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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 她自顧自地感嘆:“還行,主要是病房里的音響設備真帶感?!?/br> “……” 十幾分鐘后,開頭的小高潮演過去了,劇情變得平緩起來,洛顏伸手從桌上把裝著零食的購物袋拽過來,又開了一瓶可樂。 陸淮琛微抬下巴,瞧見袋子里還有一瓶可樂。 他又側眸瞅了眼洛顏,姑娘所有視線都在電視上,白皙的臉龐被燈光映照得一陣明一陣暗。 他提起一口氣來,假裝不經意的將手往袋子里伸—— 往前一點,又往前一點。 就當他快要夠到可樂罐的邊緣時,洛顏忽然伸出手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喝可樂本來就對骨質不好,自從他住院了以后,洛顏就沒再給他買過可樂。 這購物袋里的兩瓶,還是邱岳下午送來的。 她瞥了他一眼:“你干嘛?” “你讓我喝一口?!?/br> “不行。” “女孩子晚上喝可樂會發(fā)胖?!?/br> “我不胖。” “……” 陸淮琛沒轍,支著下巴琢磨了一會兒,心頭忽生一記—— “光看電影多無聊,這樣,咱倆打個賭,你要是贏了我剝一百個瓜子,讓你一口吞下去,你要是贏了,一罐可樂?!?/br> 洛顏笑起來,清亮的眼睛像是黑夜里擦亮的火燭:“你想賭什么?” ☆、十六點想親 16. 窗外漆黑的夜幕下云層翻涌,屏幕上的電影被按至暫停鍵,房間里只剩下手機屏幕上游戲的背景音效。 “我贏了,愿賭服輸?!甭孱伩粗灞P上堵不住的四顆黑子,小狐貍似的舔了下唇,盤腿而坐,眉眼間滿是得意。 她已經選了自己最拿手的五子棋來打賭,誰知陸淮琛也是個高手,幾十分鐘過去,兩人差點廝殺成死局。 還好她給他留的坑多。 洛顏捧了一大把瓜子擱到他面前,明眸皓齒,連臥蠶都笑成了彎弧的月牙。陸淮琛輕笑一聲,微瞇起眼,無奈地投降。 他發(fā)覺,讓她開心這件事好似輕而易舉。 其實有好幾次他都故意放了水。 他知道洛顏聰明伶俐,小腦袋瓜里裝的全都是鬼點子,盯著屏幕的眼睛一轉,下一秒就挖了個小坑給他。 他一秒識破,卻也心甘情愿地往里跳,然后抬眸看著她眼睛里逐漸透露出驚喜。 就像夜幕中點綴的星輝。 “等一下你先別退出,”她伸出手來攥住他的手腕,“我要下完最后一步,然后截圖?!?/br> 少女手背纖瘦白嫩,掌心的溫度沿著手臂的脈絡傳至他的心窩。 他勾唇低笑,稍微離近了點,眉目慵懶地看她連成五子,道:“然后發(fā)朋友圈,說你贏了我嗎?” “沒,我從來不發(fā)朋友圈,”她將圖片保存下來,抬起下巴頗有幾分驕傲,“但以后這就是你輸給我的證據(jù),你要是不服氣我就……” 話說到一半,洛顏愣住了。 她終于反應過來,兩人靠得實在是太近了。 他呼吸時,溫熱的氣息就輕拂在她的臉側,身上洗衣液的香氣一陣陣撩撥著她的神經。 一股熱意沿著四肢的經脈來回沖撞。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聲音低沉悅耳:“你就怎樣?” “我就……”她眼睛四處躲閃,隨手從桌子上抓起一包樂事薯片塞進他懷里,別過臉去小聲說,“吃你的薯片吧?!?/br> 她把身子稍微往旁邊挪了挪,然后面紅心跳地取消電影的暫停鍵。 還好沒開燈,她都無法想象自己的臉紅成了什么樣子。 陸淮琛抿唇輕笑,坐正身子,扯開樂事的包裝袋后給她遞了過去。 洛顏悄悄瞥他,又迅速擺正頭,泄憤似的故意“咔吧咔吧”咬著薯片。 電影上的印度人突然跳起了舞蹈,音響的聲音有些大,洛顏嚇了一跳,小幅度地抖了下身子。 陸淮琛摸過遙控器來,調小音量。 也不知道是剛才離太近的緣故還是什么,她總感覺屋內有些燥熱,干脆拿過可樂罐來,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又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小嗝。 那人在剝瓜子,瓜子皮放在手邊,一小撮瓜子仁放在一張薯片上。 洛顏抱著膝蓋看電影,偶爾分神偷瞄一眼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他剝的專注,五官輪廓像是線條完美的素描畫。 她忽然覺得,陸淮琛是她見過長得最好看的人。 連敬愛的周總理都比不上。 電影演到中間環(huán)節(jié),主人公跟別人發(fā)生了爭執(zhí),洛顏緊張地攥著枕頭一角,整顆心隨著情節(jié)忽上忽下。 陸淮琛的瓜子也剝好了,因為瓜子皮上有焦糖的緣故,他指尖黑了一圈,抬著下巴示意了一下衛(wèi)生紙上的薯片。 洛顏道了謝,捏起薯片來,真的一口氣全都倒進了嘴里。 瓜仁又香又甜,塞得滿滿一嘴,她莫名的從中吃出了幸福感。 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愿意給她剝瓜子。 陸淮琛準備下床去洗手間洗手,洛顏忽然拽住他的衣角。 她耍賴說:“你繼續(xù)吧,就當我加大賭注?!?/br> 他不服氣:“哪有人贏了之后加大賭注的?” “哦沒有嘛?” “對啊?!?/br> “那我開創(chuàng)先河,你剝吧。” “?” 陸淮琛發(fā)覺自己真的是拿她沒有辦法。 窗外灰翳的陰云層層翻滾,遮擋住清明霽月。 樹葉被呼嘯的風聲吹得颯颯作響,憔悴的燈光在石階上拖出半透明的光影,宛如支離破碎的墨色車窗。 電影演到最后,主人公懷著欣喜的心情迎接他勝利歸來的兒子,在眾人面前分享他的喜悅,臉上洋溢的滿是驕傲的神色。 陸淮琛剝完最后一粒瓜子,微側過眸,發(fā)現(xiàn)洛顏已經睡著了。 她倚著背后折疊的被褥,頭斜斜地歪著,一只手心還攥著靠枕的一角,另一只輕垂到床邊下面。 睡相很乖巧,唇瓣微抿著,眼睫濃長,細瓷般的皮膚被室內燈光襯的忽明忽暗。 他抬眸看了眼墻上的鐘表,不知不覺間已經快十點多了,又摁開她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至今沒有一條消息。 陸淮琛看著滿桌狼藉,考慮究竟是該叫醒她讓她回家,還是就讓她在這兒過夜。 窗戶邊還擱著一張加長的皮絨沙發(fā),足以容納他長手長腳。 正當他垂眸思索時,窗外忽然大亮,風聲愈加肆意起來,隔著窗戶都聽到了枝葉折斷的聲音。 沒過幾秒,一聲天雷轟得在耳邊炸開,仿佛震得桌面都顫抖了一下—— 洛顏一下子驚醒了。 陸淮琛用遙控關了電視,出聲安撫她:“沒事,只是打雷了?!?/br> 話音剛落,又一道霹靂在夜幕中閃過,她臉色驀地發(fā)白,緊咬住牙,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