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
跌進靠過來棣的懷中。棣借機抱起無力反抗的身體,大步離開宴會廳。宴席之中響起小小的嘩然。有一道驚詫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遺音左右。“這是怎么回事啊?!”離宴時有二位老臣發(fā)出感慨。“皇帝寵愛妃子到這一步,老親家,你的孫女嫁到宮里能好嗎?”“那是皇帝親點的,違不了的。只要皇上不是有那種傳說的毛病,皇后總是一國之母,一個小小的妃子算不了什么!而且根據(jù)宮內(nèi)消息,這位貴妃雖得皇上寵愛,可是孤身一人,沒有娘家的靠山,是翻不起大浪?!?/br>“你挺樂觀的,祖國丈的滋味不是人人都嘗得到的?!?/br>“彼此,彼此?!?/br>他們沒有查覺,邊上有一道目光不友善地掃向他們,輕咳一聲。二人同時回頭,認(rèn)出是剛剛上任御林軍的大統(tǒng)領(lǐng)鐘秦玉。年輕有為,皇上愛將。“鐘大人!”“李大人,張大人。”鐘秦玉換成滿面春風(fēng),“恭喜李大人了!”“同喜,同喜?!?/br>“李大人,德高望重,多年在朝為官,小將只是新臣。宮內(nèi)事實是陌生,以后要多多請教李大人和張大人了。”“哪里,哪里,鐘大人是在宮中走動,老朽還要依仗大人,皇后年幼,請鐘大人多多照看。”“這是自然,大人能否告知一二關(guān)于宮中的情況,以便在下……”他的聲音低下去了,好像商人在交易時最后商量到價錢時要在衣袖里摸索,大家都是心照不宣。明白,明白。拉攏上御林軍的統(tǒng)領(lǐng),對一個嫁女入宮的人家里來講真是天大的好事。十三天后,一封急信投到了潼山關(guān),大元帥的案幾上。不多久,一匹快馬連夜直奔京城。到京城時,正是皇上大婚之日,也是遺音坐著一頂轎子,后面跟著幾個宮人,悄悄前往清風(fēng)寺。深情的吻,殘留在肌膚上的親熱感,使遺音一直處于暈暈然狀態(tài)。棣明明今天是要與另外一個女子成親了!一大早,卻粘著人纏綿不放,到最后遺音起了罪惡感,很對不起那個才十四歲的小姑娘,她今天就要正式成為棣生活中的一部份,一國之母。所以推開了棣,“做你該做的事吧,作為新郎你會很忙的。”“好吧,算放你假吧。”嘴上這樣說,棣的手還是不安份地在光滑的肌膚上撫動,停到一個陰密之處。修長的指頭忍不住分頭抵入。嗯,不要這樣,遺音立刻亢奮地收縮了,棣享受著人體的蠕動。要誤時辰了。外面宮人幾度催促,棣這才收手作罷。鬼才清修,自己分明是在躲債。遺音向主持要了本經(jīng)書,躲進客房,修養(yǎng)身體。今天是走不動了,要是半夜里開溜到鐘家,不會給他帶來滅頂之災(zāi)吧?為什么老是作同一個跌入水中淹死的夢,這意味著與水有關(guān),那幾個宮人怎么辦?棣一定殺了他們的。遺音胡思亂想了大半天,外面有人敲門,是請用晚飯的,遺音回斷了,只推說已睡下,不想吃。宮人們都熟悉遺音的脾氣,一天里只吃一頓是常事,見怪也不怪了。也不多說,自己吃飽,分頭休息。遺音等他們睡下,開了窗發(fā)呆地看著月亮。昏黃,又半圓不圓的。在宮中的日子如行尸走rou,竟然不知是過了月半還是沒有到。“十五的月亮十六圓。”自己以前闖禍也好做錯事后悔也好,有人總是會用這句話安慰自己。當(dāng)時只知道那是個安慰,現(xiàn)在對這話的含義又有更深刻的認(rèn)識。清涼的秋夜,這時候棣在干什么呢?大概挑了紅巾,正和新人一起飲酒吧?然后呢,溫情脈脈上床??墒悄切∧Ч韰s對自己用藥,一顆久違的眼淚從眼里落下,跌進了青磚縫里。不是因為自己心情不好,怎么會中了小鬼的計?失去武功,困在宮中,心靈和rou體滿目都是創(chuàng)傷和悲哀。不能再留下了,這次是最后的機會。沒有棣在身邊,遺音感到有些冷,不由抱住雙肩,踱回到桌前,決定留書離開。棣,我要離開了。因為你已長大,陪你一生的人也出現(xiàn)了。我要回到江湖山水之間,那里才是我的天地,我的最愛,我最后的容身之處……墨磨濃,字寫得慢,手也有點發(fā)抖。遺音還是往下一個字一個字地寫著。“誰?”等遺音聽到身后有動靜,一條人影已經(jīng)在側(cè)。“琴兒?!?/br>遺音一怔,慢慢轉(zhuǎn)過臉,與來人對面而峙。黑黑憂郁的眼神,十來年沒變,還是當(dāng)年的洪一飛,唯一變得是自己。為什么要躲避我?我不想見你,因為我恨你。恨?沒有愛何來恨,是你太在意我了。“別自作多情了!”遺音開始冷笑出口傷人。“你算什么東西?我要的你給得起嗎?”洪一飛用憂郁的眼神看著自己割舍不下的心上人。“你根本什么都不要,你有的只是冷血賭氣。你因為自己的事而怒遷他人,你氣跑了你父親和還打傷了你jiejie。他們什么也沒做,也沒說,他們真是無辜的。你也知道我的心只在乎你,是好是壞,是丑是俊,又有什么關(guān)系?你永遠是我的琴兒,心中最愛的琴兒。我只要你一個,一直愛著你,等著你回來?!?/br>遺音無言以對。洪一飛上前一步抱住了當(dāng)場僵硬的身體。“我們一起離開吧!你的身體?功夫呢?”他驚詫萬分。“吃驚了?我現(xiàn)在是德宗的妃子,他會讓一個武藝高強的人留在身邊嗎?”“那個小皇帝他竟敢對你下毒手?我去宰了他!”“不要!”遺音攔住了他,“我是自愿的,不關(guān)他的事?!?/br>“胡說!武功是你的生命,你怎么會輕易放棄?!現(xiàn)在你要么跟我走!要么就讓我宰了那混蛋?!?/br>遺音覺得他一點也沒有變,果然是自己心中最愛著的人。年紀(jì)大了,卻有了一絲少年的執(zhí)著和沖動。當(dāng)年要是他肯這樣做,一切都會跟今天不一樣。“那帶我離開吧。”緊繃的弦松了,所有的自矜全都丟掉不再想它,遺音投入愛人的懷中。篝火,跳著美麗的焰火。明月,默默地注視著大地上的生靈。遺音倦在洪一飛的懷中沉沉睡去。遲來的柔情,一樣醉人。洪一飛溫柔地?fù)嶂鴳阎腥?,象對著易碎的瓷器。他輕輕吻著還留著淚痕的面頰,“琴兒,你真傻。身體與別人不同有什么關(guān)系?只要我愛你,真愛是可以包容一切的。”對向心愛的人熱烈地交出自己的身子,至死也不悔。歲月變化,身份變更,依舊是自己心中的摯愛不變。再沒有惡夢,遺音睡得極沉,睜眼醒來時,紅日當(dāng)頭。“醒了?”洪一飛沖她溺愛地笑著。仿佛時間倒退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