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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嬰之旁。咔嚓,一道照亮了半邊天空的閃電劈下。云層劇烈的翻涌,幾息之后烏云一散,雨停天晴。柳酒不由向前一步道:“怎么可能?!?/br>她卻不知,方恪之所以會結嬰時因為體內靈力過多為了不爆體而亡只能如此選擇。所以她的奪取靈力的法子對其余人可能是有影響,對方恪來說卻是毫無影響。或許還是幫助了他,免的他受損的經脈遭到又一次沖擊。方恪睜眼,伸手撥開被雨淋濕的而擋在眼前的額發(fā)。抿著唇微微一笑。第175章閑情逸致【一】經脈中的靈力無比的順服,而丹田之內兩道劍意相處的也不錯。方恪摸了摸眉心,那上丹田處的劍意烙印已經消失不見了,而那一團五十族血液也不存在了。一時間,仿佛一直懸在他頭上的一把刀被人取下了。方恪的感嘆也不過只是一瞬間。這時候太阿和葉于時已經朝他靠攏過來。“快!他們想走,截下他們?!绷埔宦暳钕?,嗡嗡嗡弩箭震動的聲響響徹天地。沒有半分猶豫,三人同時飛身掠起朝一處攻去。方恪拔出劍一劍刺出。這一劍,是他元嬰已成的第一劍,劍意之飽滿,劍勢之暢順已到極致。一潮一汐。這是森羅劍訣的第一式。仍舊如同他第一次揮出時那般質樸,只不過是平平一指。不過比之之前顯得更為自然。但這一次的劍芒一出卻并非如同驚濤拍岸,后勢無窮。只不過是孤孤單單一道劍芒而已,這劍芒劃出一道弧度恰好如同一輪彎彎的月亮。所有劍意都凝聚在這一輪彎月之中。彎月所到之處,勢如破竹。盾牌碎裂,戰(zhàn)車被毫不容情的劈成兩半。轉眼間太行派緊密的包圍圈便被撕出了一個缺口。“汝之劍意更加飽滿了?!碧⒌?。與此同時,葉于時的手搭在了方恪握劍的手上。輕輕往下壓,像是安撫又似是制止。也就是方恪對葉于時全然沒有防備,才會讓葉于時這般輕易的觸碰他握劍的手。“是,或許這才是真正的森羅劍訣?!狈姐⌒Σ[瞇的回了太阿一句。這時才發(fā)覺,葉于時渾身濕漉漉的,衣袖間無數的破洞。葉于時竟然都不曾避雨,他面對這近千人的攻勢有承受了多大的壓力。方恪握了握葉于時冰涼的指尖。再看向太阿,發(fā)覺太阿竟然也是如此。“白眼狼,你這次可真狼狽?!狈姐∥⑻糁济瑧蛑o道。太阿看著被血污外加污漬遮蓋的連面容都不看清,一身衣服好似爛布卻毫不自覺的方恪。冷冷的勾起唇角,發(fā)出一聲冷笑。說話間,方恪卻沒有發(fā)覺太阿和葉于時對視了一眼。那一眼的鋒芒,比之劍意更甚。這幾句話不過是發(fā)生在瞬息之間。太行派修士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三人,想要留住他們。戰(zhàn)場之上,一名強者確實左右不了戰(zhàn)局,也無法正面對抗。但那是戰(zhàn)場之上,那是面對數十萬的修士。有人曾言,一千名筑基修士便可碾壓死元嬰修士。萬余名筑基修士便可橫掃分神以下。但這個結論是建立在高階修士不遁走,與其死耗的基礎上。但若是想要逃走,那實在是太容易了。除非己方有同境界,或者境界更高的修士才能攔下。柳酒擋在三人之前,沒有祭出她最擅長的符箓。因為她明白在葉于時面前制符無疑自找苦吃。她一鞭揮出,打的不是原本最強如今最弱的太阿,也不是在符箓一道上碾壓了她的葉于時。“你這個流氓!”方恪閃開了這一鞭,面上的表情卻仿佛是被抽了一鞭子似得。什么叫做流氓?他什么時候流氓過?葉于時微微一瞇眼,看向方恪。方恪無辜的眨眨眼。等看清揮鞭之人正是柳清之后,方恪的表情帶了那么一絲尷尬。幸而他面上的污漬將他的表情掩蓋住了才沒有顯露出什么。顯然,他已經想起對方是誰了。柳清伏在他膝上哭的梨花帶淚的模樣他還記得,若不是當時他裝的太好只怕對方都要撲進他懷里了。“你認錯人了?!狈姐〉溃S即反手一挑。將柳酒格擋開,便從她身旁錯身而過。柳酒又是一怔,方恪的表現太淡然太自若太認真…有那么一瞬間她確實認真思考了一番是不是她認錯人了。待她回神,只見那三人已經破開包圍圈,轉眼間便消失在了山野之間。柳酒怔怔的看著手中的鞭子,恰好望見地上鑲嵌的已經失去光澤的靈石。她忿然的一鞭子抽在靈石之上,將那靈石抽了個粉碎。“方?。〔灰屛以儆鲆娔?。”一片竹海之中,三道身影掠過,帶起一陣微風。方恪皺著眉頭回頭看了一眼道:“感覺很不對,你們不覺得有些太過容易了嗎?”他可不曾忘記,這是在誰的地界上。太行派只派出了區(qū)區(qū)近千人和一個柳酒。這不像是太行派的作風。葉于時撫平皺巴巴的衣襟,皺了皺眉卻沒有說什么。確實說不通,柳酒既然通知了增援,那么太行方面知曉之后絕不是這般輕率。起碼祝顧之絕不會坐視不理。事出反常必為妖。“我們應當離此處越遠越好?!狈姐〉?。說完他卻發(fā)現其余兩人似乎沒有人回應他。葉于時看著太阿,眼底是漠然的居高臨下,他的微笑很冰冷。而太阿則是無機質的木然。殺意彌漫開來。一枝斜探出來,橫在葉于時肩旁的竹枝染上寒霜。太阿皺了皺眉頭,雖然他已經明白葉于時的嫉妒從何而來。就如同書中所述,真正的道侶之間必然容不下第三個人。但他還是無法理解葉于時所說的憤怒。在他看來這憤怒來的毫無道理。無跡可尋。而這些情感到底是從何而起?而且他與方恪的約定關他何事?他為什么憤怒,憑什么憤怒?憤怒又是怎樣一種情感?葉于時看了方恪一眼,然后平靜的看向太阿道:“不要想。不要思考。你不需要?!?/br>這是第二次葉于時對太阿說出同樣的話。這句話里,包裹著許多人看不到的寒霜。太阿不是人,太阿沒有感情,他只是劍靈而已。劍靈是不需要思考,不需要理解感情的。因為它本身就是一把冰冷的劍而已。但對于太阿來說,他本是劍靈。卻又并非純粹的劍靈,他有谷梁滄平生記憶,有谷梁滄的執(zhí)念。他如今既然已經產生了不理解這種情緒,自然是已經有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