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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葉于時將再他當(dāng)做死物。這便是對他最大的藐視。他如何能夠接受?一瞬間,葉于時肩頭那枝染了霜意的竹枝無聲無息的斷落然后打在方恪伸出了擋在葉于時肩上的手背上。那竹枝的切口很銳利。葉于時伸出手拂去方恪手背上的一片竹葉。止住方恪欲說的話。“現(xiàn)在是我和它之間的事,你不要插手。否則待會兒你與它之間的事,我也會插手。雖然現(xiàn)在我們不應(yīng)當(dāng)有這個閑情逸致。但是總是能抽出一點時間,解決掉一些早就該解決的事情。”說完葉于時眉尖微微一皺。他發(fā)覺他對著方恪總是能說出許多廢話。明明他更加擅長的并非是說。方恪啞然,他竟然不知道這兩人為何如此,在他看來情形應(yīng)當(dāng)更加平和一些才是。但是既然葉于時如此,必然是事出有因。所以他伸手示意他們兩請隨意。不然還能怎樣?方恪有些頭疼,于時如此的原因他隱約明白一點。便是因為明白才頭疼。太阿當(dāng)初拿劍意烙印折騰他的時候,可是毫不留情。而一開始,他們二人之間便是逼迫與妥協(xié)的關(guān)系。而以于時的角度來看,他生氣是應(yīng)該的。若有人敢這般對待于時,他必定也不會放過對方。但,他與太阿之間。卻并非純粹的對立關(guān)系,也不僅僅如同最開始的妥協(xié)關(guān)系。這么多年,相互陪伴。說是朋友是很正常的事情。葉于時平靜的看著太阿他的臉色并沒有帶著慣有的微笑,他只是很平靜的道:“劍意烙印,地宮,森羅劍訣三件事,夠我殺你許多次了?!?/br>他從來不曾忘記,太阿賦予過方恪什么。在青花大陸那間小院在與他一墻之隔的地方,太阿將方恪重傷。方明遠(yuǎn)種下劍意烙印,卻也用五十族血封存了劍意烙印。畢竟方明遠(yuǎn)不想讓他唯一的兒子被劍意烙印弄成瘋子。而真正能夠發(fā)動劍意烙印的只能是太阿。所以他憤怒。森羅劍訣的弊端足以毀掉方恪。而太阿明知道如此卻還是這樣做了,所以他憤怒。他曾經(jīng)說過憤怒這種情感有時候毫無意義。在五叔他們死在他面前,被修行者肆意玩弄時,他也憤怒,極度的憤怒??墒菦]有用。但憤怒這種情感帶來的后果卻是極為可怕的。因為當(dāng)年那些修行者一個一個都被他找了出來,然后死去。所以太阿也必將為他的背叛和欺騙,付出代價。這一點太阿與他,都是心知肚明。太阿微微蹙眉,他從不覺得自己這些行為是錯的。但他也不明白為什么葉于時會對此產(chǎn)生憤怒這種情感。還有……他自己偶爾反問過自己,重來一次他還會不會拿出森羅劍訣。他無法理解為什么他自己會這樣思考。于是他面對葉于時這兩句飽含殺意的話,保持了一種沉默。而說完這一句話的葉于時便不再說話。他不想說了,今天說的話已經(jīng)太多了。行動總是比語言更有力量些。葉于時看了一眼方恪,他知道此時哪怕他們再有閑情逸致也是打不起來的。于是他退后兩步,示意他們兩人說。方恪消化了一下葉于時話里面所攜帶的信息。他有些出神,這是第一次葉于時對于他表現(xiàn)出的極度重視。重視到了不允許任何人將他陷于險境。然后方恪又想到了葉于時提到的森羅劍訣。他不由輕輕的輕輕的呼出一口氣。然后方恪微微挑了挑眉道:“其實真的沒什么可說的?!?/br>他和太阿之間的羈絆解開了,之前或許還有許多話要說。比如受太阿控制的那道劍意烙印,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只不過沒有捅破罷了。太阿需要他盡快提升修為,于是便有了所謂的不受控制的劍意烙印。他那時確實憋著一口氣,想著要怎么弄死太阿。后來也便看淡了總歸他沒有瘋也沒有死。就當(dāng)做替‘方恪’的爹還債了,畢竟是方明遠(yuǎn)將太阿困在陣中教太阿失去了自由,日日夜夜受烈火焚燒之苦。而且之后,太阿并沒有再次這樣做了……好罷,那是因為他練了森羅劍訣,自然不用擔(dān)心修行速度問題。太阿濃密的眼睫以一種稱得上乖巧的姿態(tài)耷拉著,薄唇卻是一扯卻是發(fā)出輕輕一聲冷笑道:“本身這就是吾與汝之間的一場交易罷了。如今交易完成,吾與汝自然無話可說。”“呵?!狈姐∫餐瑯永湫σ宦暤溃骸袄湫δ忝美湫Γ氵@還是跟我學(xué)的呢。”說著方恪眉頭一皺道:“其實還真的有兩件事想問問你,第一件就是雖然我明白認(rèn)主一事是個坑,但是到底是個怎么樣的坑?”一陣風(fēng)過,太阿銀色的長發(fā)飄揚起來。他慢吞吞又毫無語氣起伏的道:“太阿重鑄之道,到底有違天和。血祭而成,劍內(nèi)煞氣與怨氣愈發(fā)勢大。汝若與吾結(jié)下契約,必定受其影響。迷失心智?!?/br>第176章閑情逸致【二】“那么,汝便不再是汝。而是一具傀儡。代替太阿劍行走在人間的傀儡。永生不敗,無情無感,無牽無掛?!巴nD了一刻太阿又道:“更何況。太阿劍重鑄之前本就是嗜主之劍。獻(xiàn)祭與劍,便是奉獻(xiàn)出劍主的身心和靈魂。一旦如此,劍主便會時時刻刻在煎熬中度過。直到最后一絲神智消失。谷梁矛起當(dāng)年就是被劍所惑才會性情暴虐嗜殺,后來漸漸被劍吞噬才會早早身隕。而這劍卻是谷梁矛起身隕那一刻醒悟暴起才折斷的?!?/br>誰知道,商陸一族竟然又?jǐn)鄤χ罔T呢?“還有一個疑問就是森羅劍訣的弊端到底是什么?他們都瞞著我,并且阻止我知道。但是我很想知道。所以我覺得由你來說,最好不過。因為,這是你給我的劍訣不是嗎?“方恪抿唇回頭看了一眼葉于時,然后道。太阿淡淡道:“修煉森羅劍訣者,剛開始修為一日千里。但到了后期,卻會遭遇瓶頸,修為增長卻比其余劍訣慢上上千百倍。一旦練就森羅劍意,不可更改。“方恪怔忪了一下,問道:“有成功的嗎?“太阿停頓了片刻道:“凡練習(xí)森羅劍訣者,皆停滯于元嬰修為。吾只知有一人到了出竅中期,此人是昆侖派的樂正?!俺聊腠?。震驚嗎?傻眼了嗎?感到不敢置信嗎?方恪沉默了。他是知道他自己的修為進(jìn)度漲的有些不對,森羅劍訣是很神秘。但是他卻從未想過森羅劍訣會有這么嚴(yán)重的問題。即使他曾經(jīng)懷疑過,但自從他拿到計伏成掌門的那副寫滿了森羅劍訣的卷軸。一切疑慮都被打消了。因為他篤定昆崚道人絕不會陷本門弟子于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