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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墨白說:“不行。” 唐不苦真替他愁:“七七太忙了,宗里事兒那么多,等她想起你來,不知道還要多久。” 墨白很倔強:“我不想拿這事兒迫著她來,我希望她想來才來?!?/br> 唐不苦不留情面:“這都十五天了,一絲兒消息都沒有,她顯然是不想來。” 墨白惱了,干脆不說話。 唐不苦又說:“你都等了十五天了,不眠不休的,何必呢?!?/br> 墨白說:“再等兩天,應當就來了。” 唐不苦沒法子,問:“你問過洛青衣了么?七七這幾天在忙什么?” 墨白道:“問了,可當真氣死我了?!?/br> “怎么?” “天天跟公子染混在一塊兒,替他取靈藥?!?/br> “七七為什么要這么做?” “還不是為了她那個叫鳴玨的小師弟,大概是想再替他討些靈藥?!?/br> 唐不苦明白了,說:“我還聽說,為了給小師弟買靈丹,七七豪擲五萬靈石,這氣魄,嘖嘖……” 墨白捂住臉,挫敗道:“是啊,心里沒我,都是她那小師弟!” 唐不苦安慰道:“有應當是有的……” 墨白惱了:“你什么意思?我不好么?” 唐不苦被逼無奈,只得點頭,很勉強:“好……” 墨白挫敗的道:“我這么好,她怎么不來看我?小師弟受傷,我就不受傷了么?小師弟疼,我就不疼了么?給小師弟花五萬,就不能給我花五塊么?答應了我,也不來,要我日日在這里空等。” 和尚驚訝的道:“嘖嘖,你居然也會委屈?!?/br> 墨白輕哼一聲,總結道:“心里沒我!” 唐不苦嘆口氣,問:“那你還等么?” 墨白理所當然,說:“等啊,總要見一面。” · 古七七沒想到唐不苦居然來找她了,彼時她正拖著疲憊的身體,從險境出來,瞧見干凈圣潔的和尚,趕緊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污。 古七七跑過來,問:“和尚,你怎么來了?” 唐不苦看她滿身狼狽,問:“你沒事吧?” 古七七稍作休整,說:“無妨。” 唐不苦想了想,說:“狐貍許久沒見你,最近吵著想見你。” 古七七笑了,說:“這陣子真沒什么時間,太忙了,等忙完吧?!?/br> 唐不苦頓了頓,又說:“宗里的事兒總也忙不完,師弟也是照顧不過來的,不如讓自己休息休息?” 古七七搖頭,說:“這陣子不行?!?/br> 唐不苦又愁腸百結了一會兒,終于沒法子,說:“你也許久沒見墨白了吧?” 一提起這個人的名字,古七七那張面皮便有些發(fā)紅,她說:“不算久啊,我們從前忙起來,幾月才見一次的時候也有啊?!?/br> 唐不苦詞窮了,他有些后悔,應當把狐貍帶來,她最會撒嬌,想來能把古七七哄回去。 古七七奇怪的看著他,問:“你來找我,究竟為了什么事兒啊?” 唐不苦斟酌片刻,說:“你許久不來,我們都有些想你,墨白也是。” 古七七想了想,笑著說:“嗯,我也想大家,等過了這陣子,我就去找大家喝酒?!?/br> 唐不苦:“……” 好像打動不了,他沒轍了…… 唐不苦臨走時說:“墨白他一直在古宅,你若是有時間,便去看看他吧。” 古七七笑著說:“好,等我忙完這陣子,我就抽時間去看他?!?/br> 唐不苦嘆口氣,這小丫頭,委實太有責任感了啊。 等她忙完這陣子,就遲了啊。 因為她根本不知道,等她忙完這陣子,墨白已經(jīng)進入天級劍境了。 最近到了御劍宗劍境開啟的日子,墨白已經(jīng)決定,進入天級劍境歷練。 御劍宗的天級劍境,人人聞之色變,是一等一的險地,御劍祖師也只不過進過地級劍境。 墨白從來都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為所欲為的樣子,像是這世上沒什么事兒能難倒他,但即便是唐不苦,也瞧出最近他不對勁。 照他從前的做法,進劍境便進了,待出來再見古七七也一樣,定然不會這般執(zhí)念。 他自己也在擔心吧。 天級劍境竟這般危險,連墨白也沒信心能走出來么? 所以他才日日在古宅等,想在進去之前見七七一面。 可小丫頭最近,實在是太忙了啊。 看樣子,宗門師弟在她心中的分量,始終是要重的多。 他瞧見墨白坐在月涼如水的庭院里,心里隱隱有幾分難過。 他同狐貍在一塊兒,即便是那般漫長的付出與等待,心也是滿的,畢竟狐貍有回應,可墨白這般一往情深,七七卻是全然不知的。 其實七七同他很是相似,因著清心寡欲,便很難被打動,若不是狐貍一路癡纏,他們定然也等不來這個結果,可狐貍沒心沒肺,喜歡惱怒全掛在臉上,一顆心赤、裸裸的全捧給他看,他自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但墨白同狐貍不一樣,他從不給七七壓力,他不想用自己的滿腔深情逼迫她繳械,逼迫她愧疚,逼迫她在一起。 他就想,讓她有一天,依賴著依賴著,便再也無法放開手。 恐怕他也不能確定七七的心意吧? 七七那樣的女孩子,像是掛念著很多東西,有時候又清凌凌的恍無一物,瞧著冷,心更冷,又會把什么樣的人掛在心上呢? 可看著墨白那般孤寂的模樣,心里又替他有些委屈。 七七若是肯放一絲心思在他身上,他便會開心許久吧? 這其實是一個很好哄的男人啊。 · 天邊懸著一枚淺淺的彎月,扶疏的花木旁,坐著一個沉默的男人。 煙青色的寬袖垂下來,沾染了幾枚梨花花瓣,他也不在意,托著腮,出神的望著木門。 時間飛速流逝。 他保持著一個姿勢,一直未曾換過。 待到天邊泛起熟悉的灰白,他才動了動,有些黯然的垂下眼。 果然……沒來呢。 明明……答應了他。 今天是最后期限,他再過幾個時辰便必須進入天極劍境,否則秘境門便要閉合了。 他站起身,再次看了木門一眼,轉身走向臥房。 身后的木門卻突然“吱嘎”一聲響了。 心頭一跳,指尖握緊。 有人輕巧的走進來。 他聽見一聲嬌軟的女孩兒音。 “墨師兄?!?/br> 是她。 他沒回頭,心里悶悶的,等了那般久她都不來,他要走了,她又來了,他忽而有些賭氣,不想同她說話。 “墨師兄?” 女孩兒又輕輕喚了他一聲。 他道:“你回去吧,我要回宗了?!?/br> 女孩沉默片刻,說:“師兄是在氣我這些日子不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