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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件兒已被貴人訂下,可借與姑娘相看一眼也無妨?!?/br> 碧衣女子不置可否的微微點頭。 不多時,孫管事就捧出一只紫檀木盒子,而后珍而重之的將其放在墊有棉布的柜臺上,再雙手謹(jǐn)慎的開啟盒子的銅扣,一支以形似鳳凰實則是青鸞的鳥兒作為主體的黃金掐絲寶簪就呈現(xiàn)在幾人面前。 碧衣女子十指都涂有蔻丹,襯的膚色愈發(fā)雪白,她將那金簪輕輕拈起,細細品鑒過一番才道,“果然好物?!?/br> 這金簪是兩年前就開始琢磨打造之物,也是多寶閣近年來最得意之作。便是這女子挑剔,仍在它面前敗下陣來,孫管事得意的翹翹嘴角,只在聽到碧衣女子下一句話之后笑臉垮了下來。 “物是好物,只這喻意未免野心大了些。敢收它之人,心中所求不小?!?/br> 經(jīng)她這話提醒,孫管事才如夢初醒。這本是吏部尚書夫人將要贈給李貴妃的生辰禮,本事秘而不宣之事,可全因他一時莽撞便大喇喇的露于人前,平白活了這么些年頭。他懊惱之余,背脊也是冷汗涔涔,幸而尚書夫人未曾看見,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可擔(dān)心什么便來什么。 那吏部尚書郭藹的夫人程氏最是囂張跋扈,白日里去相國寺進香踏青,下山后瞅著時辰尚早,便一時起意想要將金簪領(lǐng)回去。當(dāng)她領(lǐng)著自己的一個嫡女并兩個庶女一進得多寶閣的店門,那精明銳利的吊梢眼便一眼看到金簪被一不知名諱且扮相風(fēng)塵的女子拿在手里。 她的腦子直且易怒,見狀頓感被侮辱,當(dāng)即高聲叫罵道,“你這見錢眼開的雜碎!竟膽敢將本夫人送予貴妃娘娘的金簪貿(mào)然給這腌臜之女相看!你是不想要命了不成?!” 被不由分說的一通辱罵,孫管事氣得雙手直哆嗦,可他平頭百姓無法與官斗,正待解釋,卻不想被人搶了白。 只因碧衣女子不是個被隨意侮辱的性子,只見她柳眉一豎居高臨下的上下打量程氏一眼,輕蔑道,“我道這位夫人綾羅綢緞加身,可污穢之言信口而來,辱罵他人這樣歡實,定是那泥腿子充富貴,自欺欺人罷?” 程氏貫來作威作福,何曾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加之她性格沖動,直接就上手與碧衣女子打起來。 別看碧衣女子嫵媚柔弱,可也不是吃素的,仗著身高優(yōu)勢,抓著程氏的發(fā)髻就揪住不放,扯的得程氏狀若瘋婦,臉面盡失。 店里鬧得不可開交,桓允聽壁腳聽得幸災(zāi)樂禍之余,還不忘指揮斐宇吆喝得愈加投入些, “斐宇啊斐宇,你是否意在讓本殿下改善你的飯食,才吆喝得這般有氣無力?” 絲毫不平易近人,作為十二羽衛(wèi)之首,不茍言笑的鐵面侍衛(wèi)斐宇,一身高超的武藝無處使,反而被他的主子,當(dāng)今圣上的九皇子桓允安排做著沿街叫賣的小販,不僅如此,還要被諸多挑剔聲氣不足,不及旁的小販吆喝的有音律之美。 斐宇耳朵動了動,面上仍是冰霜一樣毫無波動,張口只做那沒有感情的吆喝機器,“脆蘋果,甜麻梨,綠油油的小油菜;干掛面,黑芝麻,軟糯糯的大白米——” 可憐斐宇分明身材高大威武,相貌雖不是時下廣受推崇的白凈秀美模樣,卻也是劍眉星目,五官挺括。來來往往的小姑娘這般多,被他吸引而側(cè)目的也不在少數(shù),可就是不敢靠近,桓允總結(jié)道,“斐宇,本殿下覺著你應(yīng)當(dāng)面帶笑意的招徠客人,瞧瞧隔壁對門酒樓的店小二?你能稍稍熱情那么一星半點兒嗎?” “殿下,”忍無可忍的斐宇回身道,“屬下盡力了?!?/br> 他眼中無半點波瀾,可桓允就是從他的寥寥話語中聽出了這個大個子的委屈,也就只得意興闌珊的擺擺手,“罷了罷了,你隨意喊吧?!?/br> 葉微雨原本不欲關(guān)注多寶閣店里的狀況,可時不時的便有不堪入耳的穢語傳出來,她恐污了耳朵,便對桓允道,“這二人糾纏不止,旁人都勸不住,怎的無人報官?” “郭靄這惡妻臭名昭著,報官又如何?高文建躲都來不及,更不可能親自調(diào)解。”桓允饒有興致道,“早就聽聞吏部尚書夫人剽悍,今日得見真當(dāng)一飽眼福,回頭在父皇那兒遇見郭靄,我定要給他描繪一番,為朝中諸位臣子增加茶余飯后的談資?!?/br> “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亂。”葉微雨道。 桓允這人典型的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他雖未涉足朝政,可也將朝臣的拉幫結(jié)派看得分明,他意味不明的勾勾嘴角,今日這事回宮之后須得與阿兄好生說一說,被他們抓著攻訐的由頭,要怪也只怪郭靄沒能有個賢良的妻子罷! 作者有話要說:唔,最近都在走劇情線,男女主的感情線有點忽略,不過不要怕,糖很快就來。 第36章 大周女子以纖細瘦弱為美,未有前朝女子能馬上定乾坤的武力,而且因著國朝學(xué)風(fēng)濃厚,平日里講求的是知書達理,溫文爾雅,便是尋常男子也本著動口不動手的原則。 原本碧衣女子和程氏只在店內(nèi)撕扯倒也不影響旁人,可二人越打越烈,竟將戰(zhàn)場轉(zhuǎn)移到了店外。 看她們對峙的位置,碧衣女子在內(nèi),程氏一只腳已經(jīng)跨過門檻,她雖說處于劣勢,仍絲毫不肯退讓,緊緊揪著碧衣女子的手臂下了死手的掐得好不痛快! 世家貴婦日常閑得無事,專好研究穿衣打扮。 那程氏兩手都留著長指甲,蔻丹的顏色血紅,張牙舞爪的與厲鬼無二。她堅硬的指甲狠掐進碧衣女子的rou里。 碧衣女子再如何處于上風(fēng),也被程氏的狠招逼得吃痛,她牙關(guān)緊咬,抬起腳一個用力,就將程氏給踹出門外。 程氏猝不及防,腳下一拐就摔倒在地,順著力道還在地上滾了幾滾。 若不是桓允和葉微雨見她二人轉(zhuǎn)移了陣地,有先見之明的挪了地方,否則還會被殃及池魚。 程氏的嫡女郭蓓并兩個庶女見狀驚呼著沖上去想要扶她起來。 程氏精瘦,身上無多余的二兩rou,摔得結(jié)結(jié)實實,渾身的骨頭就跟散了架似的。便是這樣她也威武不屈地?fù)]開三個女兒的手,忍著痛意從地上爬起來,面目猙獰著要再與碧衣女子一決雌雄之時。 郭蓓忽地雙眼圓睜,驚愕地沖她大聲道,“娘親!九殿下也在此,正看著您呢!” 頭發(fā)散亂覆面的程氏聽聞后,身子如同被釘住了一般,她僵硬著轉(zhuǎn)向郭蓓,不敢相信世上會有這么湊巧之事! 官家親屬在外言行無狀,可是要被御史上折子參奏的!嚴(yán)重者,圣上還會親下圣旨申斥或是責(zé)罰!如今的成安伯府就是個血淋淋的例子,皇家公主尚且一視同仁,更何況她們這些只倚仗丈夫的女眷! 往前程氏也被參過,可都是小打小鬧之事,她吃了教訓(xùn)便收斂不少,現(xiàn)今被九殿下目睹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