是要引見該院院長。院長大人保養(yǎng)得甚好,居移體養(yǎng)移氣,身上一件白袍一塵不染。到底是知識分子,臉上笑容不象官員那么直白的熱情,但是也絕不顯得清高冷淡,趨前同蘇杭握手時甚至也還微微地彎了一下腰。蘇杭一件深色長大衣,風度翩翩,氣壓全場。依次同他倆握了手,語氣中帶著些上位者的溫和和客氣:“有勞兩位?!闭f著轉(zhuǎn)過頭,見他還沒下車,便招呼道:“張寧,下來?!?/br>張寧其實很不愿當眾人視線之焦點,但眾目睽睽之下,只得下車。剛把腳一放下去貼著車身虛虛站定,眾人都從他那站姿上注意到了他的腳。因之前就打過電話,是以醫(yī)院方面作了充足準備。訓練有術的醫(yī)護人員立刻上來請張寧坐上輪椅,院長和藹可親,就地查看了他腳上的傷勢。蘇杭指示道:“最好是給他做個詳細檢查,我怕他骨頭和韌帶受了傷。”是這樣的,關心的人受了傷,再大的大人物也感同身受。于是院長等人頻頻點頭,表示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一群人浩浩浩蕩蕩眾星捧月一般簇擁著張寧和蘇杭進去,什么CT、X光、核磁共振……所有的檢查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這不是為醫(yī)院創(chuàng)收,一切都以謹慎仔細病人健康為重。檢查過程中蘇杭全程陪同,院長等人自然也不好提出喝茶休息一下的建議,盡心盡責地陪在一旁,只當陪領導參觀指導。很快所有的報告都出來了,專家們交換意見,省略一切專業(yè)術語,用最簡單明了的說法告知病人腳上主要是腳踝部位扭傷,本來傷得不重,但因為一來受到不當?shù)耐颇煤桶茨Γü忸櫫诵¢T診),二來負傷跑步,造成了再次扭傷?,F(xiàn)在整個腳面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瘀青腫脹現(xiàn)象,短期之內(nèi),不能受力,最好是靜養(yǎng)。“那我是不是要住院?”一直沒怎么出聲的張寧忽然這么問了一句,聽得在場的人均是一愣。扭個腳就要住院……這位是不是也太惜命了一點?全場大概只是蘇杭才懂得張寧真正的心思。醫(yī)院人多口雜,不管怎么說都比和他單獨相處來得強啊。但,雖然很清楚張寧這么問的用意,蘇杭卻還是順著他的意思詢問了一下專業(yè)意見:“需要住院嗎?”若是換個其他人這么問,保不定醫(yī)生們就配合著同意了。反正冤大頭不宰白不宰嘛。不過這一位的來頭著實不小,這屠刀還真不太敢斬下去。醫(yī)生們互相望了兩眼,便只能給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