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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我沒有放在心上了。” 之前有位大哥喝著啤酒說,人這一生中的求而不得,都是從父母的身上開始的, 幾乎所有人都能在親情關系中找出無數(shù)的委屈。 余笑深以為然,可她從小也被教了一句話: “能忍的就不是委屈?!?/br> 有衣食住行,有書本暖被,在物質層面余笑沒有被虧欠過, 所以每當心里有了不甘不忿, 她就讓自己去“放下”。 因為也沒有人需要她原諒。 只是在一次次的糾結里, 她厭惡自己的人生, 把婚姻當成了自己人生的又一次開始。 結果……也就那樣, 她現(xiàn)在才明白了自己的人生就是在一個口袋里,從不存在新的和舊的。 “媽,我覺得連我在內,整個家都壓在你的肩上,這些年,你就不會覺得不值得嗎?”她反問自己的母親。 “你們這些年輕人,還跟我矯情起來了,”余笑的mama一拍腦袋:“哎呀,我忘了炒豆芽,你去幫我洗塊姜。” 余笑看著她mama的后背, 她真的寧肯看見一個哭鬧嚎叫歇斯底里的母親。 這一場爭吵以余笑的爸爸最后進了臥室“砰”地一聲關上門為結束。 褚年掏出鑰匙“打開”了廚房的門,美滋滋地看著廚房里的兩個人: “吃飯啦吃飯啦?!?/br> 他可是真餓了。 余笑mama做的菜和以前一樣一半是余笑愛吃的,一半是褚年愛吃的。 辣根木耳、熗炒豆芽、紅燒排骨……褚年向著一些自己從前不愛吃的菜努力伸出筷子,吃得挺香,倒是他從前喜歡的什么蝦仁蒸蛋、炸小黃花,他看都不看一眼。 三個人飯吃到一半,余笑的mama去敲臥室的門: “老余?” “我不吃!”聲音憤怒又兇狠。 余笑mama看了餐桌一眼,“哼”了一聲:“誰管你吃不吃飯?我就看看你被氣死了沒。” “噗……”褚年差點把飯噴出來。 臥室里傳出了砸東西的聲音。 過了半個小時,年輕人都被趕著走了,屋子里再次安靜下來。 余笑的mama扎上圍裙想收拾東西,扶著椅背,她慢慢坐下了。 外面的天還沒徹底暗下來,她愣愣地看著外面的一角天,動也不動。 褚年自覺有功,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讓余笑陪他去超市買東西。 超市里人比想象中的多一點,余笑推著小推車,褚年一邊研究著架子上的東西一邊笑嘻嘻地說: “今天我罵你爸李靖那一句,簡直就是神來之筆,你爸那個臉色啊真是……” 余笑:“我還真不知道有人罵架還帶復盤的。” 褚年看了她一眼:“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說話越來越冷颼颼的了,怎么樣?我罵的過癮不?要是還不夠啊,我可以每天下班兒就打個車過去,實在不行我再給大家來個網(wǎng)絡直播……其實我嘴皮子挺溜,說不定干個網(wǎng)絡直播還真能賺錢呢?!?/br> 余笑越過褚年的頭頂,拿下了一瓶蜂蜜醋放進了購物車里。 這個身高差讓褚年的心里又是一酸。 “其實你罵的再多也改變不了什么,聽一次過過癮也就夠了。不過,褚年,我還真沒想到,你居然知道的這么多,我心里想的,我這些年受的都知道?!?/br> 這話從字面上看應該是夸獎。 褚年卻低下了頭,輕聲說: “我這些天也經(jīng)歷了很多事兒,也想了很多,那些話,都是我替你罵的,其實作為你老公,你爸媽對我真的都很不錯,但是你的苦,我真是……” “有些事情你早就看見了,只不過跟你沒關系,或者說你也會受益,所以你就視而不見罷了。我爸要是幫襯我的工作,又怎么會盡心盡力地把資源人脈都介紹給你呢?說起來我也是做的建筑設計,把這些交給我不是更有用么?” 余笑聲音淡淡,拿掉了褚年隨手放在購物車里的洗潔精,換成了另一個牌子的家庭裝,最后說: “可你是不會提醒他的?!?/br> 褚年張了張嘴,一時沒有說話。 他沉默地跟在余笑的身后,從生活用品區(qū)一路跟到了生鮮區(qū)。 “余笑,這世界上的道理就那么多,咱們在初中的時候大概都學完了,但是人并不是按照道理去做選擇的,每個人都會選擇讓自己活得更舒服,在這些選擇里面,人會偶爾迷失,但是這不是罪大惡極……” 褚年試圖跟余笑講道理,講著一些發(fā)自他真心卻又不那么光明的話,也是他從沒想過會和自己“妻子”說的話。 余笑拿著一盒雞蛋,回頭來看他:“你這套道理很不錯,我也可以用,用來讓自己過得更舒服?!?/br> 而余笑讓自己過得舒服的具體行動是什么,褚年心里也很清楚。 眼看著話題就要往自己不能把控的方向滑下去了,褚年不再說話,從凈菜架子上拿了一包黃瓜。 接下來一直到去結賬,他們都再沒說什么。 “褚經(jīng)理?” 結賬排隊的地方余笑回頭,看了一張頗為明艷的臉。 “陳組長?!?/br> 陳組長,陳潞。 余笑的臉上掛著禮節(jié)性的笑容,點點頭說:“好巧,我和我愛人出來買點東西?!?/br> “我剛剛看見的時候都不敢認你,沒想到褚經(jīng)理還會陪愛人逛超市?!?/br> 余笑感覺到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臂,她的手輕輕蓋上去,安撫性地輕拍了兩下,才對陳潞說: “工作里的形象和生活里可能不太一樣,讓陳組長見笑了?!?/br> 看著臉帶淺笑的“褚年”,陳潞微微瞇了下眼睛,然后抬起手,輕輕撩開了耳邊的發(fā)絲,略一低頭,她說: “只是有些意外,褚經(jīng)理……哦,褚太太,晚上好,不好意思,褚經(jīng)理之前去了總公司一走就是半個月,回來了也是個大忙人,在公司外面碰到了我有點激動?!?/br> 看著自己的“前”情人似乎要勾引“自己”,偏偏那個“自己”其實在自己妻子,褚年有些不知道該做什么表情,他低下頭笑著說: “沒事兒,我老公什么時候看見我都激動。” 余笑歪頭清了一